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界而來的靈草,此時,渾身散發着黑色的氣浪,影影綽綽的黑色高影,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恐怖。
它自身更是發出吭哧吭哧的叫聲,如同禿鷲們正在爭奪一團無人問津的爛肉!
雜亂的聲響,越來越高大的黑色光影,這一刻,就如同末世來臨般!
整個靈田都充滿了壓抑的氣氛,除了第二階梯之上的其他靈草,它們也都紛紛露出自己的真身,亮出光芒,匯聚在一起,抵擋這些忽然生長出來的黑色光影,其餘的,一二階層的靈草,無不匍匐在地上,壓低身子,趴在息壤或靈田之上,瑟瑟發抖……
這一幕,無人知曉!
忽然,這道黑影動了,目標正是身旁的彼岸幽鈴。
或許是同樣有暗屬性在其中,彼岸幽鈴顯得很呆滯,有些木訥,反倒大過恐懼和害怕,啪啦一聲,滴下的血液被魔界來的靈草裹挾而去。
直到最後,彼岸幽鈴也沒反應過來,直到那滴鮮血落入魔界靈草的雙眼之中,一道暗紅色的光亮從它眼中射出,噗嗤噗嗤……
剎那間,如同魔神降臨,帶着滅世的煞氣,又在下一秒,忽然消散,天空忽然晴朗,萬物再一次歸於平靜。
只是,一二階層的靈田內,蕭瑟的氣息,卻持續了許久許久……
很久之後,那彼岸幽鈴才從某種震驚中回過神來ꓹ 它垂頭看了看息壤之中,空空如也的鮮血ꓹ 又看了看一旁,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叢雜草的來自魔界的靈草ꓹ 彼岸幽鈴憤怒的厲叫了一聲……
然而,魔界靈草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像剛纔那一切ꓹ 都不是它乾的。
砰砰砰!
彼岸幽鈴憤怒的拍打着捆住自己的琉璃罩,憤怒的姿態ꓹ 就像渴望戰鬥的公雞。
其他靈草都靜默不言ꓹ 看着這一幕,誰也沒有說話……
或許是因爲彼岸幽鈴才吵了,魔界靈草忽然擡起頭,雜草之下,一雙血紅色的雙眼,還有微微閃爍的綠光,緊緊的盯着彼岸幽鈴。
一個眼神之下ꓹ 彼岸幽鈴沉默了,沒有再拍打琉璃罩ꓹ 也沒有再鬧騰。
誰也不知道彼岸幽鈴怎麼了ꓹ 只有白凝去每日檢查的時候ꓹ 一連好幾天ꓹ 感覺彼岸幽鈴都懨懨的,讓白凝頗爲擔心ꓹ 以爲真的是除草劑有什麼副作用……
甚至ꓹ 還給彼岸幽鈴塞了許多珍惜的養料。
好在ꓹ 沒過幾日,彼岸幽鈴也恢復了正常。
只是ꓹ 每當夜幕降臨後,一二階層的靈草,都不敢再動一下,同時擺出趴在地上的姿勢,就像僕人般卑微……
沒人知道,魔界來的靈草,爲什麼可以突破琉璃罩的限制,變得那麼高,那麼大。
這些靈草也不明白,爲什麼它明明可以逃離這裡,卻選擇了留下來……
這一切,羅天都不知情,此時此刻,羅天正貓着身子,往食堂跑去……
羅天所居住的東邊,距離靈池的伙房正好相對,需要跨越整個靈池才能到達,幸好羅天在這段時間熟悉了靈池的佈置,也因爲之前和金鈴有過誤解,因禍得福,瞭解了靈池內的換崗機制。
不然,羅天可能沒跑多遠,就被巡邏小隊抓個正着。
一路東躲西藏,成功躲過了巡邏小隊的巡查,摸黑來到了伙房的位置。
鱗次櫛比的房屋,一座連着一座,這裡不僅有伙房,還有普通的弟子居住的住所。
羅天來這裡是十分有風險的,如果是被人發現,你說你是餓了,想找點好吃的,誰會信?
這也是瑤仙子不讓羅天來這裡的另外一個原因。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靈池的女弟子也早就用過晚飯,要不在修煉室裡繼續努力,要不已經進入夢中,沒人還在外面晃悠。
羅天路過好幾個房間,聽見裡面說說笑笑,不敢多停留,害怕被某個實力不低的女弟子發現,被抓個正着。
羅天可不想幹飯沒吃到,反而惹一身臊的事兒……
不過,羅天路過這些房間時,心裡依然頗爲感慨。
“真是女兒國啊……要不是本少爺見多識廣,哪兒還有心思找吃的?”
一面想着,羅天飛速的往前走去,沿着牆角,一直走到巷子盡頭,先是被燈光吸引,迎着巷子盡頭而去,看見一座小屋,小屋不大,但是,裡面的香味卻立刻吸引到了羅天的嗅覺。
好幾日沒開葷,羅天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然後迎着光芒而去。
還沒走到門口,羅天就聞到久違的飯菜香味,還有屋內迷人的酒香。
走近後,羅天聽到小屋中傳出了酒杯撞擊的聲音,還有一聲豪邁的大笑聲。
“哈哈哈,真是好酒,不虧是落楓國御酒,夠味!”
“這還多得感謝公主!”
“那是,嘿嘿,多謝公主!”
那豪邁的聲音大笑着,一個女子也附和的笑了起來。
羅天聽後愣住了,不由想到。
“奇了,這靈池居然還有公主?”
想到這裡,羅天好奇的走到小屋門前,豎起耳朵,趴在門口聽裡面的響動。
奈何,羅天別的沒聽到,卻把吃酒喝肉的聲音聽的異常清楚。
一時間,羅天食指大動,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
下一秒,屋內忽然安靜了!
羅天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扭頭就開跑,然而,還沒走出去兩步,一股巨力抓住羅天的後背,將羅天一把拽了回來,羅天只覺眼前一花,自己剛一眨眼,回過神來時,燈火通明,自己被壓在一張桌子前,面對滿桌的雞鴨魚鵝,羅天不由的伸出手,想抓起最近的一根雞腿……
直到一聲乾咳,羅天的手指僵在雞腿前……一動不動。
扭頭一看,羅天臉上的肉不由抖了抖。
一個彪形大漢站在羅天面前,上半身赤果果得露在外面,胸脯上的肌肉,狠狠的抖動了兩下。
起碼兩米的個子,就這樣懟在羅天面前,一臉的橫肉,乜着羅天,滿臉不屑。
“小子,膽子挺大的,竟然敢偷聽?”
說話的聲音非常粗狂,卻不是眼前的彪形大漢發出來的,而是從身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