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常亮拋出來的橄欖枝,鍾天正自然是委婉的拒絕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打鐘天正的主意了。
“真的,小夥子,不是我在給你畫餅。”
常亮並不死心,繼續說到:“還有啊,啊香妹子不也蠻好的嘛,咱們隊沒有妹子,正好把她也帶上,完美。”
這一次。
他可是做足了功課。
鍾天正跟啊香親密的關係,他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
“不不不。”
鍾天正擺了擺手:“啊香怎麼抉擇,你去詢問她就可以了,我就老老實實呆在二隊吧,習慣了。”
“行吧。”
常亮不免有些失望。
鍾天正不肯來,啊香就更別說了。
他們兩個人,出了名的黃金搭檔,怎麼可能啊香會答應。
雖然常亮打消了鍾天正的念頭,但是並不意味着他就此放棄,他的視線跟着又落在了顏昭興身上:“熱心市民顏昭興同志,你記得,你也是警校畢業的吧?”
“昂。”
顏昭興點了點頭:“跟蠢驢是一個班的。”
“嗯,看的出來,你跟阿正應該都很優秀。”
常亮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你現在在幹什麼?買文玩類的東西對吧?要不要來我們一隊,客串個顧問什麼的?”
早在今天來局長辦公室的時候。
常亮就仔細查過顏昭興以前在學校裡面的檔案,成績也是相當優秀,甚至有幾門功課,成績比鍾天正還要好上不少。
“哈哈,您老就饒了我吧。”
顏昭興齜牙擺手:“我就是不想幹這個,我才自己搗鼓了一家小店吶,主要是自由,我散漫慣了。”
“……”
再次受挫的常亮頓時無語。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打別人的主意了,老老實實部下育成吧。”
朱常亮彈了彈菸灰:“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掐掉菸蒂,轉身就走。
“你們這隊長,還挺奇特的。”
顏昭興瞅着朱常亮的背影:“也沒有那股子隊長的架勢,很平和。”
“嗯。”
鍾天正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看着常亮:“我們的隊長,爲什麼我感覺,老是看不到他人一樣,很少接觸到。”
“跟案子唄。”
常亮搖了搖頭道:“他這個人啊,只要是跟什麼案子,那就是完全看不到人的。”
“那我倒是好奇,跟着他一起辦案的那幾個人,實力有多強。”
朱常亮給鍾天正的印象,還停留在上兩次的抓捕上。
很乾練,目光毒辣,經驗豐富。
衆人抽完煙,然後各自離開了。
……
入夜。
華夏國某省。
一棟老舊的建築民房內。
一個看着個子很矮的中年坐在八仙桌前,在他的對面,還坐着三人。
八仙桌上。
擺着兩個菸灰缸,裡面塞滿了菸蒂。
“剛子他們沒了,四個人,全被抓進去了。”
矮個中年裹了口香菸,面無表情的掃了三人一眼:“錘子事發前發出來的消息,只有兩個字,有鬼。”
“……”
三人表情皆是沉默。
“他不是第一次搞這樣的活動了,爲什麼這次就出了問題了呢?”
矮個中年仰頭看着天花板,重重的嘆了口氣,甕聲甕氣的說到:“把他們這次活動邀請的人員名單給我,我要好好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有人客氣的應到。
……
另一邊。
晚上十點。
上南市,新區某條街道上。
一個年紀約莫五十歲的婦女拉着兩輪的簡易小拖車,嘴裡哼着小曲兒,往家裡走去。
她手裡的拖車上,放着一臺小音箱。
這臺音箱,是她們用來跳廣場舞用的。
這會,她正從距離家一公里外跳廣場舞的廣場上回家。
“噠。”
婦女停下腳步,伸手摸兜,掏出一支香菸來點上,熟練的抽了一口以後,然後拉着小板車,繼續前行。
“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雪花飄飄落葉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婦女的心情看起來相當的不錯,嘴裡小曲一直就沒有斷過,勻速走向小區的方向。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
在離着她身後約莫五米遠左右的距離。
一個帶着鴨舌帽,看不清樣貌的男子一直在跟着她,在跟蹤的過程中,男子也一直儘量的往樹蔭底下走,把自己規避在樹蔭的陰影當中,始終保持着勻速跟在婦女後面。
十五分鐘後。
婦女到達小區。
門口的保安室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正在拿着手機看着電視劇。
“叮叮叮。”
婦女的手機響了。
保安室的老大爺聽到電話鈴聲以後往外看了一眼,見到婦女以後,白了一眼以後繼續低頭看着視頻。
“喂...你好呀你好呀...嗯,我還沒有到家...啊?想好了,還是交錢是嗎?...嗯,我知道了,你早這樣不就行了嘛,搞得這麼麻煩...”
“那不行呢,現在人數已經夠了...不是,你們這有五個人你知道吧...不過這樣好了,你們每個人加五塊錢,那我也就答應了...”
“不貴,你算算啊,我讓你們進來,是不是還得教你們對不對?這都是需要精力的呀...不行就算了,我不差你這點人...行,那明天見,記得哈,每個人加五塊...”
婦女的嗓門很大,儘管已經十點鐘了,但是她接電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控制的意思,大嗓門連續說了一兩分鐘這才掛斷電話走進小區。
剛纔。
打電話來的人跟她說的,就是這個跳廣場舞的事情。
大家可別小看了廣場舞這個業餘消遣。
你經常在外面能看到那些三五成羣跳廣場舞的人,這些都是團隊。
有時候你會發現,一塊空地上,會有兩三波人各自跳舞,兩三種音樂,這個就是幾個團隊了。
廣場舞不是你想跳就跳的,每波人都有自己的帶頭人,都是吸納附近的居民,你要想進來跳,那你就交錢,也不要多了,十塊二十塊的會費一個月這樣子。
當然,也有不要錢的。
剛纔,她就是在洽談自己的業務。
(不要問我爲什麼這麼清楚...)
“哼,不得了了。”
保安室的大爺看着婦女進去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住的這片小區,已經有些年代了,裡面的設施設備也是相當的落後,內部道路地面上不少的地磚都已經開裂,坑坑窪窪了。
幾分鐘後。
三單元。
三號樓。
五零一。
婦女放開小拖車,微喘着從兜裡掏出自己的鑰匙,插進門鎖裡。
“啪。”
背後。
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誰啊!”
婦女不悅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頭,是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
“是你?!你怎麼來了!”
婦女看着男子,語氣明顯一驚。
“你好呀。”
男子咧嘴笑了一下,語氣卻非常的生硬,刻板,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他的右手裡,一把美工刀顯現,沒有任何猶豫的割向婦女的脖頸。
他動手的速度很快,快到婦女根本來不及反應。
白色的膩子灰牆壁上。
鮮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