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攥緊拳頭,他不明白範明靜今天爲什麼突然跑來公司鬧,明明她已經請了長假。
如果沒有她這一鬧,他還能穩住公司的員工,但現在鬧成這樣,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絕大多數員工上班根本不是爲了幹一番事業,而僅僅是爲了養家餬口。
如果公司倒了,受到波及的肯定是他們,這種情況下,最優選擇無疑是在公司倒下之前離開,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怎麼,他們還不知道?”範明靜見張遠臉色無比難看,不由冷笑道。
見狀,原本正在看戲的衆多員工頓時慌了。
“不是吧,我纔剛被招進來!”
“現在工作這麼難找,我不想失業啊!”
“要我說,造成這種局面只能怪那個蕭靜玉,本來夕玉好好的,現在可倒好,大家都得跟着她喝西北風,說白了,夕玉一直以來靠的都是範總的人脈,現在觸怒了範總,夕玉不完蛋纔怪。”宣傳部的經理王平陰陽怪氣道。
他原本就是範氏姐弟那一派的,只是事情還沒落定之前,他選擇了觀望。
而今天,範明靜在來公司之前,就已經和他通了氣。
要是能談成功,他依舊是範明靜手底下的一員大將,若是談不成功,他便想辦法帶着公司團隊的老人一起離開,跟着範明靜一起尋找下家。
王平心裡清楚,要真談不成,那夕玉多半是完了,有範明靜的人脈在,他們重新找份不錯的工作不難。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要麼讓蕭靜玉給我弟弟道歉,要麼夕玉完蛋,張遠你自己選!”範明靜不屑道。
“對,讓蕭靜玉對我道歉!”範明哲興奮的附和道。
張遠臉色鐵青,從職位上來說,他還是範明靜的頂頭上司,但一個頂頭上司混到他這個程度,當真是憋屈至極。
有了上次周然的承諾後,他本來心定了一些,還花心思招了一些新鮮血液加入公司,但此事一出,那些公司的新鮮血液怕是要走一大半了。
讓蕭靜玉道歉?張遠的腦子只要沒被驢踢了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可如果不這樣,夕玉又當如何解決當下的困境?
“考慮好了嗎?”範明靜步步緊逼。
張遠咬牙,正準備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選第三種選擇!”
張遠聞聲看去,卻見周然帶着蕭靜玉走了過來。
他眼前一亮,趕忙叫道:“周老闆。”
範明靜看到周然和蕭靜玉兩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而一旁的範明哲則明顯有些畏懼,身影向後退了兩步。
“你就是打了我弟弟的周然?”範明靜質問道。
“是又如何?”周然不可置否。
“向我弟弟道歉,否則我讓你的公司完蛋!”範明靜威脅道,她的臉上寫滿了囂張。
聞言,衆多員工皆是疑惑看向周然,他們不明白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範總和張總鬧成現在這樣。
看着範明靜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周然不禁笑了。
“你用辭職來威脅我?”周然笑着問道。
範明靜看了一眼蕭靜玉,頓時明白弟弟範明哲爲什麼看上她了,她冷笑道:“周老闆,公司和女人孰輕孰重,我想你一定能分得清楚!”
在看到蕭靜玉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嫉妒之火已經開始熊熊燃燒,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讓這個女人在衆人面前出醜。
有女人未必有錢,但有了錢,一定會有女人貼上來,這是現實世界的冰冷法則。錢和女人哪個重要,不言而喻。
一旁的範明哲戲謔看向蕭靜玉,他的臉上帶着復仇之後的kuài gǎn,這就是拒絕他範明哲追求的下場。
“我當然分得清。”周然平靜回道。
話音未落,他繼續說道:“你不是要辭職嗎?那就趁早滾蛋!我正想找個藉口清除你們這些公司的蛀蟲,現在倒不用我費心思找藉口了。”
見周然態度強硬,蕭靜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當着這麼多員工的面,她要是向範氏姐弟道歉,以後也就不用來夕玉上班了,更何況,事情的起因又不是她的錯。
可現在夕玉確實因爲她陷入了危機。
“相信我就行。”周然看出了蕭靜玉的擔心,輕聲說道。
範明靜沒想到周然會這麼強硬,在她看來,周然爲了保住夕玉服軟是必然事件,但周然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還不滾等着我叫保安嗎?”周然冷聲道。
範明哲被周然的怒喝嚇了一跳,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自己的姐姐範明靜。
範明靜也是臉色難看,她的王牌就是以夕玉的未來發展爲要挾,沒想到周然根本不吃這一套。
啪啪啪!
突然,掌聲響起,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從椅子上拍手站了起來。
“周老闆不愧是青年才俊,陶某佩服。”中年男人淡笑着說道。
這時,衆人不由將目光移向中年男人。
張遠剛來來得及,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現在一看,才認出來對方正是許臣軒江東地區的負責人陶國源!
之前的夕玉能一直撐下去,靠的就是許臣軒這個零售大品牌渠道,而範明靜這個副總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便是因爲她是陶國源的qíng fù。
見陶國源起身,她趕忙拉着弟弟範明哲退到了一旁。
她雖然蠻橫不講理,但也清楚,她能有今天,靠的全都是陶國源,沒了陶國源,她什麼都不是。
範明哲也不敢多說什麼,他所有的底氣都來自於自家姐姐。
周然皺眉,他並不認識對方。
“先自我介紹一下,陶國源,許臣軒江東地區的總負責人。”陶國源說話間,臉上盡是傲氣。
許臣軒,那可是九川許家的產業,作爲江東地區的總負責人,他確實有資格驕傲。
“周然,夕玉的老闆。”周然淡淡道。
公司衆多員工不由面露震驚,不少人都知道張遠其實並不是夕玉的老闆,卻也無從得知老闆究竟是誰,剛纔他們聽到張遠叫周然爲周老闆時,已經有所懷疑,周然這麼說,算是坐實了身份。
好年輕的老闆!
“都說和氣生財,周老闆犯不着爲這點小事動怒。女人嘛,就是心眼小,稍微受點氣就跟天塌下來了一樣,周老闆不用和她一般見識。”陶國源淡笑着說道。
張遠沉思,他感覺今天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周然則是平靜的看着陶國源。
“我此次來,主要是想和周老闆談談夕玉和許臣軒合作的事情。”他繼續笑着說道。
“說吧,什麼條件?”周然自然看得出來陶國源的目的,冷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