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官官相護。”
嘿,強搶別人的東西還有理了,搞得你不是官一樣。蘭天被朝天洋罵得牙有點癢癢。
朝天洋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扔在地上:“給你們, 狗官!”然後扶着少女轉身就要走了、。
薛寶貴氣得要命, 但礙於蘭天在場, 又不敢發作, 只得暗暗記下了這個仇, 同時也不理解蘭天爲什麼要這麼做。
蘭天上前,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碎銀子, 交到薛寶貴手裡。
“這……”薛寶貴看着手裡的銀子有些爲難,“多謝了。”
倒不是謝蘭天替他要回了這個錢, 十兩銀子對他來說還不夠打發叫花子的, 想來對祁山君更是如此, 這個錢對他們來說還不夠吃頓飯的,但她偏偏替自己討回了這個錢, 那這個情就得領。
“這本來就是你的錢,謝我做什麼。”難道我不來,你還會吃虧不成。
“不知小人可否有幸,請祁山君吃頓飯。”
薛寶貴再次邀請道。
蘭天回絕:“吃飯就不必了,再說我這樣做也不是爲了你。”
“哦?”
蘭天笑笑, 不再多言, 轉身上了馬。
薛寶貴看着蘭天離開的背影, 神色中露出一絲貪戀。
世人都說五王子白若軒相貌不凡, 美得不似凡人, 薛寶貴是不信的,傳言總是被人誇大化的, 但看到蘭天后,他是信了。
真真是美若天仙,比起他最愛的熒幕女神菲夢都要美。
可惜她是男的,還是個王子,他惹不起。
薛寶貴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是聰明人,知道什麼事做得,什麼事做不得;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
而蘭天就屬於大大惹不得的人物。
對這樣的人,他也只能遺憾的嘆口氣,什麼也做不了。
蘭天這麼做確實不是爲了薛寶貴,而是爲了白東寧。白東寧救了她,她欠白東寧的情,李小姐是白東寧的夫人,朝天洋是李小姐的表哥,所以幫助朝天洋就是幫助李小姐,幫助李小姐就是在還白東寧的情,就是這麼個理。
至於這個幫是不是李小姐想要的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蘭天嘴角彎彎,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好想知道李小姐見到這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後是個什麼反應。
說起這李小姐也是真性情,白東寧請戰替代她表哥剿匪之後,她竟然還賴在淮海君府上,蘭天氣不過跑到府上嘲諷了她一通,沒想到她竟是個自尊心十足的女子,一氣之下留下了一封和離書就離開了淮海君府,回到了相府,還算繼承了點她母親的骨氣。
至於李丞相氣得兩天沒上朝的事,蘭天完全沒放在心上,量他也沒膽子因此事找上門來,鬧大了到王上那去理論,冒充皇家血統可是殺頭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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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也不會覺得白東寧是在知道李小姐懷了別人的孩子之後還願意娶她的,那就只能是李府隱瞞了此事企圖冒充皇家血統。
再加上王上對白若軒的寵愛,她從旁添油加醋兩句,到時候就算李相有八張嘴也不可能說清楚。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一轉蘭天已經來這裡三個月了,可她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沒有半點頭暈目眩的跡象,這時她心開始慌了,閒暇的時候不免胡思亂想起來,她不會回不去了吧?
不會吧?應該不會的吧?
蘭天安慰着自己,心卻是靜不下來。
“走,出去轉轉。”竟然靜不下來,那就讓自己忙一點,沒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於是蘭天開啓了瘋狂工作模式,每天天還沒亮就牽着馬出門了,晚上宵禁了纔回來,城裡的大事小事都要管上一管。
這可苦了跟着她的一羣人,每天早出晚歸的,家裡孩子都快不認識爹了。
“祁山君,又要出去啊?”手下苦着臉,除了辛苦不說,還不討喜呀。
自從出了薛大公子和朝天洋的事後,百姓對蘭天就特別的不待見,說她處事都向着達官貴人,一點也沒爲老百姓着想,之前對祁山君的好印象也快被她消磨光了。
蘭天倒是不在意,她又沒打算繼承王位,要那麼多民意幹什麼?對她來說,這些都是殺意值好不好。
相反,名聲不好對她還有好處,比如圍觀、尾隨的人少了啊。
以前只要她一上街,路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會蜂擁而至,把她圍得水泄不通,她走到哪裡都可以受到國際巨星一般的待遇,一點自由都沒有。
現在倒是好了,人們看到她,呸一聲,膽大的再來句:“貪官!”然後扭身就走。
蘭天因此清淨了不少。
這段時間,蘭天也解決了不少糾紛,但都是小打小鬧,沒有薛寶貴、何朝天洋那次的熱鬧,因此並沒有改變白若軒在衆人中的形象。
“嗯。”蘭天知道手下的心思,“我就出去轉轉,你們不用跟着了。”她放了手下的假。
穿了一身私服,只帶了青梅和竹馬就出門去了。
蘭天來到佛堂,希望能遇到個大師給解解惑。
她在佛前拜了拜,默唸兩聲:“保佑我早點回去,保佑我早點回去。”
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清冷鄙夷的聲音:“壞事做多了,求佛也沒用。”
蘭天回頭,正是朝天洋和上次他“救”下來的那個女子。
女子朝蘭天做了個福:“祁山君萬安。“便退在一邊,低着頭,倒是乖巧。
“朝大人,真巧,也來拜佛。”
朝天洋接過女子手裡的香柱,跪到佛前拜了三拜,起身:“我是來還願的。”
“還什麼願?”蘭天好奇,“還你不用去殲滅山賊的願?”
朝天洋身子一震,似沒想到蘭天會猜中。
還真是?蘭天好笑,她本來只是想嘲諷他一下的。
“與其在這磕頭,不如去好好謝謝你的表妹,她爲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啊。”
朝天洋眯起眼睛,帶着幾分厭惡,幾分隱忍:“不勞祁山君提醒,表妹那邊我自會道謝。”
蘭天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也懶得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領着青梅、竹馬去後院找大師去了。
“聽說李小姐下嫁給朝大人了?“
“哪呀。“夫人離開淮海君府的真相青梅/竹馬並不知道,但只她單方面留下一封和離書就擅自回孃家的事就夠她們看不順眼的了,”我聽說是李小姐硬賴在朝大人家不走的,朝大人根本沒有娶她的意思。“
青梅/竹馬本就跟李小姐沒見過幾面,這回她離開淮海君府了,索性跟着蘭天喊她李小姐,夫人什麼的她纔不配。
“只是可憐了世子。“竹馬感嘆,李小姐在朝天洋家留宿的事現在滿城皆知,即使淮海君回來,也絕不可能將夫人接回來的了,世子沒了母親,也不知道今後會怎麼樣。
是了,李小姐當時是一個人走的,淮海君府的侍衛自然不可能讓她把世子給帶走。
“這個李小姐對她表哥還真是情深啊。”蘭天搖頭,“回去後你們去趟吏部,讓他們找個理由把朝天洋的官給罷免了。”
青梅有些爲難:“祁山君,這樣做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不是最討厭當官的嗎?我這可是在幫他。”
“可是……朝大人畢竟是淮海君的人。”雖然她們也不喜歡他,與夫人糾纏不清,害得現在主上成了大家的笑柄,竟還有謠言說世子不是主上的孩子,這不是在罵主上嘛。
蘭天搖了搖頭,瞪了她倆一眼:“兩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青梅/竹馬羞愧的低下頭。
蘭天也沒真的生氣,她倆是白東寧的人,這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事:“那是四王兄他傻!這種吃虧、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情也就他會做。”蘭天白了眼佛堂的方向,“瞧瞧,人家可半點情分都沒領呢。”
青梅竹馬互看了一眼,聽不懂蘭天的話。
“你們就照我說的話去做,四王兄要是真的腦子壞了爲此生氣,讓他來找我便是。”
“是。”
如果到時候她還在的話,蘭天心中默默補了句。
“哎。“她悲催的嘆了口氣,感慨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呢,原以爲找了個大靠山,可以保護自己,沒想到卻是個傻子,還需要她替他討回公道,真是醉了。
跟在後面的青梅、竹馬對望一眼,見蘭天一會傻笑,一會嘆息,不明所以。
蘭天來到後院,報上身份,終於見到了住持。
三言兩語,住持給她指了條明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道之所向。”
蘭天雙手合十:“多謝師父。”
卻是失望至極。
走出大門,看到個掃地的和尚,心想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絕世高人?
從他面前逛了一圈,沒反應;又逛了一圈,還是沒反應。
蘭天有些失望,正準備走。
掃地和尚突然開口:“施主。”
“弟子在。”回答的那叫一個激動。
“您踩到我得掃把了。”
蘭天低頭一望,還真是,挪開腳:“抱歉。”
蘭天站在那裡,落寞的看着掃地和尚越走越遠。
只見他突然又一轉身。
蘭天眼神一亮。
只聽他說:“施主,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