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攀的帶領下,季晨見到了謝安炳。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謝安炳了,相比第一次,這次的謝安炳給季晨的感覺是很隨和。
此刻的他正在提筆練字。
趙攀叩了叩門,“謝總旗,北歸到了。”
“進來吧!”謝安炳開口。
季晨進屋,趙攀並沒有跟進,待季晨進去後他就主動把門關上,而後離開。
“過來,看看我這幅字寫的怎樣?”謝安炳朝着季晨招了招手。
季晨走到案几前,只見案几上一張字帖,上面書寫着,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季晨啞然,竟然是自己的詩句。
“好字!”季晨讚歎一番,“筆畫蒼勁有力,筆力直透紙背。”
武夫寫字,大多力道很足,經常筆力透過之背,把墨印在案几上,先不說字寫的如何,就這氣度不是一般人能比。
謝安炳卻是很是受用,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本粗鄙武夫,入了鎮妖司之後,纔開始讀書,並一直以讀書人自居,想擺脫粗鄙武夫的稱號。
謝安炳道:“你這首詩很不錯,我很喜歡,你我皆爲讀書人,該當如此豪氣干雲。”
說罷,謝安炳言歸正傳:“今天找你來,是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季晨連忙道:“總旗大人請吩咐!”
“是這樣的,府君遞交到巡捕司一個案子,此案牽涉妖魔,然後巡捕司又移交到了鎮妖司。恰好今日其他幾個總旗休假,而我當值,人手不夠,你又恰好晉級先天,所以只能麻煩你一趟了。”
“東城往外百里,有一坡,名喚百里破,那裡出現了個黑風寨,許多路過商隊以及百姓遭妖魔迫害,府君派人探查,折在了那裡,案子移交巡捕司後,巡捕司派人巡捕探查,也折在了那裡,巡捕懷疑有妖王嘯聚,所以我想你前去探查一下,若可爲,剿滅之,若不可爲,探明情況,回來稟報與我。”
“此任務的獎勵有兩種方式,其一探明情況,回來稟報,獎勵功勳點三百。其二,剿滅黑風寨,獎勵功勳點一千,外加一塊星辰鋼。”
“喚你來,是覺得此任務應該適合你,你若完成此任務,當可晉級旗官,你若你不方便,我便把任務掛出去,讓其他鎮妖使來接取。”
謝安炳並沒有強求季晨接取任務,黑旗的自由度還是比較高的。
只等謝安炳說完,季晨便開口道:“此等妖邪,豈容世間多留,我願走一趟。”
有功勳點賺取,有星辰鋼可拿,有殺伐點爆,沒有理由不走這一趟。
謝安炳提醒道:“此去小心,巡捕司有人折在黑風寨,證明那妖邪不弱。”
“謝大人,下官自當小心。”
告別謝安炳後,季晨先去了一趟武庫。
他有兩次入武庫的機會。初入鎮妖司有一次,晉級先天有一次。
季晨使用了一次機會,進入了樑洲府鎮妖司武庫。
一個時辰後,季晨從武庫出來,他並沒有找到有關法術和儒道之術的使用之法,倒是找到了一門拳法。
此拳法爲形意十二拳,乃樑洲府鎮妖司剿滅一大教所得。
鎮妖司武庫並沒有收錄儒道之法,以及道家法門。
“看來,儒道之法得去樑洲書院才能獲得了,道法之術也只能去道觀獲取。”
季晨回到了院子,開始修煉拳法。
十二形意拳一共十二式,龍行拳,虎形拳,豹形拳,鶴行拳……
這門拳法需要的殺伐點倒是不多,每一式一千殺伐點。
花了一萬兩千殺伐點,季晨把十二式全部修煉成功。
十二形意,剛猛至極,季晨在院子裡打了一通拳法,時而龍吟虎嘯,時而鶴鳴猿啼,時而蛇嘶豹吼。
一通拳法下來,酣暢淋漓,季晨從井裡打起涼水,沖洗了一番,渾身冒出熱騰騰的霧氣。
換好衣服,帶了一些用品丟入指環內,去市坊夜市打了一壺好酒,刀插腰間,騎上馬,準備趁夜出城。
肩抗長刀,大步前行,這是很多畫本里面的情節,也是前世小說裡面的情節。
但這樣的生活誰不向往,孤燈提單刀,飄泊我自傲,碎心江湖行,問天何時盡。
此一行,既是季晨嚮往,亦是驗證所學,他現在需要一場戰鬥來印證之自己所學,檢驗自己修爲。
“北歸兄,天色未亮,夜間行路多有不妥,何不先做休息,天明後再出城。”
見季晨此刻就要出城,趙攀開口勸阻,夜間多有妖魔詭異出沒,尤其危險,城外更慎。
季晨卻道:“既已有意,何須計一時之長短,我輩之人,當知行合一,刀在手,膽在胸,正氣存心間,夜黑風高星月起,乘風御劍斬妖時。”
“太多之人做事之所以無成,就是因爲顧慮太多。我有一刀,出鞘即斬妖,何懼之。”
季晨說完,縱馬而去。
趙攀站在大門外,看着季晨遠去的背影,以及他那豪邁的氣度,不由嚮往,“兄如此灑脫,弟何時能如兄一般,刀在手,天下任行。”
旁邊一院子,一書生因燈會夜歸,正欲進門,聽聞季晨知行合一話語,很是驚訝,如此灑脫豪邁之氣,讓他心有所感。望着那遠去的背影,嚮往道:“好生灑脫,吾羨之,敢問趙兄,此乃兄家何人?”
趙攀道:“北歸兄乃我同僚,此間因任務而行。”
“北歸”書生品味這兩個字,而後臉色一變,連忙道:“可是作出那兩首千古絕句的季北歸。”
趙攀頷首,“正是!”
“吾艹!終於找到他了!”
書生留下一句粗口,酒也清醒了大半,連忙朝着書院奔去。
“夫子,我找到了季北歸了,他住我鄰舍。”
書生很激動。季晨兩首千古絕句在樑洲城引起轟動,尤其梁州書院,各大夫子命令自己門下學子四處打聽北歸此人,一旦找到,要第一時間告知自己。
各大夫子會想盡辦法把季北歸收爲自己學生。
能作出千古絕句之人,將來一定能在儒之一道上揚名,即便成不了儒聖,大儒至少沒跑。
一旦他將來再作出千古絕句,作爲他的先生,也能跟着沾光,每當人們提起北歸的時候,也一定會順便提及他的先生,說他的絕句是在先生提點之下作出來的。
儒道,最重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