時間流逝,蘇緒和陸紹之始終都保持着不鹹不淡的關係,陸紹之依舊是早出晚歸,幾個月來,兩人見面的時間恐怕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這天,夏雨約了蘇緒在外面見面,蘇緒面色惆悵的攪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夏雨看着她的模樣,不禁微微蹙眉,她的一雙手託着自己的腮幫子,嘖嘖了幾聲之後,一臉無奈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現在不是幸福小女人嗎?可是……”夏雨上下的將蘇緒打量了一番,斟酌着語句:“怎麼你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怨婦一樣?”
前些日子看到蘇緒的時候,她還是容光煥發的,現在怎麼像是一朵蔫了花一般。整個人都失去了神采?
夏雨看得出來,蘇緒所有的情緒轉變都是圍繞着陸紹之的。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也實在不應該多說什麼。
蘇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她白了夏雨一眼,自嘲的勾脣一笑:“我哪裡是什麼幸福小女人,我就是陸家食物鏈最底層的丫鬟,主人說一我哪裡敢說二啊。”
夏雨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她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蘇緒,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夏雨頓了頓之後,補充的說道:“其實這陸紹之現在還算不錯,至少你現在不用伺候老佛爺了。”
自從那次蘇緒的情緒在陸紹之的面前爆發了之後,陸紹之對蘇緒的態度倒是好轉了不少,如果蘇緒可以繼續保持曾經的魄力的話,遲早有一天可以翻身做主人的。
只是這樣的一天恐怕遙不可及了,要知道蘇緒嫁給陸紹之這些年已經完全失去自我了,她的奴性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想要改變?恐怕也只是白費功夫。
陸紹之只要對蘇緒瞪瞪眼睛,蘇緒恐怕就嚇得不敢開口了。
“現在不要伺候婆婆我也輕鬆了許多。”
蘇緒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並沒有達到眼底就消失了,她的一雙手託着自己的腮幫子,糾結的道:“那天婆婆去找紹之拿鑰匙,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婆婆已經好幾天沒有打電話過來了。”
她不是不願意侍候婆婆,只是陳蘭芝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但是這些天沒有她的消息,蘇緒的心中又隱隱有些不安。
看着蘇緒滿臉糾結的樣子,夏雨不禁有些無奈的用手指在蘇緒的眉心之間點了點,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還真是犯賤,婆婆天天纏着你要你服侍的時候,你心裡覺得不舒服。現在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你居然還懷着歉意了?”
夏雨搖了搖頭,雙目瞠得滾圓的看着蘇緒,嘖嘖了幾聲之後道:“要不是你認識你這麼多年的話,我還真以爲你有什麼被虐待的病症呢。”
“唉。”
蘇緒嘆息了一口,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用手輕輕的在夏雨的手背上拍了拍,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淡淡的譴責:“別鬧了,大小姐,你今天約我出來,又想要出去血拼嗎?”
夏雨原本不正經的臉瞬間就認真了起來,她突然伸手握住了蘇緒的手,清了清嗓子之後,尷尬的道:“蘇緒,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個檢查?”
“嗯?”蘇緒疑惑的挑了挑眉,她撇了撇嘴,好奇的看着夏雨:“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啊。”夏雨跺了跺腳,用手輕輕的在自己的小腹上面撫摸了一下,蘇緒驚得一口咖啡嗆在喉嚨裡面不上不下,她咳嗽了許久,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一雙眸子瞠得滾圓的瞪着夏雨,滿眼盡是不敢置信。
“你……你……”蘇緒從一旁抽出一張紙巾捂着自己的脣,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夏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你確認了?”
“我還不確定。”夏雨咬着自己的脣輕輕的搖了搖頭,打了一下蘇緒的手背,嗔怪的道:”要是我確定了,哪裡還需要你安排幫我做勞什子檢查?”
“如果真的有了,你打算怎麼辦?”蘇緒盯着夏雨一臉糾結的模樣,忍不住關切的開口。
夏雨一向都是一個小心的人,這次怎麼會鬧出這樣的意外?蘇緒更想要知道的是,夏雨會奉子成婚,還是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可是這畢竟是一條小生命啊?蘇緒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她下意識的用手撫摸着自己的小腹,脣角不自覺的往上翹了翹,要是她跟紹之可以有個孩子的話,婆婆會不會對她就不會這麼刻薄了。
“我也不知道。”夏雨一臉頹喪的趴在桌子上,她煩躁的端起面前的咖啡,但是卻被蘇緒手疾眼快的奪了過去。
“你現在的情況可以喝咖啡嗎?”蘇緒將放在一旁的清水擺到了夏雨的面前,“雖然現在還不確定,但是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喝清水吧。”
夏雨看了一眼蘇緒放在自己面前的清水,按着蘇緒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她咬着自己的下脣:“蘇緒……”
“好吧。”蘇緒一臉無奈的答應了一聲,她從一旁拿起自己的包起身。
夏雨用手按住了蘇緒的手,擡眸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蘇緒:“蘇緒,我們朋友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說什麼呢?”蘇緒的手輕輕的在夏雨的眉心之間彈了彈,她聳了聳肩,對天翻了一個白眼:“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跟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