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頭，徐正洋他們正在上焦教授的高代課。
見都已經11點了，徐正洋掏出手機，打字：“老許，答辯怎麼樣？”
許青舟：“義父畢業了。”
許青舟：“照片.jpg。”
許青舟的一張穿着學士服拿着雙證的照片。
徐正洋：“牛逼。”
孔先波：“牛逼。”
翟自強：“牛逼。”
許青舟：“等空了請再義子們吃飯。”
徐正洋：“呸，那是你該孝敬義父的。”
孔先波：“+1.”
翟自強：“俺也一樣。”
孔先波心中連連嘆息，回想起一年前，自己還雄心勃勃要和老許一較高下，還想着老許沉迷於情情愛愛，自己乘勝追擊。
結果，這狗東西愛情有了，學業也有了。
怎麼辦，心累，想擺。
下課鈴聲響起。
徐正洋嘆息，幽幽說道：“老孔，下午沒課。”
“我還是想玩提莫。”
孔先波沉聲說。11月初要參加數學國賽初賽，這段時間都在集訓組，但顧教授佈置的任務他週末已經搞完了。
本來想去看點資料的。
現在，突然想放縱一個下午了。
“玩！老翟，你呢？”
“德瑪。”
三個人連飯都沒吃，直接回宿舍點外賣。
許青舟和宋瑤效率很高，畢業嘛，無論如何都得有點儀式感，索性就在學校轉一圈，打卡拍照。
下午3點，太陽有些毒辣了，拍完照兩個人才在未名湖畔坐着乘涼。
京大校園的秋景還是非常不錯的，湖面微波粼粼，岸邊樹葉都已經黃了，有一股獨特的深秋肅穆氣息。
許青舟脫掉學士服，剛在椅子坐下，宋瑤就順勢往他腿上一坐，雙手環繞在他的脖頸上。
嚯~
又養成了。
雖然很爽，可這貨偏偏要說：“椅子不髒。”
宋瑤眯着眼，目光有些危險。
她算看明白了，這傢伙就是故意的，於是伸手在許青舟的耳朵上捻了捻，“椅子不髒，然後呢？”
“然後，就可以親親了。”
許青舟不敢再作，湊上去。
宋瑤閉着眼，細細感受舌尖接觸到的溫熱。
周圍雖然沒什麼人，可這樣在外邊，心臟仍然在怦怦作響。
很刺激。
等等，好像還是不對，她爲什麼老想到“刺激”這兩個字。
連想讓許青舟強迫自己也是這樣
宋瑤發現自己思想逐漸危險。
再然後.
她還是心安理得地把鍋甩給了許青舟。
她纔沒有奇奇怪怪的愛好，都是許青舟，她只是配合許青舟而已。
下午3點半，一回到家，兩個年輕人就倒在沙發，許青舟是累到的，宋瑤單純身體不舒服。
躺了一會兒，許青舟起身給宋瑤倒了杯熱水，她喝了一口，剩下的自己喝完。
“我早就說回了吧。”
許青舟說。兩點的時候他就提議回家，宋校花拍得正起勁兒，一直拉着他。
宋瑤癟了癟嘴，喝完水，恢復了些元氣，又一頭扎到許青舟身上，摸索出手機，開始選今天的照片。
“不是說給我拍照嗎，怎麼都是你的照片。”
“伱有意見？”宋瑤挑眉。
“沒，哪能啊，給女朋友拍照片天經地義！”
“喏，這些不都是你的嗎？”宋校花晃了晃手機。許青舟看了眼，四分之一是他的，其它都是宋瑤單獨照片和兩人的合照。
宋校花的顏值擺在那兒，連p圖都不用，原圖直出就是美照。
簡單來說，沒有技巧，全是顏值。
人像三要素：模特，模特，還是tm模特。
“這張怎麼樣？”
宋瑤找出張她站在銀杏樹下的照片，扎着高馬尾，額前幾縷碎髮，白色毛衣搭配高腰牛仔褲，大學生風。
許青舟點頭說道：“很美。”
宋瑤認同，懶洋洋地說道：“我照鏡子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宋瑤。”
“嗯？”宋瑤還在檢查照片，覺得不好看的就偷偷刪掉。
“你的人設崩得太厲害了，請高冷一點。”
一年前，宋校花身上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再看看現在.
被他傳染了？
宋瑤冷哼一聲，靈活地翻了一下，再次把許青舟壓在身下，按住他的腦袋，在他臉上“叭”了一下，烙下一個口紅印，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許青舟無可奈何地躺在沙發。
變了，也沒變，就比如還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並且，還是喜歡在上面。
洗漱聲音消失，宋瑤卸完妝，打了一個哈欠，問許青舟睡不睡覺，見他搖頭，就踩着有兔耳朵的棉拖鞋回臥室睡午覺。
許青舟一直在忙論文，難得空閒，雙手枕在腦後，思索接下來的安排。
本科畢業，等休息一段時間，下週一去楚江峰院士那邊報到。
可以專注解決波利尼亞克猜想。
進度還停在指數和的估計上。
今天打算完整休息，他也不打算細想該什麼步驟，直接略過。
許青舟肚子上，二喵已經呼嚕呼嚕地睡着了。
蓉城。
許守雲和王霞萍在休年假，和往年不同，今年去了一趟鄉下，隨後就呆在家裡休息了。
“青舟畢業了。”望着宋瑤發在羣裡的照片，王霞萍喃喃自語。
許守雲拿起茶杯啜一口，恍惚地跟着說道：“是畢業了。”
自從高三下期開始，這人像是突然開了竅，二診考試拿了個第一，接下來就更詭異了，直接拿了個蜀地理科高考狀元回來。”
到大學就更不得了，什麼世界級難題，又是上人人日報，又是拿獎金的。
這就算了，居然還破天荒地找到女朋友，還是小瑤這樣的女孩。
王霞萍拿着照片看了又看，說道：“老許，我又有那種腳踩在軟地上的感覺了。”
一個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週末只知道去偷偷上網的臭小子，突然之間成大人了。
“我也有。”
許守雲點點頭，拿着自家兒子答辯的照片，黑板上寫了一堆鬼畫符，聽小瑤說臺下坐的那幾個老頭都是什麼院士啊教授什麼的。
他們兩口子雖然在體制裡混了大半輩子，可說到底也就是中專畢業，普通小市民。
院士，教授.根本就挨不到邊好吧。
嘟~嘟~
消息聲響起。
又是一連串的羣照片。
“嚯~，這倆人”這次，王霞萍眉開眼笑，評價道：“看到這些照片，倒是覺得穩了點。”
許守雲瞟了一眼，再點點頭。
這串照片是許青舟和宋瑤兩人的合照。
王霞萍用胳膊戳了戳許守雲，吩咐說道：“老許，明兒你去把這些打印出來。”
“我要釣魚呢。”
許守雲皺眉，說：“你去打麻將的時候順便去一趟打印店不就行了。”
“許守雲。”
王霞萍沉着臉。
“咳~我明天去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