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讀書人罵人不能叫罵人
“沒什麼,我感覺他對我有敵意。”季晨淡淡說道。
府君之子,官二代,放前世就是市高官的兒子,妥妥的大人物,別說他們這幫同齡人,就算一些比他大許多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少爺。
“你倆都不認識,哪兒來的敵意。”夏自然有些好奇,他從不懷疑季晨的感知。
季晨也很疑惑,他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傢伙,哪兒來的敵意,這傢伙莫不是吃錯藥了。
這時,旁邊一個儒生開口說道:“許裕齋雖然是府君,但許家不算什麼大家族,但這許承威的母親,也就是許裕齋的正妻乃是淮河方氏,而淮河方氏乃北洲有名望的大族。
季晨恍然,“原來如此!”
夏自然頓時好奇,“你和方氏有怨,不應該呀,你們八竿子打不着。”
季晨道:“我在混亂地查案時,和方氏的一個叫方然的子弟爆發過沖突。”
“那就對了!”夏自然終於明白,解釋說道:“據說方氏有兩個直系子弟最近失蹤了,其中就有這個叫方然的,還有一個叫方行的,兩人都是鎮妖司的巡查司使,不但鎮妖司在查這事兒,方氏也在查,蓋因方氏還有一個半神境界的供奉也失蹤了,你和方然爆發過沖突,估計他們會懷疑你。”
季晨輕笑,不用懷疑,就是自己殺的。
既然是和方氏有關,那對自己有敵意就正常了。
季晨卻不知道,許承威之所以敵視他,蓋因那一晚他與夏黎筠屋脊對飲,恰好被從勾欄出來的許承威看見。
樑洲府夜晚宵禁,沒有特批不得出門,每晚都有捕頭和鎮妖使巡邏。
許承威能在宵禁後出門,全憑他是府君之子,即便被巡邏的捕快和鎮妖使撞見,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許承威喜歡夏黎筠,所以時刻注意她的動向,他今天來這裡也是想在夏黎筠面前表現一番。
許氏一直不是旺族,即便攀上方氏,在北洲各大氏族之間依舊不入流,若能攀上夏黎筠,就能一飛沖天,成爲皇族大閥。
所以在無形中之中,許承威把季晨當成了情敵。
尤其是見到季晨今日也來了,更以爲季晨也是來博取夏黎筠歡心的。
今天來此的大部分儒生都是抱有此想法,即便不能獲得九殿下青睞,獲得國公孫女青睞也行,少走幾十年彎路。
見季晨望來,許承威也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季北歸,不曾想有朝一日還能與鼎鼎大名的季北歸同處一聚會,當真是榮幸。”
他這話裡話外無不帶着諷刺,夾着一股陰陽怪氣。
對於一般儒生來說,季晨的名望足以他們敬畏。
但許承威不一樣,他乃府君之子,母親更是方氏一族,根本不用把季晨放在眼中。
他查過季晨,平籍而已,無任何背景,即便天分再好又如何,跟他沒有任可比性。
這一番諷刺,既能踩一下季晨,又能在衆人面前表現一番,一舉兩得。
今天來這裡的大多數讀書人也都是抱有此想法。
故而許承威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衆人饒有興趣,一個是府君之子,一個是近來名動樑洲府的儒生,兩人怎麼會爆發衝突。
對於這種挑事的人,季晨自然不用跟他客氣,直接懟了回去。
“既知榮幸,就該感恩戴德,要不就跪下磕兩個頭吧,表示感謝。”
“哼!”
許承威臉色一變,就要爆發,卻被旁邊一個儒生攔住,他很清楚這傢伙的性格,說的好聽一點,府君之子,說的不好聽一點,紈絝一個。
今天在場之人皆是來自北洲大族,許承威的身份很特殊,府君之子既是一種身份也是一種枷鎖,如果他今天行爲有所差池,被人抓住把柄,放大攻擊,會影響到他父親。
在場之人皆是儒生,搬弄是非最是擅長,平地都能無中生有,更何況被抓住把柄。
那儒生攔住了許承威後,饒有興趣看着季晨。
“季北歸是吧!聽說你詩做得不錯,字不錯,我看過你的立言,爲國戰死之人當風光大葬,飽讀詩書之人當把所讀之書派上用場,爲衆報薪者不至於凍斃命於風雪,勇於開拓者不至於困厄於荊棘。當正義之燭火長盛不衰,黑暗之惡自當退卻。立言還行,就是有些假大空,不知道你今天你帶來了什麼大作,有什麼驚世之詩讓我等瞻仰。”
他這話處處透露鋒芒和針對,先是貶低季晨立言。季晨立言非常宏大,卻被他貶成了假大空,而後問季晨有什麼大作或者驚世之詩,若今天季晨做不出驚世之詩,那就真的印證了他的說法,季晨立言不過假大空而已,雖得天地認可,但自身並無半分才學。
幾句話的功夫,他就給季晨挖了一個很大的坑。
做詩哪有那麼容易,而且還是驚世之詩,明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
夏自然在季晨旁邊低聲道:“此人爲方氏嫡系,方景瑜,方氏青年一輩第一人,洛城書院學子,也是洛城書院院長的學生,和咱們樑洲城書院算是競爭關係。”
季晨頷首,迴應說道:“我有什麼大作與你何干,鹹吃蘿蔔淡操心。”
季晨根本不接方景瑜的茬兒,而是直接懟了回去。
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說起來也確實跟我們沒關係,你多厲害呀,文聖之資,樑洲書院立言引天異象,哪是我們這些寒門子弟能比的,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和他一起的好,既讓我們渾身難受,也免得玷污他這文聖之資的光輝。”
夏自然在季晨耳邊接着道:“他是許承威的跟班,賈新成,書院宋儒的學生。”
許承威這時開口了,接着陰陽怪氣嘲諷道道:“只怕人家不是有文聖之資,而是根本做不出來吧!”
“人家運氣好,不知從哪兒抄了半闕詩,拿出來炫耀,被三兩個沒讀過多少書的稱讚,就以爲自己是有文聖之資了,呵呵!可惜那個被他抄詩的人啊,也不知被滅口了沒有。”
季晨當時就來氣了,就我這暴脾氣,能受這氣,沒當場拔刀都算客氣了。他直接就要懟回去。
論懟人,季晨就沒去輸過,方先生如何,不一樣拎着戒尺把他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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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