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沉默了很久,許久之後站了起來,走到了陳宇身前。
他拿出了一柄劍,這是一柄龍紋黑金鑄就的無上劍胎,亦是黑龍鐵騎最核心的陣器,是他耗費百萬神晶進化而來。
“此來龍紋黑金劍胎,這柄劍象徵着黑龍鐵騎的權柄,我把祂交到你的手中。”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宇神色肅然,伸出雙手接過龍紋黑金劍,每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臣許諾,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黑龍鐵騎將會爲陛下戰到最後一兵一卒。”
“起來吧。”
陳牧之將陳宇扶了起來,跟身邊的侍從吩咐道。
“傳黑龍君。”
很快黑龍到了帝心殿,時隔數十年,黑龍不僅從不朽學宮走出,還仗着純血真龍的天資打穿了一條人王古路,成爲了一尊鎮世人王境強者。
看到黑龍君,陳牧之點了點頭:“我要取你本命精血,要鑄一爐成仙液。”
不久之後陳牧之取了黑龍一份本命精血,可惜黑龍僅僅是人王境的少年真龍而已,取一份本命精血之後元氣大傷,需要以珍貴的聖藥療養,耗費不短的時間。
不過這一份本命精血效果非凡,最終陳牧之以赤血凰金爐煉出了一份天階極品的黑龍滅世成仙液。
這是黑龍鐵騎所用成仙液的進階品,所用仙藥價值幾乎超過了百萬神晶,價值不可估量。
陳宇以此重鑄道基,最終轉化成了一尊天資蓋世的無敵天將,並且能跟黑龍鐵騎凝聚在一起,統領這一支天兵天將。
“……”
“黑龍鐵騎由荒武王統帥,你們說剩下幾支天兵,陛下會選誰做神將?”
大亙皇朝,皇極殿之中,羣臣分列而立。
一衆武官議論紛紛,紛紛難以平靜,任誰都知道天兵軍團會是大亙皇朝最核心的力量。
誰能執掌天兵天將,就會是大亙皇朝最強大的利刃,足以橫推諸天,征伐諸界,連神祗都能屠戮,在場的武將們自然議論紛紛,想要統帥一支天兵天將。
“依我看,武威候必將能執掌一軍。”
有將軍突然說道,威武候宗守追隨陳牧之很久,是大亙皇朝元老之一,哪怕是如今大亙皇朝天驕輩出,但依然很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衆人正說着,陳牧之坐到了皇座之上,跟羣臣商議了一番國策之後,就開始提到了天兵天將。
“皇朝即將組建天兵天將。”
“孤已經擬定了神將的人選,你們上前聽宣吧。”
“即日起:任命威武候宗守,爲玄天盾衛神將,統領玄天盾衛,另任命林宇華、張元……等十人爲副將。”
“任命修羅候林虎,爲修羅天兵神將……”
陳牧之先後對四大天兵軍團任命了主帥,射日強弓的主帥爲華天驕,此人在陳牧之突破先天之前就追隨陳牧之,其父老明王也曾爲大亙皇朝立過大功。
此番任命他爲射日強弓主帥,即是陳牧之念舊,也是因爲此人休息刻苦努力,熟知兵法韜略。
除此之外,大亙皇朝還新編了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大軍團,這四大軍團雖然不是天兵天將,但資質戰力也極其不凡,可用於接替之前三大主力軍團的位置。
到了這裡,關於天兵軍團的事情總算忙完,之後只要人他自行運轉,就可以源源不斷轉化出天兵天將。
陳牧之也抽出了身,開始潛心修行,不斷地向着人王巨頭境邁步。
他積累很深,修爲進展極快,又有九大神藏不斷反哺己身,很可能在幾十年內水到渠成的破入人王巨頭境。
一轉眼就是二十多年過去,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他大多數時間都在修行,而九尊第二元神也逐一回歸。
就在他修爲日漸精深,隨時可能突破人王境巨頭的時候,有人叫醒了他。
“這是怎麼回事?”
大亙學宮之中,陳牧之看這眼前渾身染血的姜虛道,忍不住問道。
做爲大亙皇朝的國丈,姜虛道天資橫溢,他崛起於微末,在一片殘破的世界鑄就了神話之姿,是萬年來僅次於林胤的蓋世天驕。
縱觀他的前半生,幾乎就是主角一般的人物,是一個天生的神話。
陳牧之甚至懷疑,要是不是因爲他的存在,也許姜虛道將會是拯救擎蒼界的那個人。
他和沒有突破太虛的林胤合力,也許能對抗幽玄魔主,對抗幽玄界,一舉改變擎蒼界的命運。
自從陳牧之崛起之後,姜虛道漸漸的沉寂了下來,雖然他還是很不凡,是最早突破到了參道境的存在之一,但是在陳牧之輝煌的背景下還是閒的黯然無光。
但是他並非平凡人,這些年姜虛道一直在大亙學宮之中,擔任學宮院長的職位,他教授大亙學子,每日研讀各種古經,開創了數千種功法。
這些功法有強有弱,有特殊有強大,很多學子們嘗試學習,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他終究不甘平凡,嘗試各種法,開創一些天馬行空的道路,最終出了大問題。
眼下的姜虛道肉身幾乎炸開,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被粘合在一起,但是隨時都會蹦碎。
“人體如烘爐,真元法則如水,所謂修行,就是裝入更多的水,最終煉成一爐道果大丹。”
“我看出了一條路,想要嘗試挖掘人體極限,開啓體內仙藏,不想撐破了肉身烘爐。”
姜虛道很平靜,像是看穿了生死,榮辱不驚。
“父親……”
姜緣淺淚流滿面,拿出仙丹靈藥,想要餵給姜虛道。
陳牧之一把攔了下來:“他體內支撐不住了,真元已經快徹底失衡,一旦吃下仙丹,很可能會肉身爆碎。”
姜緣淺眼眸泛紅,已經有些難以自控:“你害死了孃親,還要害死你自己嗎?”
“你爲什麼要這麼冒險?”
姜虛道沉默很久:“我有些話想跟牧之談談。”
陳牧之微微點頭,最終姜緣淺走了出去。
大殿之中,僅僅只剩下兩人。
兩人相對而坐,姜虛道長衫染血,但是神情自若,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是我害死了她孃親。”
“當年我想跟她永生永世相守,逼着她鑄就神話道基,最終讓她死在了閉關之中。”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