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將周圍染得一片漆黑,厚厚的雲層遮擋在天空,月亮星星全部隱藏在雲層後邊,星星點點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勉勉強強的可以看清人影。靈氣復甦之後,電力、交通、網絡都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雖然這些年過來也恢復了不少,但是離靈氣復甦前不夜城的輝煌,卻也想去甚遠。
凌晨三點,人們都已入睡,寂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忽然,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一閃而過。
姚海已然入睡,最近他的修爲已經完全鞏固,異象熱潮也已消退,穩妥起見,他還是決定在觀望兩日,然後再去武協認證武者。
武協之中,武者衆多,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對練對象。現在精神空間中,他並沒有合適的對練對象,以前的狂狼、玉狼早就不是他的對手,起不到磨礪自身的效果,而師傅則與他差距甚大,往往不是其一合之敵,果然不管是師傅還是師公,都比在外面表現出來的更加深不可測。也就是趙煙齡,能和他對戰一番,但是趙煙齡以遠攻爲主,現在急需一個近戰對手,來豐富他的應敵手段。
姚海睡得很沉,自從他得到天眼通後,他總是能輕易進入深層睡眠,這對於他肉體的休息、精神的恢復都大有好處,忽然,一股莫名的心悸將它從夢中驚醒。
“刷。”
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起,在靜寂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明顯。
姚海微微側身,一個信封邦的一聲,直插在牀頭,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如同一縷輕煙一般,迅速消失不見。
姚海穿窗而出,那道人影卻早已消失不見。
信封是普通的紙質信封,而牀頭卻是鐵木所制,此種木頭密度大,硬度高,卻被輕飄飄的紙信封插入其中,幾有寸許,如此技巧、功力,都極爲了得。
姚海唯恐信封之中夾雜着別的東西,用劍挑開,一張信紙飄出,只見上面寫道:“你的父母在我的手上,要想讓他們活命,半小時內趕到一號大橋,不得聲張,切莫自誤。”
姚海拿出手機,但父母兩人的電話均無法接通,他心底一沉,父母兩人電話晚上從來不關機,這是爲了方便接通姚海的電話,唯恐晚上有事兒沒有辦法聯繫上他們二人。
想起父母,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剛纔追出去時,他隱隱感覺到有人窺視,但卻無法定位窺視之人的位置,好大的膽子,在自己的地盤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監視,這是唯恐自己將此事告知師傅他們。
想起師傅,他的心不由得靜了許多,在精神空間中,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有多厲害,只怕那道黑影剛進院子,師傅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露面,恐怕也是想讓自己獨立解決。
想到此處,不由心中大定,師傅知道了,那自己的父母定然會安然無恙。既然如此,那就陪你們好好玩玩,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對方將時間算的很死,姚海沒有突破之前,全力以赴,半個小時也就將將趕到一號大橋,到時精疲力盡之下,還不是任人宰割。
而如今他卻是棋差一招,萬萬沒有想到姚海已經突破武者。姚海卡着時間達到一號大橋。
以他現在的體質,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
一號大橋長約兩千多米,寬約一百米左右,是基地市建起的第一座跨江大橋,後來有一條進化巨蟒,不知從何潛入基地市,造成了基地市的巨大破壞,倒塌的房屋,死傷的羣衆不計其數,最後被人類武者圍堵在一號大橋上,一場大戰之後,進化巨蟒被當場擊殺,而一號大橋也被打的破爛不堪,中間更是攔腰截斷。
而隨着建造技術的日新月異,一號大橋的建築手法已經落伍,也就沒有了修復的必要,重新選址之後修建了新的大橋,而一號大橋也就廢棄不用了。
寬闊的江面上,殘破的一號大橋,如同一頭怪獸一般矗立在黑暗中,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江水拍打着橋墩的聲音,姚海站在橋頭,周圍一片死寂。
雖然沒有人出現,但他知道敵人就在暗處,那種熟悉的窺視感,又出現了。
姚海哈哈大笑道:“閣下約我見面,我人都到了,閣下卻如縮頭烏龜一般藏頭露尾,豈不惹人恥笑。”
寂靜的夜空中,聲音傳出去很遠,但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等了片刻,姚海決定以退爲進,“既然閣下不現身,那我也就告辭了。”對方卻還是不做迴應。
姚海的臉上慢慢着急起來,語氣也越發的急促。
“藏頭露尾的鼠輩,你姚海爺爺在這裡,有種你就出來。”
黑暗中,鬼刺客看着姚海,他的周圍空無一人,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呵呵,對付這種毛頭小子,最是簡單不過,區區幾句謊言就上鉤了,等你心浮氣躁之後,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肅南基地市不比荒野上的聚集區,城內治安相對還是比較好的,入戶綁架,尤其是姚海的父母都是老師,屬於重點保護人羣,一不小心,就會留下破綻,要是因此影響了主上的大事,他可吃罪不起。
只需要在通信上稍做手腳,量他一個毛頭小子,方寸大亂之下,也無法看破,只能一步步的落入他的算計。
雖然多方面打探之下,飛羽射箭館的幾個人的底細他也都一清二楚,按理來說以他二品武者的修爲,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統統解決,但第六感莫名其妙的示警,卻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爲了今晚的佈置,他專門和賀平安協商,以原本金額一般的價格接下這個任務,換取賀平安今晚,在他調離姚海之後,對其他三人進行監控,稍有風吹草動,便放棄本次任務,雖然金錢讓他垂涎欲滴,但是小命畢竟只有一條,自他出道以來,神奇的第六感已經讓他躲過數次危機。
眼見得姚海越來急躁,他反而更加平靜下來,渾身上下不露絲毫氣息,如同一節枯樹樁一般,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下一刻,他的眼中精光一閃,身形暴起,如同一隻離弦的利箭一般直奔姚海而去,速度極快,卻很詭異的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一把漆黑的匕首在他那雙靈巧的手上翻騰,端的是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