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看臺之上,也是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但是討論的主題卻並不是無厘頭自爆的小胖子,而是看臺上原本不起眼的一個小人物。
“張老三”
這個柴家邊緣,並且還得罪了掌權二長老的小人物。
原本他並沒有受到矚目,這樣的一個小人物,從來不是大家的焦點,雖然其在下層之中人氣頗高。
畢竟,這樣一個倒黴透頂,拍馬屁卻拍到馬腿上的小人物,會成爲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今天他受到萬衆矚目,卻並不是因爲其倒黴所致,而是因爲他的幸運。
衆目睽睽之下,張老三作爲柴家炮灰的元老級人員,第三個便上了擂臺,當然毫無變數的,他被姚海一劍斃命。
但是原本在擂臺上死翹翹的張老三,卻突然出現在看臺之上,而且就在“銀”的旁邊。
這讓人不能不聯想到,同樣和姚海在決鬥中死亡,卻又一次出現的“銀”。
“法身”這是銀當時所拋出的金蟬脫殼之法,而此時再一次出現的張老三肯定也和“法身”脫不了干係。
原本在“銀”和姚海戰鬥之後,眼熱的人並不多,雖然佛法看起來很多神通都很了得,但是“銀”幾年前便身居淺出,誰也不知道佛法學習起來的困難是否。
而“張老三”此人,卻是有跡可循,資質平平的混子,柴家的邊緣人物,很多家族的探子都認識此人,一直以來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接觸到“銀”傳法短短一天多的時間,便已經修成了“法身”,這活脫脫的一處屌絲崛起的好戲啊。
這也給了廣大天資普通着很強的信心,連張老三都可以崛起,我爲什麼不行。
一時間,對於佛法這個詞彙,引起了更多的人的關注。
若說之前佛法引起的波動如同小溪水暴漲一般,那麼此時造成的影響就如同海嘯一般。
一瞬間,衆人看向“銀”的目光多了很多的熱切。
而在擂臺之中,整個擂臺也詭異的停止了片刻,原本從裡邊是看不到外邊的場景,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的。
但此時,結界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外界嘈雜的聲音傳到了姚海的耳中,姚海轉頭望去,結界變得透明,外界的場景歷歷在目。
姚海的眼睛正對上,議論的中心點,張老三和銀,張老三那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有些挑釁的眼神,以及老神在在卻暗含得意的銀的眼神都映入姚海的眼簾。
姚海稍微一愣,便反應了過來,又是“法身”,隨即心中升起一股溫怒,即便他的表情自我管理不錯,但是依然露出了幾分怒色。
你傳播佛法與我無關,但是兩次藉助我作爲工具人,顯示佛法的精深,並且還挑釁與我,這就有些過分了,想要那我最爲踏腳石,就看你們夠不夠格了。
擂臺剛剛只是有一瞬間的卡頓,隨即便恢復了正常,透明的結界也恢復了原樣。
姚海臉上怒容勃發,“銀”和張老三兩次從他的手底下金蟬脫殼,這讓他感到很惱怒。
手下越發的凌厲,手底下並沒有一招之敵,手底下不自覺的有加重了一分,原本到底的屍體上,只有眉心間的一道淺淺的傷痕,而現在傷口卻重了很多。
銀此人心懷叵測,並且三番兩次的以他作爲踏腳石,這是讓人看成軟柿子了啊,等到解決了柴家,必定要讓他好看。
怒火不可抑止的在胸中熊熊燃燒,雖然頭腦依舊清明,但是難免有些鬱火堆積。
忽然,姚海手中的長劍一聲清脆的鳴叫,如同洪鐘大呂一般,讓他的鬱火消去大半。
不對,這一股怒火來的太過猛烈,雖然腦子依舊清明,但是他的動作卻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響,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沒有具體的證據,但是卻隱隱的感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怒火和銀脫不了干係。
姚海的心情平復了下去,心中對於銀的威脅有提高了一層。
此時的擂臺之下,柴家的認輸已經是銳減,從最初的數百人,還剩餘不足百人。
那些人的神色都已經有些慌張,按照他們的計劃,此時的姚海應該氣力消耗大半纔是,但是此時擂臺之上,姚海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見到一絲的遲緩,仍然沒有一招之敵,依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二長老,要不我們還是認輸吧。”
說話的是一個柴家的嫡系,馬上就該他上場了,此時的他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對啊,二長老,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啊,修爲毀了,有天材地寶的話,還有可能再次恢復,但是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了。”
原本能夠進入百里血途的嫡系子弟,要麼是被家族邊緣化,想要放手一搏的。
要麼是胸懷大志,想要更上一層樓的,所以纔會冒着百分之五十死亡的危險,進入此地。
但是,幾年下來,這些人要麼被新手村安逸的生活磨滅的鬥志,要麼被百里血途的兇險嚇得膽氣盡喪,在此時都成了一羣貪生怕死之輩。
二長老的臉色鐵青,這些人的心態他如何不知,無非就是好死不如賴活着罷了,十個死亡名單,姚海必然會選擇家族的首腦人物,他們雖然也是嫡系,但是卻並非必須,死道友不死貧道,無非如此。
他們能夠認輸,但是自己卻是萬萬不能,作爲家族在百里血途的話事人,一旦認輸,十個死亡名額當中,必然有自己的名字。
柴文傑同樣如此,作爲柴家族長之子,又是和姚海矛盾的中心人物,他的名字肯定也在死亡名單之上。
當即,不等二長老發聲,柴文傑面目猙獰的道:“全都給我閉嘴,若是有人再敢說起認輸二字,以叛逆論處。”
二長老難得和柴文傑站到統一戰線,臉色冷厲的冷哼一聲:“誰要是不敢上去,告訴老夫,老夫現將你們斬殺在此,以免上去給我柴家丟人。”
衆人面面相覷,終究不敢再言認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