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澤對張青山說：“我剛纔找的那個人，是胡曼的父親，蔣延卿。”
張青山訝異：“蔣延卿不是早就死了麼？”
黎成澤搖頭：“沒有，當時蔣延卿死的時候，沒人見過。只有他的夫人修明欣還有堂弟蔣瑞年真正是當事人，當時沒有人見過蔣延卿的最後一面，甚至連胡曼都沒有見過。”
“你確定？”張青山問道。
黎成澤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已經見過他了，你說呢！”
張青山有些訝異，“蔣延卿還活着，那小嫂子知道？”
黎成澤點頭：“她知道。而且，她主動跟我說，蔣延卿涉毒。”
張青山大驚：“涉毒？你的意思是，蔣延卿是毒販？”
他若有所思，唸唸有詞：“不過這樣倒是能解釋，爲什麼他死了，現在卻還活着。”
黎成澤點點頭，“不止如此，修明欣曾經在法國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雙腿是殘廢的，用的義肢。胡曼曾經多次出意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受難頗多。她當年被姜蕊折磨的時候，南峰曾經親手對她實施迫害。南峰什麼身份，咱們都知道。”
張青山問：“那你剛纔跟蔣延卿打電話，他說了什麼？”
黎成澤給張青山講了一下剛纔電話的內容。
張青山訝異，覺得這通電話信息量很大。
“那蔣延卿到底是什麼意思？”
黎成澤點頭：“我也覺得奇怪，蔣延卿爲什麼會這樣？之前他對胡曼的態度，可不是這般。”
“那……”
“我不知道哪個蔣延卿纔是真正的他。如果之前我見過的那個他，是真正的蔣延卿，那蔣延卿在打電話的時候，就是故意表現出來，給南峰看得。但是如果電話裡的蔣延卿，是真實的他。那他之前對胡曼表達出那種父愛，是有什麼意義？”
黎成澤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所以我在想，蔣延卿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涉毒，應該是可以確定了。但是，他到底是毒販，還是……”
黎成澤說着，看了張青山一眼。
張青山想了一下，突然大驚失色：“那你的意思是……”
黎成澤輕聲道：“會不會是自己人？”
張青山面色沉沉，不敢胡言亂語。
因爲警方的臥底人員，他是不知道的。這隻有省裡公安系統的的最高領導，才知道是誰。
“如果蔣延卿是自己人，那真是太讓人覺得意外了！”張青山聲音很低，涉及到這個話題，誰都不敢輕易說出來，好像是一個不敢碰觸的秘密一般。
“就是因爲意外，所以，纔沒有人想到。或許就是因爲這樣，你們才選擇了他！”
黎成澤聲音沉沉，“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如果他不是，那他就是敵人了！”
張青山挑眉：“如果是敵人，你能下得去手？”
黎成澤冷聲道：“如果是敵人，那他的存在，就會危及胡曼的安全，我當然下得去手。”
張青山點點頭。
“我回去還是再審審那些抓來的癮君子們，或許還有突破口。”
黎成澤點頭：“注意細節，或者什麼細節咱們沒有注意到，也許就有進展。對了，看着南峰他們。”
張青山應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胡曼還沒有回來，黎成澤有些着急了，讓人出去找她。
胡曼這會兒正在陳明生的辦公室裡，問陳明生事情。
陳明生被她逼着問話，快要苦笑不得了。
“黎成澤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胡曼有些急切。
黎成澤受傷已經好幾天了，但是現在麻藥過去了，右腿上依舊沒有反應。
她非常擔憂，便追着陳明生問。
陳明生每次說得都模棱兩可。
“現在還不能確定，曼曼你不要着急嘛，指不定過幾天就沒問題了！”
胡曼卻是擔憂得很：“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一直不好？”
“這剛幾天，你難道沒聽說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感冒發燒都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好，這受傷了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
胡曼面帶愁容：“但是這也好幾天了，不是說麻藥已經過了，就會有反應麼？”
“這連着神經呢！所以還是等身上的傷徹底好了，再看看才行。”
胡曼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便住了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明生卻是低聲問道：“如果阿澤，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他真的腿有問題，你還會跟着他麼？”
胡曼大驚：“他的腿真的會有問題麼？”
陳明生趕緊說：“我說的是如果，如果！”
胡曼態度堅決：“我當然要跟着他，我這輩子只跟着他！”
陳明生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擔心他打光棍了！”
陳明生笑着調侃，但是胡曼卻是心裡不舒服。
她不敢想象黎成澤腿有什麼問題。
當然，黎成澤別說腿有問題，就是他腦子有問題，衝着黎家，估計也有大把的人往他身上撲。
胡曼擔心的是他的健康。
以及黎成澤的心態。
現在他的確還是很穩定的，如果他真的腿有問題了，他能承受麼？
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她不希望黎成澤的人生有一點的挫敗。
陳明生見胡曼正在發愁，便想要轉開她的注意力。
“曼曼啊，不說阿澤，倒是說你。”
胡曼訝異：“我？我怎麼了？”
陳明生笑道：“之前不是給你用儀器檢測過一次麼？那次的數據傳回美國，給我一個師兄做過分析。他的分析結果出來了，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還是心理上需要調試，這個當然我不跟你說，你也知道。”
胡曼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放心了許多，“那需要吃什麼藥麼？你只要開了，我都會配合的。”
陳明生笑道：“那就好，你配合的話，我可以找人給你做心理治療，讓黎成澤也跟着，多做幾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不過我覺得，你這個也是屬於，刺激後的應激反應，只不過你的反應器比較長。你看現在，你緩過來了，這不就沒事兒了？跟我說話不害怕了吧！”
胡曼搖頭：“不害怕了。”
“那就好！”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陳醫生，有病人找。”
陳明生點點頭：“我先過去一下，你先坐。”
胡曼點頭。
等陳明生出去之後，胡曼便突然起身，在陳明生的屋子裡翻找起來。
等她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拿出來看了，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