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隱山墨客
編劇都去哪了?
周雲和周覽認真地討論了一下這個問題,意識到一件事,他們這個行業,但凡有代表作的編劇,基本上都被各大製片公司給壟斷了。
而愛情片恰恰是當下華語電影市場票房不怎麼高的類型。
因此,基本上沒有哪家公司安排編劇寫愛情故事。
倒是在網劇上,因爲言情IP的盛行,每年都有很多改編自IP的愛情題材劇。
“小云,你覺得我們工作室要不要簽約一些有潛力的編劇?”周覽忽然問。
“嗯?”周雲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是周覽之前從來沒有跟他提過的。
周覽說:“我們工作室規模不大,這些資源能做的藝人不多,目前基本上已經飽和了,再籤新人,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能力去做了,所以,我今年新簽了很多各行各業的大咖的經紀代理,但是,這些經紀代理主要涉足的還是商務方面,跟影視行業相關性不大,簽約編劇,一方面是現在其實並沒有一個非常規範的、專門代理編劇經紀約的公司,知名一點的編劇,要麼是自己單幹,要麼是掛在大公司下面,另一方面,編劇跟演員還是比較關係密切的,我們培養出好的編劇,也可以從源頭上把好劇本拉到自己手上,去組建班底,把劇拍出來。”
周雲說:“簽約編劇的話,我們有渠道去推廣他們嗎?”
周覽說:“新人編劇基本上都要有人帶入行,我的想法是,由我們工作室牽線,給他們找師父。”
“編劇這一行我們其實很不熟,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總要先嚐試,而且,我也認爲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周覽說,“現在整個業內對編劇的重視程度都起來了,稿酬也持續走高,我認爲未來編劇的稿酬肯定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周雲說:“那你有意向人選嗎?”
“還沒有。”周覽搖頭,“我還沒有正式去見人,如果真打算這麼做的話,我就要去各個高校物色了。”
“嗯。”
他們工作室去年的盈利已經達到了三千萬,這對於他們一個小工作室來說,是很好的成績了。
按照周覽的預計,今年的利潤會更多,因爲喻楚年初走紅以後,接了不少商務,有很高的分成。
另一方面,今年她代理的很多人的商務約,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不少的收入。
但是,與此同時,工作室今年的支出也更多了。
現在工作室加起來也有八十多號人了,用人成本平均下來20萬元一個人一年,加起來就是一千多萬的支出,這還不包括藝人們平時的出行、行頭以及日常運營的支出。
周覽自己開始當家做主,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花錢如流水。
但儘管如此,周覽還是覺得這個錢要花,也值得花。
各條線真正做起來,才能夠打造出一個專業的團隊。
就像是工作室現在的商務團隊和公關團隊,一旦做成熟了,周覽覺得以後未必不能夠再擴大服務範圍。
今年上半年,商務團隊在非藝人服務對象這一塊賺了上千萬的代理費,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這也得益於現在各種活動五花八門,各家品牌也非常喜歡讓自己的品牌合作者不限於藝人領域,而是包括各行各業,給人一種高級感。
所以,周覽簽約的知名作家、時尚知名人物、導演、編劇以及各行各業的一些知名人物,都在工作室的牽線搭橋下,出席了很多的商務活動,還有商務合作。
這是周覽在做工作室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她要做的不是演藝圈的服務,而是整個經紀服務。
……
之前,周雲答應了餘淮江,要幫他去客串一個新人導演的電影。
這部電影是七月份開的機。
因爲周雲檔期緊張,所以,中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專門騰出來,拍周雲一個人的戲。
周雲後面還要拍《海上沉月》,在這之前,周雲先要拍完這部電影。
周雲要演的這個角色非常的類型化,是一個比較搔首弄姿但又大權在握的形象。
這是一個古代戲。
一個武俠電影。
當然,周雲沒有動作戲,她只是要演一個主角團在打怪升級的路上碰到的其中一個女大佬。
周雲扮上相以後,有點驚喜。
主要是她自從《第八次心動》以後,除了《溫暖的小馬》,就沒有再演過非主角的角色,而主角往往都還是比較正面的形象,這一次她演的不是個反派,但也不怎麼正面,給主角團製造了不小的困境。
周雲整個人的扮相都比較的性感而魅惑。
她拍好定妝照,去見餘淮江和導演。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導演竟然是一個臉上還長着青春痘的年輕人。
非常年輕。
周雲驚訝不已,跟人打招呼寒暄時,直接說:“導演,你好年輕。”
年輕的導演在周雲面前表現得非常的尊敬她,說:“謝謝伱來幫我演這個戲。”
餘淮江說:“莫從瀾,導演,編劇,也是這個故事的原著作者。”
周雲恍然大悟,“你好,不客氣,我還從來沒有演過這樣類型的角色,我也很開心能試一試這種角色。”
莫從瀾是一個作家,而且還是一個年少成名的作家。他寫出《隱山墨客》這本小說以後,正好碰上影視行業原著作者當導演的高峰期,於是,他也成爲了這部小說改編電影導演的第一人選。
但是,莫從瀾寫劇本一寫就是好幾年,等他把劇本寫好,再去找資金的時候,原著作者當導演的風口已經過去。
兜兜轉轉,這個項目到了餘淮江手裡。
餘淮江跟莫從瀾一聊,也沒有說要再找別人當導演,還是讓莫從瀾自己做導演。
沒有經驗也沒有關係,反正餘淮江在這裡兜着底。
有一個資深又厲害的製片人,完全可以幫新人導演保駕護航,只要這個導演的確有才華。
拍第一場戲的時候,莫從瀾跟周雲說戲,周雲都能夠感覺到莫從瀾的底氣不足。
餘淮江跟她說,莫從瀾第一次做導演,之前對影視這個行業又很不瞭解,面對她這樣的大明星,肯定會心虛,請她多擔待。
事實證明,餘淮江擔心的還真有道理。
這部戲,導演是新人,主演也是新人,所以餘淮江才請了很多的實力派和大咖來給這部電影保駕護航。
否則,一個全新人陣容,推手再厲害,也很難拿到好的排片,吸引到觀衆。
這個劇本寫得非常的紮實,起承轉合,沒有任何虛晃的地方。
周雲演的這個角色,其實就四場戲,出鏡可能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甚至還沒有。
但是,就這麼點戲,卻把這個青樓樓主的特點寫得清清楚楚。
幾個新人也很會演戲。
餘淮江找的都是會演戲的人。
周雲飾演的是一個青樓的樓主,表面上是青樓的老鴇,實際上掌管着江湖上最大的情報機構。
主角團的幾個人來她這裡打聽情報。
在劇本中,這個角色是一個非常霸道又同時很魅惑的女人,性感,風韻猶存。
周雲的年齡還沒有到風韻猶存的那個階段,她要演出一種久歷紅塵的滄桑感,是她飾演這個角色最大的挑戰。
爲此,周雲自己一直在練習。
找狀態,找感覺。
莫從瀾也很坦率,跟她說:“我在寫這個人物的時候,其實沒有想要借她表達什麼,就是單純地設置了這麼一個角色,然後把她寫得很江湖、很老鴇。
如果不是周雲來客串這個角色,莫從瀾對這個角色都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周雲說:“也許她在電影中只是出現十分鐘,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讓她一出場就給人一種真實感,觀衆們對我的臉都太熟悉了,我喜歡這個角色身上這種比較浮誇的造型,大家不能第一時間認出我來,而且,這種風格也是我第一次嘗試,大家都沒有見過,一定會驚喜的。”
莫從瀾點頭。
“我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沒想到你真的來演這部電影了。”
周雲笑着說:“餘先生很欣賞你,所以纔會請我們來幫忙的,我也希望能夠幫到你,我這幾年都很少看到武俠電影了,很難得能夠參演一部。”
莫從瀾說:“很多人都跟我說,現在武俠電影已經不賣座了。”
周雲:“不用聽他們的,現在這個市場,誰也說不準,但是有一條鐵律,只要是好電影,我們有着足夠大的市場去給它發酵。”
莫從瀾:“餘總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看,這就夠了。”周雲笑。
莫從瀾說:“小云,我對錶演的事情不專業,所以,我可能沒有辦法提出真正專業的意見,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感覺。”
“明白的,你也別擔心,你就直接把你要的感覺告訴我,把你覺得我哪裡不符合你感覺的告訴我。”周雲說,“雖然戲份不多,但是我相信我會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人物形象。”
莫從瀾笑了起來,說好。
周雲秘密進組《隱山墨客》,這個消息並沒有曝光。
大家也不知道周雲還秘密接了這麼一部戲。
周雲在拍這部戲的過程中,都演得非常的舒服。
莫從瀾不是那種不懂裝懂、折騰人的導演,他非常誠懇,有什麼就跟周雲說什麼。
周雲也非常配合劇組的安排,後來拍攝超了兩天期,也是因爲周雲主動提出不用趕期,如果需要多拍兩天,她也可以的。
反正《海上沉月》的拍攝已經挪到八月份去了。
她在七月份時間很充裕。
給莫從瀾客串《隱山墨客》這個電影讓周雲有了一種新的表演體驗。
她並沒有給這個青樓樓主設置一個非常豐富的來龍去脈,她在表演狀態和細節上做了很多功夫,給出了一種狀態式的表演。
周雲不知道這種表演方式在銀幕上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她在現場卻演得很過癮。
她殺青那天,餘淮江專門請她又吃了一頓飯,表示感謝。
周雲能來客串一部電影,對這部電影來說是撿漏般的幸運,對製片人來說,俗氣點說,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恩情。
看周雲出道這幾年,總共才客串了這麼一部電影。
餘淮江特別認真地跟周雲道謝,然後說:“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吱個聲。”
周雲:“餘總,您別這麼客氣,我也是電影人,您扶持過這麼多的新人,爲有才華、有能力的人提供機會,我能幫您的忙,我也很高興。”
餘淮江聽到周雲這麼說,特別高興。
從《隱山墨客》劇組離開以後,周雲直接去了浙江那邊。
她要去《海上沉月》劇組。
宋遲已經提前過去了,這部劇也已經正式開拍了,先拍別人的戲。
周雲抵達當天,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更不巧的是,車子在半路拋錨。
沒有辦法,周雲只好坐在車裡等着別人來接。
這是一條國道,來往車輛很多。
周雲坐在車裡看手機,雨聲喧譁,彷彿沸騰的一鍋水。
她忽然在這雨聲中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
這讓她一愣,擡頭往窗外看去。
前方數米之外的地方,站着一對年輕男女,兩個人打着一把傘,一輛打着雙閃的車就停在他們的身旁。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下着大雨的天氣,這對年輕男女卻下了車,站在路邊爭吵。
周雲看着他們兩個人怒不可遏的模樣,心想,就算吵架,坐在車裡面吵不好嗎?
爲什麼一定要站在外面、在風吹雨打中爭吵呢?
人總是有吃瓜看戲的天性,看到這兩個人爭吵,周雲也不看手機了,隔着車窗,好奇地看着他們。
兩個人吵了一會兒,周雲依稀聽到了“大不了分手”“我恨你”之類的話。
她饒有興趣地聽着,主要是沒有想到,路途中間還能夠碰到這樣的戲碼。
然後,那個男人就猛地轉身上了車,將車開走了。
那個女人站在路邊,對着開走的車怒罵了一通,罵到最後沒有力氣了才作罷。
她站在路邊上,摸了摸口袋,突然大驚失色,彷彿是丟了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