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觀衆,就賣不出票和零食,就也賺不倒錢。在堅持了幾個月後,周到眼睜睜看着電影院每天都在虧損,心疼得如同在割他的心和肝一樣,不但頭髮都出現白髮,人更是憔悴得整整瘦了十斤。
周到終於意識到不對了,繼續跟着江家和袁家聯盟混下去的話,只怕周爻還沒倒下,他的電影院就破產了。
在生死存亡面前,個人的面子和尊嚴什麼都是小事。於是周到偷偷摸摸地預約了之後,來到了周爻的工作室,打算向周爻投誠。
周到小小心心,偷偷摸摸,但他沒想到走進周爻的工作室後,卻一下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這幾張面孔都是曾經拒絕了周爻的邀請,選擇加入江家和袁家聯盟的影線主。
幾個比周到還先到的影線主顯然已經習慣了見到前來投誠的人,心照不宣的向周到一笑,也不說話。周到呆滯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後,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心裡暗罵一聲,感覺自己還是來得有點晚了。
忐忑不安中,周到煎熬了幾個小時,終於是得到了周爻的機會,他小心恭敬、面對笑容地走進了周爻的辦公室。
“喲!這不是周大老闆嗎?那天宴會時,你可是跳得狠,第一頭帶頭離場喲!”
周到才露臉,站在周爻辦公桌旁的王安就是一通冷嘲熱諷。其他人他可能不一定記得,但周到他一定記得,除了周到肥胖的體型在衆代表中顯目而引人注目外,周到言行等處處和周爻針鋒相對,在現場故意搗亂,之後又第一個加入江家和袁家的聯盟。
王安雖然體胖卻從來不是一個心寬的人,此時見到周到的到來,早已經明白周到目的的他當然要冷嘲熱諷一番。
周到既然來了,早有心理準備,這臉是不準備要了,乾笑着就道:“誤會,那都是誤會!當時我只是受到江家和袁家的蠱惑,錯估了形式……”
王安嗤笑一聲:“喲呵,看來周老闆這眼光和心智還得多鍛鍊啊,容易被人蠱惑可是遲早事的!”
周到乾笑道:“那是,那是……我這不就是吸取了經驗教訓,幡然悔悟了嗎……”
王安唱了白臉,周爻也是該出來唱紅臉的時候了。周爻微笑就道:“不知周老闆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
周到一開始本來還打算諂媚幾句,吹捧周爻一通,但被王安一通攪合後,一時間組織不起吹捧的話語,頓了頓後,感覺吹捧什麼的似乎也和周爻的喜歡不怎麼相配,索性實話實說道:“周導,我想脫離江家和袁家聯盟,來投靠您,播放您的電影。”
“是嗎?”
周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若沒有其他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周到感覺周爻話音有些冷淡,有些着急道:“周導我……”
周爻擺擺手:“這事我們地商量一下。等商量出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
周到口張了張,但周爻已經明顯下了逐客令了,他只能無奈的低頭出了辦公室。
“周老闆,怎麼樣?”
有等待的人見到周到出來後,開口詢問。
周到苦笑搖頭:“一樣的,回去等消息……”
周到這話讓衆人一陣愁眉苦臉,因爲周到之前進入辦公室的人,都和周到得到的話差不多。
“不是說周導是個大度的人嗎?怎麼進入的人都是這結果?”
“唉……你還想怎麼樣?當初我們那樣抵制周導的時候,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有毛的準備!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竟然是周導贏了……真是見鬼了!”
“是啊,當時那種情況下,神仙都不相信周導會贏。”
“唉……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成王敗寇……這次只要周導能饒了我們,大出血也只能認了……”
……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周到卻凝固着臉,落寞的走出了樓層。現在他的命運已經被周爻握在手中,結果如何,他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此時,在辦公室中,王安和周爻也發生了一點爭執。
“老周,你也太心善!你忘了這些王八蛋當初是怎麼安排我們的?”
王安氣呼呼,並不願意接納周到等人。
其實若是爲了心頭舒暢,周爻也是不願意搭理周到等人的,不過周爻更快考慮的還是事業的整體,個人恩怨和心頭喜好還是要做些讓步。
周爻說道:“胖子,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統一整個華夏的電影市場,團結和集中全部力量來珍惜華夏電影,而不是究竟個人恩怨做報復的時候。”
王安也並非完全沒有大局觀,周爻說的道理他也懂。嘆了口氣,王安說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對,但這些王八蛋當初那樣對我們,如果輕易就讓他們加入,我們心頭不舒服就算了,只怕當時站在我們這邊的人都不會心服。”
周爻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可以接納他們,但他們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數日之後,周到等都接到了通知,再次集中到了周爻的工作室樓層中。衆人等着周爻召見的時候,又免不了閒聊幾句:
“我還是覺得周導的條件有些苛刻了,我們所有的違約金都得我們自己掏腰包,而且分成比例比最早跟隨周導的那批人低了很多……”
“那你爲什麼還來?”
“我有得選擇嗎?”
……
衆人聊着,都是苦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的確沒有選擇,不想綁在江家和袁家即將沉沒的戰車上撕掉的話,在苛刻的條件他們也得接受。
周到開口道:“別說什麼苛刻不苛刻了,我覺得周導已經足夠的大度了。其實,在來之前,我早已經做好了周導不接納我們的心理準備。因爲將心比心,若是我是周導的話,我可那麼寬的心胸,不扯什麼斬草除根,至少也不會做周導這種大度的接納。”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這樣一想的話,心頭倒是平順多了,不少人甚至開始迫不及待的想和周爻確定合同,以免夜長夢多,怕周爻會忽然臨時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