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一番肺腑之言，讓守護神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說話。
守護神沒想到，這秘術的代價居然這麼高。
不說輪迴轉世，單就維持平時軀殼的活力，守護神捫心自問，恐怕都難以爲繼。
現在也不過維持一個小老頭的生存，還是半休眠狀態，偶爾小老頭纔出來逛逛，更不敢走遠，只能在是石屋踱步，就已經讓他維持的相當困難。
如果珂珂醒來，難道讓她也這樣，憋在一個小屋子裡，不見天日的活着？
這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靠精血替她維持，又能維持多久。
這還不包含很多未知的因素，譬如這秘術是否願意傳給珂珂，下界有沒有再造軀殼的材料，如果受到損傷沒有第一時間救回來，珂珂就真的魂飛魄散，自己能否接受？
還有很重要的一條，人之所以稱之爲人，天道輪迴，繁衍生息，延綿不斷。
作爲一個女人，無法生育，不能行人倫，這是多麼可怕的人生？
珂珂死時，也才二十歲左右，尚且什麼都沒經歷過，就讓她認命，告訴她，你做不了一個正常的人，更做不了一個偉大的母親，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
“所以，這到底是你的心願，還是她的心願呢？”
羅天輕聲問道。
守護神身子猛地繃緊，如醍醐灌頂般，腦子瞬間清明。
羅天的問話問的很委婉，守護神也不是傻子，如果自己真的選擇這樣復活珂珂。
那到底是因爲自己的心願想讓她活過來，還是她自己願意這樣活一輩子，自己自以爲的付出、感動，不就是用所謂的愛去裹挾着她，讓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嗎？
而這個樣子，幾乎不用懷疑，珂珂一定會一輩子痛苦，甚至醒過來之後，無法接受。
“上，屬下愚鈍，差點誤入歧途……”
守護神滿懷歉意的說道，慶幸於羅天追問，來到了這裡，也算解開了一個心結。
羅天微微點頭，淡淡的說道。
“可以理解，起碼，你的起心動念並無惡意。說實在的，如果你想珂珂復活，幸福美好的生活在一起，這一條路，必不能選。”
守護神聽後點點頭，放下了心頭的執念，捏緊拳頭道。
“無論以後有多難，我一定要讓珂珂復活，以一個正常人的模樣生活，就算是忘了我也沒關係……”
小老頭在一旁聽了，立刻拍馬屁道。
“這位兄弟果然是癡情人，這小姑娘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你啊！”
羅天聽了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盯着小老頭道。
“是嗎？那我倒是想聽聽，你沒說完的那些話裡，又藏着些什麼東西。”
小老頭臉上一囧，眼神流露出一絲絲慌亂。
“小人不知上仙的意思……”
“說到底，你也只是說了你曾經的身份，加上一個秘術而已。你不用慌，我對你這秘術沒有興趣，我倒是很想知道，一個堂堂天神，就算不是主司戰鬥的天神，怎麼會流落下界，和一個石屋捆綁在一起。”
羅天邏輯清晰，直接問到了命門。
小老頭面露苦澀，久久之後才嘆氣道。
“上仙何必爲難小人，這仙界的事情……您難道還不知道嗎？”
羅天沉默少許，開頭就是識破驚天。
“你不用試探我，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並非仙界之人，我出生在下界，生活在下界，什麼上仙不上仙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實力。你在我眼裡，就是一隻手指頭可以捏死的螞蟻，所以，我勸你老實點。畢竟，過不了多久，我將飛昇仙界，你的情報對我來說，還有一些意義。否則，就憑你吸食他的精血，就足夠你死一百回！”
羅天眼中寒流涌動，放入星辰般淡漠無情，讓小老頭忍不住後背發涼，居然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感覺。
最讓小老頭無法接受，也不敢相信的是，羅天居然不是仙界之人，不僅不是，居然生於下界，也是在下界張大，這一身修爲，也是在下界修煉而成。
小老頭不認爲羅天在說謊，誠如羅天所言，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隻小螞蟻，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存在，沒必要對自己有任何隱瞞……
可是……
“沒想到……小神萬萬沒想到……上仙居然是下界之人，哦，不，居然在下界修煉成仙，這……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上仙天賦異稟，簡直是萬年難得一遇！”
羅天沒理會小老頭滿臉驚駭的表情，一揮手道。
“馬屁就不用拍了，仙界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是是是……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我有些失態。”
小老頭臉上逐漸恢復平靜，接着試探性的問道。
“上仙，我有一點比較好奇，你真的確定自己不久後將會飛昇？”
羅天眉頭微皺，不解道。
“什麼意思？”
小老頭連連擺手，顯得有些拘謹，心中對羅天的崇拜，居然比之前更甚。
由於他自身就來自仙界，又流落於下界，所以，他比誰都清楚，這天差地別的含義是多重。能夠在下界這真氣渾濁，充滿雜質的世界裡，成就上仙修爲，本身就是無比的天賦，還有強大的自身。
當然，小老頭是不知道羅天體內有一個系統存在的。
至少，在外表展現出的實力來說，羅天在仙界已經足以站穩腳跟，甚至稱霸一方！
“上仙切莫誤會，實在是……實在是不可思議，已經足足有上千年，仙界與人界隔離，天道矇蔽，時光錯亂……”
“說人話！”
羅天沒好氣的說道。
“是……”
小老頭表情一滯道。
“其實，仙界之中已經有共識，仙界和人間的唯一通道，飛昇，在上千年前，不知什麼緣故，已經封閉，中間有一層天道阻隔，無論多厲害的神仙，都無法下凡，當然，不排除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小神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至少人間，從來沒聽說過誰再飛昇仙界！”
“有這事？”
羅天不由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