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必須喝。”
嘴裡說着,手已經抓住了蔡亮脖子上的佛牌。玻璃碎片在佛牌的脖子處剛剛劃出半道傷痕,手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的蔡亮一把抓住。
看了看身上的佛牌,蔡亮的表情很是難看:“兄弟,這麼做不合適吧。嗯!”
蔡亮的手漸漸用力,謝強依舊帶着笑容:“怎麼了亮哥,你讓喝酒兄弟可一直陪着呢。”
“嘿嘿,喝酒。”蔡亮的眼睛微眯,透出些許的殘忍。
“痛,好痛。”
突然的聲音讓謝強一愣,好熟悉的聲音。
蔡亮發出一陣涼笑:“痛,知道痛就好。”
包廂的角落,套在垃圾桶上的塑料袋如同生長一般蔓延出來,頭上的空調口開始滲出絲絲的鮮血,房間中的溫度一瞬間下降了10度有餘。
謝強伸出另一手點了點蔡亮的肩膀:“那個,亮哥,不是我在叫痛啊。”
酒精的作用,讓蔡亮的反應有些慢,半響才詫異的看向伸過頭來的公主。
蔡亮一手推開:“你他麼幹嘛?”
謝強沒有理會,而是靠近了沙發,他看得很清楚,伸過來的頭並不是剛纔那個公主的,而是一個熟悉的女人,40出頭的年紀,臉上帶着不自然的鐵青。
正是張四妹。
張四妹沒有被推開,蔡亮有些發火,狠狠的瞪了過去,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頓時一個哆嗦。
“你,你。”
“痛,好痛啊。”
音樂戛然而止,音響中傳來了聲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啪”
一個酒杯落地,隨後就是半聲尖叫。彷彿聲音一出口就被人抓住了脖子。
巨大的投影一暗,風情萬種的歌手已經不見了蹤影,畫面上出現一個陰暗的房間,塑料窗簾橫在衆人面前,擋住了後面的場景。
“痛,好痛。”
呼痛聲一聲接着一聲,塑料窗簾上出現一個人掙扎的身影,不時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工具正在人影身上不斷的進出。
“噗”
大片的鮮血噴在了塑料窗簾上,將包廂中的人嚇了一跳。
“媽呀,鬼啊。”
“快跑。”
“鬼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但每個人都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一動不動,只有眼睛中寫滿了恐懼。
突然出現的尖叫,驚動了包廂外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透過玻璃看了看裡面保持姿勢的人,嘟囔了兩句走開。
已經鋪滿前方地面的垃圾袋開始鼓起一個個的凸起,正在慢慢的上升,最後形成了人形,雖然只是默默的站着,給予了衆人極大的壓力。
“1、2、3、4、5、6……。”
清晰的數數聲響起,謝強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一邊:“6個人啊,唉,我也救不了你們了。”
說着,謝強拿着凳子,坐在了靠着衛生間的方向。蘇亦還在衛生間中,身後有靠山,才能保持自己的優雅。
“救救我。”
“救救我們。”
……
雖然不明白謝強爲什麼能動,但這並不影響大家向他求救。
謝強擺擺手:“自作孽不可活,我只是一個看客。”
想了想,看向塑料袋勾勒出的人形:“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不要傷及無辜纔好。”
謝強的話起了作用,包廂中的女孩連同朱挺同時暈了過去,只剩下張濤等人,正在不斷的掙扎。
“朱挺,無辜的?”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回頭一看,蘇亦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謝強嘆息一聲:“唉,我問問。”
謝強再次站起,走到蔡亮面前:“朱挺是不是讓你去害過一個女孩。”
蔡亮的眼神收縮,隨即努力的裝出平靜的模樣:“想知道?救我。”
“不想知道。”
在蔡亮詫異的目光中,謝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剛纔蔡亮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
蔡亮也想通了這一點,眼中帶着哀求:“朱挺說他的前女友一直纏着他,給了我們5萬塊錢,讓我們**了她,這樣他就可以有藉口和那女孩分手了。求求你,救救我。”
“五萬,你們就願意殺人?”
蔡亮表情一滯,目光不停的指向右邊:“沒有,當時辦完事,那女的說要報警,還咬了猴子一口,是猴子殺的她,和我無關啊,救救我,救救我。”
塑料人影開始向着沙發移動,衆人的哀求更加急切。
謝強充耳不聞,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謝強明白,對於這些可憐的靈魂來說,復仇已經成爲了他們的全部。
死怨,不死不休。
走到蔡亮等人面前的塑料袋發出“茲拉”的聲音,裂開了口子。數具血肉模糊的身影從熟料袋中走了出來。
只有五人,並沒有張四妹的身影,而呼痛聲還在從音響中傳出。
謝強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在專門負責配樂?”
還沒等想明白,就被包廂中的場景吸引了注意力。
血肉模糊的身影就這麼站在幾人面前,蔡亮和同伴們卻一個個露出痛苦的表情,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出現道道細小的裂痕,血珠開始滲出。
裂口在不斷的擴大,鮮血順着身體流淌。
蔡亮**的上身,開始出現更加恐怖的變化。
他的心臟加劇了跳動,每一下都在胸口形成了高高的凸起,彷彿還能聽到撞擊骨頭的聲音。
胃、肝、脾,彷彿每一個器官都開始劇烈的活動,在外表撞出一個個的突起。
“咔咔咔。”
肋骨被一根根的撞斷,已經沒有了求救聲,只剩下沒有意義的**。
謝強實在有些受不了現場慘烈的畫面,對着蘇亦招了招手:“我先出去,朱挺,嗯,如果你要動手就動手吧。”
本以爲蘇亦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卻沒有想到她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他,會永遠生活在恐懼中,這已經是他最大的懲罰了。”
“你……?”
蘇亦展顏一笑:“畢竟曾經愛過。”
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女孩一般,謝強看了蘇亦很久,才點了點頭:“好。”
走出包廂,房門關上的一刻隔絕了所有的聲音。
想了想,拿出電話給警察好友王權打了過去,不說也沒有辦法,KTV的監控早已經清晰的拍攝下了他的身影。
警報聲響起,KTV被封閉,王權快步走到謝強的面前。
“在哪?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