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擾亂本座清修？簡直混賬！”
“哪個王八蛋搞鬼？天雷府豈容宵小撒野，待老夫將你捉拿，鎮壓在寒潭底下五百年以示警告。”
“靈氣怎麼突然暴走了？”
“那個地方……聖子的洞府。”
“雷楓那小子搞什麼飛機？”
各種疑問不斷，各種叫罵震天。
天雷府一位長老迅速飛上高空，大聲開口。
“諸位少安毋躁，剛纔是雷楓聖子研究一門功法導致的……都散了吧。”
聲音傳遍八方，衆弟子縱然心懷疑惑，也不敢當面質疑長老。
很快。
四位長老聚在一起，討論道。
“雷楓那小子到底在做什麼？”
“聽說他帶回來一個天才，想讓對方幫他再走一遍天雷塔，拿到老祖傳承……會不會是那小子？”
“不可能！剛纔靈氣暴動，我這邊洞府的靈氣都散了三分，明顯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剝奪了。”
“陣法。如果本尊所料不差，雷楓那邊的陣法發生異變，才導致剛纔的動靜，本尊已經派弟子前往雷楓洞府求證，稍後便有結果。”
一位中年婦女飄進洞府，四位長老都是瞳孔一縮，連忙站起來。
“太上長老！”
方恩慈擺擺手，不耐煩的道，“不必多禮。”
不多時。
雷楓與一名傾國傾城的美少女一同走進來，女子見着方恩慈，連忙躬身：“弟子嶽傾城見過師父，見過諸位長老。”
“小傾城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一位長老笑道。
“咦？小傾城，你……突破了？”
另外一位長老瞳孔一縮，死死盯着嶽傾城，眼中充滿着難以置信。
他們都知道嶽傾城天賦異稟，被太上長老方恩慈收作關門弟子，年近二十就已經是超凡初期，隨時能邁入超凡中期。
但這個隨時，也只是相對而言。
沒人會覺得嶽傾城現在能突破。
可她偏偏突破了。
“承蒙師尊厚愛。”嶽傾城微微一笑，兩隻小梨渦甚是迷人。
卿之容顏，無愧傾城。
“小傾城，你先下去吧。”
“是……”
只留下雷楓在長老洞府，被四位長老和一位太上長老圍起來。
別說逃了，就連撒謊的勇氣，他都提不起來。
“太上長老，四位長老……不知有何吩咐？”
雷楓深吸一口氣，像是一隻小雞耷拉着腦袋，蔫了吧唧的。
作爲天雷府聖子，能讓他如此姿態的，也只有這些前輩們了。
方恩慈冷冰冰開口。
“雷楓，你洞府發生了什麼事，從實招來。”
語氣森然，不怒自威。
方恩慈作爲太上長老，作爲帝皇級，她站在這裡，就是人間帝王般的存在，每一根頭髮，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
這，是帝皇。
“聚靈陣異變，靈氣濃度八十倍，還在緩慢增加，預計最後可達百倍濃度。”
嘶——
四位長老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像是事先排練過很多遍，特別整齊。
他們是長老，他們是入聖級，他們的洞府靈氣濃度只有十倍，天雷府的資源也不支持他們建立更龐大的聚靈陣法。
太上長老和府主的洞府，才二十倍。
雷楓身爲聖子，待遇和長老等同，十倍靈氣濃度足夠他用，怎麼一下子就變八十倍？
別說天雷府，普天之下，似乎還沒有這種級別的聚靈陣法。
而且聽雷楓的口氣，這還不是終點。
再等等，聚靈陣法穩定下來，能達到百倍級別。
這是什麼概念？
天雷府最頂級的陣法大師設計的陣勢聚攏天地靈氣，最多隻能達到三十多倍，並且超過二十倍的陣勢佈局所需材料的珍貴程度呈幾何倍增長，天雷府都承受不起那種消耗。
偌大的天雷府即便只維持一座那種級別的聚靈陣法所耗費的資源也是現象級，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是以多年來，天雷府的最高聚靈陣法級別就是二十倍層次。
至少在他們承受範圍之內，達到收支平衡。
只要能培養出足夠多強者，他們認了。
就好比外界的帝都四大家族、崑崙、西華以及泰嶽聖山等地，資源的限制是限制他們進一步發展的根本難題。
天雷府比他們富有太多，可是天雷府同樣不得不面對類似問題。
不要說長老，太上長老。
即便是把天雷府老祖宗撬開棺材板請出來，也是同樣的結果，他們同樣會震撼到。
這是他們活了數百上千年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雷楓自然是不清楚這點，否則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說出事實真相。
這毫無疑問是把寧寒架在火架上烤，同時他自己也被架在烈火之上，隨時都可能烤焦。
“太上長老，有什麼問題嗎？”
雷楓有些頭痛的問了一句，似乎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話鋒一轉，強行解釋道，“其實這個問題是我朋友寧寒無意中擺出來的，他不小心踢到了洞府中一些維持陣勢的材料……當時差點因爲陣勢毀滅而產生爆炸……”
不得不說。
雷楓這些話雖然不全是實話，但是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當時寧寒的確是扯開陣勢材料，導致陣法失控。
但那並不是無意爲之，寧寒有足夠的把握和信心，他要改變陣勢，所以才動了手腳。
雷楓雖然不清楚其中利害，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同尋常，不敢輕易鬆口。
這是作爲一名天驕，作爲天雷府聖子的一種本能直覺。
遠的不說，起碼，寧寒救過他不止一次，這份恩情，不能不報。
如果這個時候把寧寒的秘密說出來，寧寒將要面對的可能是天雷府前輩的圍剿，將他當成試驗品，當成小白鼠研究。
“我知道這違背了天雷府宗旨，如果要責罰，請太上長老責罰我一人，都是我沒事先提醒寧兄，才發生這種不可控事件，險些釀成大禍。”
能不能爲寧寒開脫不要緊，首先要把對方的責任最小化。
雷楓不敢對方恩慈撒謊，對方會一眼看出真假。
他只能在真相的基礎上稍微加工，以不違背基本事實的概括手段，讓人理解的方向更趨向於他。
不是邀功，而是避禍。
“你那位朋友叫寧寒是吧？叫他來見本尊。”
太上長老方恩慈擺擺手，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
四位長老微微頷首，自然不敢違逆她。
雷楓的嘴角狠狠一陣抽搐，他想再解釋什麼，但很顯然方恩慈不想再聽，只能作罷。
忽然雷楓腦子裡靈光一閃。
道。
“啓稟太上長老，弟子此行路過北涼城，偶遇一位名叫方瓊的女子，二十多歲，超凡級後期……弟子看她與天雷府有緣，而且與太上長老您同屬一個姓氏……”
唰——
頃刻之間，方恩慈臉色變幻，瞳孔狠狠一縮。
原本欲要離開的腳步停頓下來，回過頭凝視着雷楓，脣齒微微顫抖的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