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春暖花開,一時之間,燦爛無比。
忽然也貪戀上這種感覺,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竟然也開始憧憬,這就是我們的未來。
就這樣,一步步走向未來……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對,就是這樣的簡單,平靜,沒有紛爭,沒有仇恨,沒有死亡……
這一晚,在霍少寒溫柔的撫摸中,我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好像外面的世界真的與我們無關。
然,這一宿過後,到了第二天清晨,空氣中的乾燥,讓我很是不適,我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水喝。
霍少寒從迷糊中醒來,看到我去倒熱水,不由接過我手中的杯子,“我來。”
我就忍不住道,“開空調太乾燥了,這房子裡不是有暖氣麼?沒有開通麼?”
霍少寒握着杯子扭頭問我,“暖氣?”
他那懵懂到是在詢問我的眼神,一下子直擊了我的內心。
我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而霍少寒,也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從前這些事都是交代他們做,等會兒我下樓問問。”然後轉身,去給我倒水。
可也就是這樣最最簡單的一個瞬間,讓我徹徹底底的回到了現實。
原來,這終究不過一場夢。
我早就該知道的,霍少寒是高高在上的少爺,他不應該屬於這樣繁瑣的生活。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是麼?
從他做的湯,放鹽放多了開始……
他那樣高貴修長的手指,並不是用來洗手作羹湯的……
我猶記得,當初霍少寒知道我喜歡音樂的時候,是如何的待我。
要說我對霍少寒的感激,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的,因爲他懂我。
而我……細細想來,我真心爲霍少寒做過的事,竟是很少很少。
我忽然想起辛潔的那句話來,我以爲她是溫室裡的花朵,可在她的眼裡,我纔是被保護的極好的那一個。
而一直保護我的人,便是霍少寒。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裡,有多少的陰謀算計,可他從來都只是將我擋在身後,讓我遠離這些紛爭,讓我不曾看到其中真正的黑暗。
而我……也就真的這樣享受着霍少寒爲我做的一切。
而自己,卻不曾真正爲他做過什麼。
所以,我爸的死,我又怎麼能怪的了他呢?
但凡我曾經思過他所思,想過他所想,愁過他所愁,也不會那樣的疏於防範。
也不會在那一天,真的生了霍少寒的氣,沒有給他打電話,就私自帶我爸去了白傑的機場。
其實我心裡明白,我爸的死,不是因爲白傑和霍少寒之間的恩怨。
我爸,是死在了我跟霍少寒的間隙裡。
因爲我們彼此有間隙,因爲我沒有在那一刻選擇給他打電話……因爲我的衝動行事,纔會讓事情鑄成了大錯!
如果那一天,我沒有真的生霍少寒的氣,如果我先給他打了電話,他一定不會讓我帶我爸再去白傑那裡,那麼……我爸也就不會出事!
我有些惶然的眯着雙眼,忽然覺得,眼前幻化的一團迷霧,又徹底的消散了。
“葉佳宜?”
“啊?”我擡頭,才發現霍少寒一直端着那杯溫水放在我的眼前,而我剛纔,竟然當着他的面走神了。
我匆忙將水杯從他的手中接過,輕輕的扯了扯嘴角。
而霍少寒,卻彷彿早就洞察了我的心思般,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別胡思亂想,乖。”
他這樣的誘哄我,真的是久違的一件事了。
可偏偏我就總是這樣受用,當下,就覺得心都被融化了。
那嘴角,就一點點的上揚,一直上揚到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迷人的弧度,霍少寒就在我的指尖輕吻了一下。
至此,我們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恍惚間,卻有人敲門,我跟霍少寒同時打了一個激靈,走到門邊,才從貓眼裡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
霍少寒打開門,尤尊就大剌剌的率先邁進來,目光來回的在房間裡掃視了兩圈,就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你們住的這兒是貧民窟嗎?”
一句話,就在我和霍少寒的心上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蘇雪琪就跟在尤尊的身後,聽到他這樣說,就狠狠的拍了拍尤尊的手背,“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看哥和嫂子這兒就挺好的,房子小了聚氣,你懂個P!”可是話說完,她就吐了舌頭。
嗯,好像這句話聽上去感覺也不怎麼好。
霍少寒的臉色終於黑下來,“來幹嘛?”簡單的三個字丟給尤尊,他就關了門。
我看到尤尊又摸了摸鼻子,咳嗽兩聲,“這不是尋思着嫂子的身體也沒養好就出了院,買了點東西來看看嫂子嘛!”說着,就將手裡提着的各種禮盒在茶几上擺滿了。
霍少寒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就在一側的座位上落座。
我看到尤尊一副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然後,蘇雪琪就慌忙拉着我,“佳宜姐,佳宜姐,你最近有沒有出新歌啊?彈來聽聽啊!”三下五除二的,就將我拖進了臥室裡,好像她對這兒比我還熟似的。
我無奈,任由着她牽引進了臥室,本以爲她也不過是作秀,可沒想到她對於我創作的歌曲的確很感興趣,還說了我之前發表的幾首曲子,提出了一些感受,我當下就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竟是認真做了功課的。
所以再看她的時候,眼神也就不由變了變,還忍不住真的彈了自己的新歌給她聽。
卻沒想到,聽完,這小丫頭就僵住了。
用一種很悲傷的目光看着我說,“佳宜姐,爲什麼這首歌……這麼悲?”
我愣了有半秒鐘,忽然覺得,竟然被她問住了。
她就窮追不捨道,“你不開心嗎?”
按道理說的,我應該是很開心的!可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在此時,就是說不出口。
蘇雪琪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佳宜姐,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挺羨慕你的。”她說,“你有少寒哥那麼好的男人那麼寵愛你,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