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雲臺》的故事——嚴格來說,它並沒有多麼的好,這不是一個靠劇本撐起華彩的電影。
周雲平時對災難題材的電影就看得很多——她喜歡電影中那種災難面前的無力感,以及在無力感之後,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的那種刺激。
《將雲臺》對這種緊張刺激的氛圍感把握,非常成功,而在災難發生的特效場面,又做得非常出色。
周雲在觀影的整個過程中都提着一口氣、懸着一顆心,直到最後宋遲領銜的主角團成功獲救。
這是一部非常出色的災難片,中間沒有插科打諢的搞笑梗,也沒有各種人性掙扎和反思的沉重,從頭到尾就是一條主線,人類在災難面前艱難自救和互相幫助的故事。
而這部影片在這樣的基礎故事上,以流暢、沒有一絲多餘的剪輯,以及逼真嚇人的特效,演員們真實、細膩、誠懇的表演,把觀衆的心從頭吊到尾,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媒體對這部災難片評價非常高的原因。
《看電影》:“《將雲臺》太出色了,災難題材在華語片中本來就只是一個小池塘,過去拍出來的佳作極少,幾乎沒有,隨着這個題材的票房市場熱潮過去,也幾乎沒有電影公司再在這個題材上鑽研,宋遲帶着他的製片公司,在不被業內和市場看好的情況下,製作出了一部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到忍不住起身鼓掌的災難片,實在是了不起,曾幾何時,這個在演技上折服了我們的男演員,終於在這幾年的製片人經歷之後,拿出了一部可以代表他製片人這個身份的電影。”
《華語電影報導》:“看完這部電影,讓我想起周雲前幾天接受法國電視臺的採訪所說的話,好的電影,不應該區分文藝片和商業片,《將雲臺》是文藝片嗎?能拿獎嗎?不,很難,或者說除了技術大獎,基本上不可能,但是這不意味着《將雲臺》是一部糟糕的電影,我甚至可以預見到這部電影會成爲災難片愛好者的一大驚喜,在此類題材式微的當下——不僅是在中國,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這部電影都會獲得觀衆的喜歡。”
除了華語媒體,外國媒體也同樣對這部影片評價不俗。
大家對《將雲臺》的評價都很不錯。
這一次,很多媒體都說宋遲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但說實話,宋遲只不過是開公司這幾年,很少在國際上活躍,基本就只在國內混而已,他從來沒有沉寂過。只不過這種話你跟海外那些媒體說了也沒有用。他們是不會聽的,從客觀的角度來說,宋遲確實許久沒有出現了,在他們眼中,這就是沉寂了。
最讓宋遲感到驚喜的是,果然,災難片這一類型雖然票房市場萎縮得厲害,但仍然有它固定的觀衆,所以,在口碑不錯的情況下,各個片商都對《將雲臺》的發行都比較感興趣,第一時間來跟宋遲洽談合作。
《將雲臺》的票房市場會好嗎?不一定,前面就說了,這一題材類型的電影,票房市場已經萎縮了,但是在DVD市場成熟的西方國家,這一題材類型卻是依舊賣得非常好,仍然有它的固定市場。
宋遲馬上就進入了一種更加忙碌的狀態。
周雲也知道這幾天將會是宋遲最忙碌的時候,她沒有拉着宋遲跟她一塊兒走,就自己一個人去完成她的工作。
而在戛納,她也看到了很多好的國外電影。
這讓她非常滿足——她這一次對戛納電影節的期待,其中一部分就是看很多國內看不到的電影。
每當看到好的電影,周雲就想要跟主創團隊去認識一下,這讓莫韋森派過來給他做服務的經理人終於有了發揮的空間。
雖然周雲的海外工作邀約很多,但因爲周雲大部分時間在劇組拍戲,而除此之外,大部分時間又都是在國內待着,莫韋森在周雲的經紀業務上,其實沒有太多發揮的空間。
但是,周雲的上升勢頭是清晰可見的,而且,一部《殺曲》待上映,這讓莫韋森內部對周雲的評級一直很高,就等着周雲在全球大爆。
莫韋森這家國際知名的經紀公司,經紀服務工作一向做得有口皆碑,很多大牌明星都是他們的客戶。
周雲這樣一個國際知名度相對沒有到一線的中國女明星,本不應該成爲他們重點關注和扶持的名單成員,但是,中國娛樂行業這些年的發展太大了,同時,有很多的品牌方都非常看重中國市場,這塊巨大的經紀蛋糕,一直被中國國內的公司把持着。以前這些大牌的經紀公司不感興趣,是因爲蛋糕太小,現在中國明星藝人的薪酬也逐漸達到了世界級的水平,他們可抽成的佣金也同樣不菲,他們的目光自然就轉移過來了。莫韋森是想要把周雲當成一個成功的案例去打造,好成功啃下亞洲這塊明星藝人經紀市場的大蛋糕。
毫不誇張地說,在戛納的這幾天,周雲已經跟十幾位導演認識並建立了聯繫,這些導演都認識她,而她也因爲電影作品認識了這些導演,彼此欣賞,交流電影,交流表演,談論他們內心熱愛和感興趣的東西。
可能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坐下來,好好地、認真地聊幾句,但是,互相認識了,有了彼此的郵箱,或者是互關了彼此的社交賬號,以後來日方長。
最讓周雲感到驚喜的是西班牙導演安東尼奧·希爾拉,這一次帶着《虹》來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他,主動向周雲拋來橄欖枝,希望周雲能夠參加他的新片《一個被慾望覆滅的少年》。周雲聽這個片名就有點震驚,但又被他的想法給打動,這個電影是關於一個十八歲的西班牙少年有着無法剋制的性/衝動,然後,在一個夏天,一個美麗的東方女人成爲了他的鄰居,成爲了他每天晚上的性/幻想對象,結果兩個人陰差陽錯地捲入了一樁謀殺案,生活完全顛覆。
安東尼奧·希爾拉連劇本初稿都已經寫好了,不過因爲是西班牙語,周雲也讀不懂。他的英語還不錯,能夠跟周雲互相交流,這位絡腮鬍非常發達的西班牙導演,有着一雙意外溫柔的眼睛。
他對周雲說:“這個劇本的創作靈感就來自於你演過的一部電影。”
周雲驚喜不已,問:“是哪部電影?”
安東尼奧·希爾拉說:“《日子》。”
周雲幡然回過神來,“哦,原來是它。”
果然是它。
周雲目前在海外最知名的兩部電影作品,一部是《日子》,一部是《幕後》,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形象,估計就是來自《日子》了。
周雲深感一部成功的作品對一個演員的好處,它就是自己的一張名片。
周雲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虹》邀請她參加首映式,是他的提議,他希望能夠在這一次戛納電影節上當面跟她聊一聊。
周雲對《一個被慾望覆滅的少年》很感興趣——這是一個在國內基本上拍不到的題材。
“我非常感興趣。”周雲說,“安東尼奧,如果你想要找我來演這部電影,先讓我把劇本從頭到尾讀一遍,我們再好好地聊一聊,討論什麼時候拍攝,好嗎?”
安東尼奧·希爾拉點頭。
——
前兩天還在擔心自己沒有感興趣的劇本,在戛納逛了一圈,竟然就收穫了兩個讓她非常感興趣的項目,這讓周雲的心情格外舒暢。
莫韋森安排過來的經理人得知周雲得到了安東尼奧·希爾拉新片女主角的邀請,非常上心——上一次《殺曲》簽約的時候,還沒有莫韋森的事情,這一次總算有了他們發揮的空間了。按照他們的合作框架,周雲在出演亞洲地區以外的電影項目,都將由莫韋森來代理她的合約及相關服務。
周覽也沒有想到,周雲的第二個國際電影項目,竟然不是美國好萊塢的片子,也不是日本、韓國的片子,她本來以爲這些會是周雲第二個國際電影項目合作的來源國。
“這一次你來戛納,真是來值了。”周覽說。
周雲點頭,“以後還是要多參加電影節。”
周覽:“電影節確實是電影人最集中的地方了,真好。”
“是啊。”周雲說,“之前莫韋森給我們也遞來了不少電影劇本,但說實話,你也看到了,都是一些很無聊的電影劇本,要麼是恐怖題材,要麼就是一些故弄玄虛的概念,基本沒有好項目,像安東尼奧·希爾拉這種名導的新作,按照他的說法,早就屬意讓我出演,但是,並沒有通過經紀公司送劇本給我,而是想要親自見我一面,才決定要不要跟我提這個事,我們如果想要拿到好劇本,一定要自己多出來活動,大家還是更加相信自己親眼見過的人。”
“是啊。”周覽說,“這一次小鏡、黃子程和路中庭他們,都有收穫,當初讓他們勤學苦練英語還是有用的,我安排他們參加了一些活動,他們自己也認識了一些人,都拿到了一些不錯的試鏡機會,我有一個很大的感受,現在各個國家的電影都越來越講究國際化了,尤其是商業片,都希望在自己的電影裡面安排一些國際元素,這讓演員們的演出機會變得越來越多。”
周雲聽周覽這麼說,有些驚訝。
“是嗎?”
“嗯,比如有一個泰國的恐怖片,製片人一眼看中了路中庭,主動跟他聊天,邀請他出演。”周覽說,“說白了就是看中了路中庭那張臉,覺得非常好看,認爲他能獲得泰國很多女孩子的喜歡,所以想要合作。”
周雲聞言,不禁問:“你確定他是覺得路中庭的臉會獲得泰國很多女孩子的喜歡,而不是他本人的喜歡?”
周覽:“……管他是什麼目的,反正有我們在,他有壞心思也佔不到便宜,你也知道,泰國恐怖片一向是非常厲害的,路中庭能夠去參與一下,也對他非常好,哪怕片酬低得可憐,而且基本可以預見不能在國內上映。”
周雲:“沒事,能夠參與不同的國際製作,在各種劇組裡歷練一下,對他們的好處都很大。”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而黃子程就是因爲參演了《中國武士》,哪怕只是一個很小的角色,也讓他更加被好萊塢青睞。”周覽說,“有個美國的製片人一聽黃子程參演了《中國武士》,就很感興趣地和他聊了一會兒,要了他的聯繫方式,當然,我也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上十次有九次是沒有後續的,人家也不會聯繫他,但這總是個不錯的信號。”
周雲說:“他們能夠靠自己的本事去打動別人,這是最好的。”
“鄭小句這個丫頭,是越來越能幹了。”周覽說,“她那張嘴,你也知道多能說,反正,她就帶着黃子程和路中庭,在各種活動上跟人認識,也不幹別的事,就是讓別人認識黃子程和路中庭,她之前給你做助理,認識了不少人,這都成了她的資源,穿針引線的,認識的人越來越多。”
“噢,我都忘了,覽姐,小句她的待遇漲上去了嗎?”周雲說,“現在我們也都需要她獨當一面了。”
“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放心吧,我現在是把她往經紀大總管的位置在培養。”周覽說,“我們工作室的業務已經越來越多了,我總有要從經紀人一線退出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工作室需要一個經紀統籌來負責所有人的經紀工作,具體的工作就交給下面的經理人去打理,這會是更加適合我們工作室的模式,我覺得小句有這樣的潛質。”
“嗯,好。”周雲點頭,“哦,對了,覽姐,尤江老師的工作一直是你親自在負責嗎?”
“對,還是我在負責。”周覽說,“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你也知道,不過,我也只是親自跟進一些非常重要的工作,日常的一些事務,我都讓別人去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