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凱茵瞪大了眼睛，連忙尖叫一聲。
她這兇巴巴的表情，導致繡孃的眼神一下子就盯了過去。
“做什麼？”
周晗朝繡娘擺擺手，皺眉問道。
“這東西這麼可愛，你竟然要捏死？”
凱茵拔高聲音，她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什麼？”
周晗無語，怎麼了。
自己又無知了？
“這是精怪，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邪晶和雲朵產生的東西，而且這應該還是性情最爲溫和的那種精怪！我剛纔被它纏住，它都沒傷害我一點。”
凱茵解釋道。
“哦？”
周晗皺眉，“這邪晶究竟是什麼東西，精怪跟邪靈有什麼區別？”
“也沒什麼區別……”
凱茵頓了一下，看到周晗臉色不好看起來，她連忙道：“精怪就是跟邪晶除了人類之外的東西結合出來的東西。
跟動物結合的東西，你見過，就是山裡遇到的那頭人面虎，應該是一隻吃過人的虎的屍體，人跟老虎死後的精神碎片糾纏在一起，人的怨氣加上老虎的戾氣非常重，所以襲擊人。
大多數精怪也都是如此。
可有些精怪，比如雲朵和植物等等這一類，產生意識前，是死物，是沒有情緒的，所以它們誕生後，性情都很溫和。當然，有些植物產生意識後，回想起自己曾經生長的經歷，也是會產生負面情緒的……但是雲，不會……”
畢竟原先就一直在天上飄是吧……
周晗嘴角抽搐。
她接着道：“邪晶，不能與活物融合。”
周晗點頭，的確，他見到的邪靈，無一例外，全帶着一股屍臭味，模樣猙獰，至於精怪，他見得少，沒有發言權。
“但是有一種情況比較特殊。”
凱茵接着開口。
“什麼情況？”周晗看着她，眼神忽然玩味起來。
他想起來，對方的目標，似乎就是邪晶。
凱茵鼓起勇氣，將自己和姐姐血脈能吸收邪晶從而進化的事情說了出來。
“活物不能吸收，只有死物纔可以，甚至連沒有智慧的山石草雲朵空氣都行……但是你們卻能吸收？這血脈，就這麼特殊嗎？竟然還能進化？那你們，又被稱爲什麼？”
周晗盯着凱茵，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位中將，爲何如此執着的想要得到兩女了。
“我們乃是神族！”
凱茵驕傲的挺起胸脯。
“神的血脈？”
他眯眼問道：“既然如此，那如果你們和普通人生下孩子，會不會也有這種血脈？”
凱茵沒想到周晗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方向，不由得有點後悔了。
想到了自己家族滅亡的原因……以及女性族人們悽慘的下場。
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失言了。
“看樣子，你們和普通人，是沒有生殖隔離的。”
周晗眼神玩味起來。
“你想做什麼？”
凱茵警惕的看着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我想做什麼，你有辦法阻止嗎？”
周晗冷笑一聲，旋即表情收斂，淡淡道：“不過你放心，我對生一窩小妖怪子嗣這種事情沒興趣。”
凱茵鬆了口氣。
“既然你對這東西比較瞭解，那就暫時交給你了，幫我馴服它，這玩意兒能飛，用來當坐騎的話，應該會很舒服。”
周晗隨手就將手中的小娃娃扔給了她。
這東西不過是普通厲鬼水平，就那麼幾十年的陰氣值，他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可如果能成功馴服的話，說實話，確實能方便不少。
“那，邪晶呢？”
凱茵將小傢伙抱在懷裡，眼珠子在邪泉附近看來看去，試探着問道。
“讓我扔回去了。”
周晗指着邪泉道。
“什麼！”
凱茵尖叫一聲。
“你怎麼能如此浪費？”
“你之前又沒跟我說過你能吸收。”周晗好笑的看着她。
這時，碰巧邪泉中又凝聚了一枚小手指大小的邪晶，從邪泉邊緣墜落下來。
凱茵頓時眼睛一亮，正要過去拾，繡娘眼中陡然間浮現戾氣。
身影一閃就來到了她面前。
這邪晶早就是她的禁宵，顧郎可以隨便取，可這女人又算什麼東西！
看着擋在面前的繡娘，凱茵眼裡閃過畏懼，悄悄看向周晗。
發現周晗抱着手臂，笑吟吟看着，一點管的意思都沒有。
“周晗，你還幹看着！”凱茵怒目道。
“我是不是有點太慣着你了？”
聞言，周晗收起臉上的表情，冷淡道：“我爲什麼要給你，我給你們姐妹提供安全，還負責保護你們，可是你對我的態度，似乎一直都不好，像是一個公主一樣，動輒橫眉冷對，我欠你的嗎。
仔細想想，我留你姐姐一個人不就行了，爲什麼非得帶着你呢？”
凱茵的臉色變了又變，頓時感到一陣難堪，纖長的指尖忍不住捏進了手心。
看到她這個樣子，周晗也沒有逼的太狠，語氣一轉，笑道：“當然，只要你跟我道個歉，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但是你想要這邪晶，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該用什麼語氣來要？”
“對不起，這邪晶對我和姐姐真的很重要，能不能給我們一塊……”
凱茵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跟現實妥協。
周晗說得對，她已經不是曾經族裡那個人人捧着的小公主了。
說得好聽些，她現在是暫避在周晗手下，說的難聽一點，她就是周晗抓到的一個低賤的奴隸，自由和性命都捏在對方的手裡。
如果周晗真的厭煩她了，而對她們姐妹的秘密又真的感興趣的話，選擇的方式，絕對不是將她扔下這麼簡單，這樣的話她姐姐不幹。
最好的方式，是悄悄殺了她。
這樣……姐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不定會更加依賴他……
而她想要洗刷所有的恥辱，包括爲家人報仇，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強！
想到族人，她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低個頭算什麼。
“嗯，好聽多了。”
周晗笑了笑，開口道：“繡娘，一塊邪晶而已，給她吧。”
繡娘幽怨的看了周晗一眼，但還是聽話的讓開，凱茵一步步走過去，將邪晶緊緊抓在手裡。
周晗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好像欺負了她一樣，搖搖頭道：“你對邪泉比較瞭解，仔細看看這邪泉有什麼特殊？”
凱茵點點頭，老實的開始打量起邪泉。
片刻後，她呼吸有些急促起來，眼睛突然變成了異瞳色，仔細打量，到的最後，她越瞪越大，震驚道：“這是固定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