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不久,景炎派人來通知她參加文會。
她帶着疑惑出門,路上還遇到景雲潛。
以往這個大表哥對她都不怎麼搭理。
所以她也很少敢上去跟他主動攀談。
但今時不同往時,她便壯着膽子試探着多問了一句:“大哥做了什麼回來?”
“諸子廟那邊,我去給你打了個招呼。”
景雲潛淡淡開口。
王梓靜一怔,沒想到這點小事竟然還驚動了身爲除靈將大哥親自去辦。
一時間又驚又喜。
不知道是外公的意思,還是大哥主動去辦的,若是後者……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她在這家中的地位已經截然不同,她有種整個府邸都開始重視自己,圍着自己轉的感覺。
站在那裡,身子都輕飄飄的,彷彿腳下踩着雲端。
“珍惜這下午的時光,好好看吧,我晚上去接你。”
她正要客氣幾句,卻發現景雲潛冷冷跟她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似乎懶得跟她廢話。
她一怔。
正要說出的話也憋在了嘴邊。
“什麼鬼,難不成是嫉妒我?”
王梓靜疑惑。
不過一想到他說晚上還要去接自己,也有些琢磨不透是個什麼意思了。
下午的書會上,儘管四周的書生們都在極力恭維她,爲她寫詞寫詩,她也毫無興趣。
畢竟她的眼界早就在這種東西上面了,看到那些書生只覺得他們過於幼稚。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
書會還沒有結束,可是景雲潛的人就來到了書會喊王梓靜離開。
王梓靜想着有始有終,於是讓丫鬟去通知外面的人晚些再來接她。
誰知兩個穿着鐵甲的侍衛直接就從外面走來。
路上遇到阻擋的書生,直接就推到一邊。
相當的粗暴。
“你們這是做什麼?”
王梓靜很不高興。
這些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在恭維她,這些侍衛怎麼這麼不懂事?
“三表小姐,我們該走了。”
“滾出去,我書會還沒辦完!”
王梓靜不客氣的開口。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隨即開口道:“表小姐,對不起了。”
說着一起上將王梓靜給夾了起來。
往外面拖去。
“你們找死,你們鬆開我!”
“你們完了,我一定讓表哥宰了你們!”
“你全家都得死!”
“……”
王梓靜連忙掙扎,多少有些口不擇言。
且失了淡雅。
但沒辦法。
當着這麼多諸子廟的書生還有大家小姐的面,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丟光了。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份羞辱讓她恨不得生吞了這兩個侍衛。
“我跟你們走!”
她不得不開口,兩個侍衛這才鬆開她,但目光直愣愣盯着她,顯然是要監督她走。
目光狠狠剜了這兩人一眼,她氣憤的來到外面,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啓動。
她拉開窗簾朝外看去,一開始是在生悶氣,可片刻後,卻意識到不對。
“等等,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皇宮。”
一個侍衛開口,並沒有隱瞞。
剛剛就要再次發作的王梓靜這才暫時壓住自己的怒火,狐疑的朝外看了看,發現這路線,的確是通往皇宮的路。
這才閉上嘴巴,但心裡卻有些疑惑。
去皇宮做什麼?
難道是她要加入五聖廟的事情定下來了?
她越想越有些興奮起來。
很快,高高威嚴的皇城牆出現在眼前。
“剩下的路,我們就不送了。”
兩名侍衛停下來。
王梓靜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跟着宮前等候的太監,轉身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進了皇宮。
面上面紗飄動,偶然露出一抹動人容顏,令得路過的人也忍不住觀看。
穿過嚴肅的各種迴廊。
很快,她就進入了一座宮殿當中。
宮殿當中,正傳出打砸和怒罵聲。
“該死的,怎麼還沒找到!”
“北河省那邊派去監視的天災全都失聯了也就算了,怎麼京城的幾個也全都消失了!”
“該死的姜家,難不成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已經把這裡的事情傳訊給了五聖廟,我看誰敢動我,誰敢!”
黃悅蓉儀態大失,憤怒無比。
赤着腳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踩在那些被她摔碎的瓷器上,但是那碎片連她的一根毫毛都刺不傷。
她情緒確實是有些控制不住。
喪魂鐘沒找到不說,這幾天,她的手下竟然在一個個的消失。
堂堂天災,在京城內,說消失就消失了!
連一點動靜都沒找到。
即便手中還握着狻猊法骨這等禁器,她也有些毛骨悚然。
“娘娘,吃點東西吧。”
穿着龍袍的旌德連朝政也不管了,一直在這裡安慰。
他接過宮女遞來的點心,送到黃悅蓉面前。
“吃個屁!”
黃悅蓉一把抓起盤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在侍女尖叫聲中,老旌德被砸的頭破血流,眼前一花,險些摔在地上。
“對不起,是朕幫不了你。”
旌德緩了一會兒後,才恢復意識,他沒有生氣,反而道歉。
實際上想到這兩天的事情,旌德也有些害怕。
太詭異了。
天災竟然說消失都消失了。
整個皇城中他都不知道哪裡安全了。
只有手握禁器的黃悅蓉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所以他也不全然是不理朝政,實在是沒有辦法。
根本不敢離開這座宮殿。
不過他感覺自己要是再在這裡一直待下去,恐怕早晚也得死在這女人手裡。
所以找了景炎,將王梓靜喊了過來。
他知道黃悅蓉看王梓靜不順眼,所以讓她過來給黃悅蓉出出氣。
王梓靜在外面聽得也有些心驚肉跳。
實在想不到這位都氣成這樣了還找自己做什麼。
聽到召喚,也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見過娘娘,見過陛下。”
她如履薄冰。
小心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娘娘和陛下找小女有什麼事需要小女去做的?”
“娘娘今日心情不好,借你眼睛把玩一下可好。”
旌德緩緩開口。
“只要是娘娘需要的……等等,陛下您說什麼?”
王梓靜說了一半,正要表明忠心,忽然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的擡起頭,有種手腳的冰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