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報道,那就是當保安了。
卓飛重歸都市之後的第一個工作居然是保安。
他已經不知用什麼言語形容此時的心情了,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堂殺手之王,居然輪到了當保安的份上,還不讓同行笑話死。
尤其是這未來三位同事的頭型,第一想法就是趕緊給老頭子打電話,把這事推了,不能幹了。
太他媽的憋氣了。
那三位哥們,則是一喜,哈哈笑道:“你就是胡科長說的,明天來的新人啊,那咱們以後就是哥們了。”
三人哈哈笑着撓着腦袋。
卓飛可沒什麼哥們不哥們,同事不同事的了,晃了晃手,敷衍了一句,就離開了。
他現在的性情已經徹底暴走,一出去就在一個路口處就找了一個菸酒攤的電話亭,給老頭子打了一個電話,上去就一通臭罵:“你女兒就一山炮,女山炮,就一個傻逼無可救藥的山炮,外加二缺,傻逼,缺心眼。
我告送你,我不幹了,你另請高明吧,我這就走,我他媽的堂堂殺手之王,居然讓我做保安,還他媽的不鳥我,一句話不讓我說,我他媽的不幹了。不幹了,你要是在說讓我幹,我就他媽的和你絕交。
我他媽的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我他媽的什麼時候這般讓人耍過,我不幹了,不幹了,絕對不幹了。”大大的罵了一場。
老頭子那邊也傳來的聲音,非常的緩和,“先穩定穩定情緒,別生氣,江湖弟子江湖老,一日不入江湖,江湖就已變了一個樣,沒什麼,你就當現在你什麼都不是,從頭起步,我相信你,你能適應的。”
“適應你個大頭鬼。”
卓飛罵道:“我告送你,當時的情況,要不是她是你女兒,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讓你去保護啊,幫幫忙啦,你可別忘了,當年我是怎麼救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老頭子嘿嘿笑着說道:“兩年,頂多兩年,真的很快的,我答應你,兩年之內,我一定給我女兒找個如意郎君,到時你就自由了。”
“兩年!”
卓飛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但他欠老頭子的,必須得還啊,最後長出了一口氣,一咬牙一跺腳的說道:“我先帶着,如果我實在呆不下去了,你可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
直接掛了電話,狠狠的出了一口氣,才舒服一些。
在再一看錶,已經快五點多了,連個吃放的地方還沒找到呢,睡覺的地方就更別提了,又一陣氣起。
可又無可奈何,誰叫她是師父的女兒呢,只好嘆了口氣,問了問菸酒攤的大姨,“問一下,這地方哪有房子租啊,最好附近就有賣吃的地方。”
大姨倒是痛快告送了他,“這都是辦公樓,你得在往城西里面走走,那邊多,什麼都有。”
卓飛只能壓抑着自己怒火,往前走了幾站地,到了一片居民樓,名字叫做東條街,很快就也找到了一個臨街的租房地,是個底商似的四層建築物,非常的雜亂。
一層是個飯館,生意火爆,都是農民工和出租車司機這樣的底層人羣,在這吃飯。
裡面忙前忙後的人也很多,卓飛也不知誰是老闆,進去後就走到櫃檯處問了問:“這裡是不是有房子往外出租啊?”
坐在櫃檯處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個爆炸式的頭型,點着根菸,還帶着個全身圍裙,正在波動機器算,應該就是老闆娘了。
也沒擡頭看卓飛,一邊看着算賬一邊抽菸說:“還有兩間,三層左邊一間,二室一廳,一千二。四層頂樓有一個閣樓,六百,遮風擋雨,有水有電,還有網,兩個都一分錢不能少。第一次最少交三個月,之後一個月一交,租哪個。”
卓飛想了想,“那我先看看閣樓。”
老闆娘這才擡眼看了看卓飛,啐道:“不租邊涼快去,搗什麼亂啊,沒工夫給你看,要組就租,不租走人。”正好一桌人吃完來結賬。
卓飛被擠道了一邊。
他已經快要暴走了,立刻準備發作,但爲了能趕緊安頓下來,還是忍住了,等結賬的人走後,說道:“那我租閣樓。”
“這就對了,廢什麼話啊。”
老闆娘哼了一聲,很是得意的說道:“不過我得約法三章,可以和別人同住,但不能隔三差五就換女人,水電費,煤氣費,另算,我這都有單獨的表,還有,身份證,先交出來了,我去派出所備個案就給你。”
伸手。
卓飛身上還有些錢,數了一千八還有身份證遞給老闆娘:“那現在可以看房了吧。”
“等會,沒看忙着嗎?”
老闆娘繼續撥打着算盤。
卓飛徹底激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租不租,不租我走人。”
“租,租,租。”
老闆娘看他發了狠,立刻嘿嘿一笑,頭前帶路。
一路上老闆娘還介紹了介紹。
她叫王麗鳳,和她歲數差不多的都叫她大鳳或者老幫娘,老公叫陸大明,無業遊民,就靠房租和這飯店。
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在店裡幫忙。
至於這裡的租戶,也說了說,二層右面,他們家住,左面是一對外地打工夫妻,老婆賣衣服,老公蹬三輪車拉貨,還傳出了幾聲吵鬧聲,似是在吵架。
三層右邊則是一夥附近學校的三個學生,不常來。
四層左面是一個女的,白領上班族,早出晚歸,很少打交道。右面是個包工頭,黑着呢,長欠手下人工資。
之後就是閣樓,一上去就看見了漫天星斗,還有許多的東西,非常亂。至於那個閣樓倒是挺大。
這時打開,裡面有牀,有電視,也挺乾淨,就是由於是木板和一些鐵板做的,有地方漏風,要修一修。
卓飛感覺到很不錯,修起也來不難,環境也好,登高願望的就定了。
老闆娘把鑰匙就交給了她,還說道:“這有電話,以後想吃東西了,就拿起來按1,就送到,樓梯下飯館,便宜有實惠。”
卓飛正好沒吃飯呢,拿出了一百塊錢,“那就隨便給我隨便弄點吃的吧,一個菜,三碗米飯就行了。”
“沒問題。”
老闆娘高高興興的下了樓。
不一會兒,一個女孩就提着飯菜跑了上來,往那一放,說了句,“零錢放那了。”就又噔噔噔噔跑了下去。
正收拾房子的卓飛沒看見,也沒管,把菜打開一看,是魚香肉絲,就把餓了一天的小狐狸也放了出來,揉了揉它的頭,“你也吃點吧,現在就咱們哥倆相依爲命了。”
在陽臺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車水馬龍,吃過了飯。
小狐狸似乎是睡的時間過長,還困呢,吃了幾口,就又縮進包裹裡睡覺去了。
卓飛則是從牀鋪地下找到了一個簡單的工具箱,把漏風的地方修了修,才躺下,又一陣嘆氣,“自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堂堂的殺手之王,居然混到這份上,真是白瞎了這一身本事。”
可又無可奈何,還得保護人家,只好走到閣樓的洗澡隔間裡,把衣服脫了。不過並沒有洗澡,而是搖身一變,成了一隻黑貓,竄了出來,開始在房頂上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