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陳莫白聽了承宣上人說的,一臉大驚失色。
雖然牽星轉世的事情,算是上層的最高機密,但陳莫白就是上層,再加上他和師婉愉的經歷,所以對於這種情況還是非常瞭解的。
“老祖不讓我說啊。”
承宣上人一臉無奈,化神的命令,他又豈敢違反。
“不對啊,老祖轉世之後不應該是個普通人嗎,怎麼還能命令你的?”
陳莫白聽了之後,更是疑惑。
他的妻子師婉愉,和白光老祖,那完全就是兩個人,到壽終正寢的時候,都沒有覺醒成爲白光。
“牽星老祖的腦子不太一樣。”
承宣上人猶豫了一下,很隱晦的說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
陳莫白一聽,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搞的好像是白光老祖的問題一樣。
“你去和他見個面,就知道了。”
承宣上人也不好多說,帶着陳莫白前往赤城山的某處。
兩人都是化神之下,最頂尖的存在了,所以念動之間,就已經瞬移到了後山一座大門前。
大門左側有一個木屋,屋門敞開着,陳莫白聽到了裡面有人存在的聲音。
“這是哪裡?老祖就住這種環境?”
陳莫白看着這處堪稱簡陋的木屋,有些奇怪的向着身邊的承宣上人問道。
“老祖畢業之後,爲了解決他的就業問題,我讓道院這邊新開的一個出入大門,不過平日裡都是禁止開放的,所以他會比較清閒……”
承宣上人傳音解釋,也就是說,他作爲校長,特意開了個新的學校後門,讓牽星的轉世身能夠在這裡遊手好閒。
“這是爲何?老祖就沒點追求嗎?”
陳莫白很是奇怪,哪怕是白光轉世的師婉愉,也有想要找他談戀愛生孩子的追求,怎麼牽星就在這裡當保安混日子了?
“唉,老祖的轉世身在道院築基的時候,傷了身子,我幫他辦了個殘疾證,免了兵役,然後他自己想要個能夠天天打遊戲的工作,我想來想去,也就是保安比較合適了。”
承宣上人說完之後,陳莫白大吃一驚,不由得關心問道:“有沒有請三絕上人過來看看?”
作爲仙門的醫術第一,哪怕是陳小黑的九陰絕脈都能夠治好,陳莫白覺得區區築基失敗的傷勢,根本就難不住三絕。
“老祖不讓喊,說不築基挺好。”
承宣上人悻悻的說道,以牽星的身份,他知道之後,肯定是第一時間安排最好的醫生以及療傷資源等等。
但牽星自己不願意的話,總不能把藥塞他嘴裡吧。
還想不想在仙門混了。
牽星本體可還在五峰仙山呢。
“校長你怎麼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微微驚訝卻又略帶中氣不足的聲音從木屋之內響起,隨後一個眼眶青黑,鬍子拉渣,雖然穿着保安制服,但卻明顯體虛的少年走了出來。
陳莫白一見到他,就認出了是牽星,沒辦法,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知道了爲什麼當初師婉愉能夠被陳純找到,甚至是那些元嬰上人一見到她,都是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被她覺醒之後記掛。
“拜……”
陳莫白正要行禮,承宣上人卻是立刻拉住了他,然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着穿着保安制服,卻又像是網癮少年的牽星轉世身問起了看門的工作。
“一切如常,沒有人進出,偶爾有幾個腿長的學生找到這裡,我打發他們原路返回了。”
牽星轉世身對着承宣上人對答如流,但陳莫白注意到了他一隻手揹負在後面,神識一動就看到了他握着一個手機,正在打着一個闖關類的小遊戲。
分心二用之下,一點也不影響他操作。
“嗯,辛苦了,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
承宣上人說話之間,將一張飯卡遞了過去,這個能夠讓他在學校食堂餓不死。
牽星轉世身點點頭,操作着手機的手不動,另一隻手伸出,將飯卡接過。
“今天可以吃頓好的了……”
拿到了飯卡之後,牽星轉世身嘴角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但很快,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陳莫白眉頭一皺,感覺到有一股遠遠超越練氣的強大神識,正在從眼前這個少年的紫府識海甦醒。
“拜見老祖!”
而這個時候,承宣上人卻是鄭重的行禮了。
陳莫白雖然不懂,卻也跟着。
“這麼快又一個月了?”
保安少年的嗓音突然變幻,陳莫白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因爲這就是牽星老祖的聲音。
“哦,是純陽來了啊。”
這個時候,擡起頭來的牽星,也看到了眼前的兩人,目光落到了陳莫白身上的時候,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老祖,你……”
陳莫白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牽星的轉世身現在到底怎麼個情況。
明明師婉愉,是到死都沒有覺醒白光的記憶。
怎麼到了牽星這裡,情況完全不一樣了。
“我的智慧靈光比較旺盛,所以轉世的時候,胎中之謎也沒有困住我多久,上初中的時候,腦子裡就開始浮現出一絲絲前世的修行畫面碎片。”
“不過真正開始覺醒前世記憶碎片,還是在築基失敗的時候,我還以爲是自己走火入魔了。”
“後面我通過自己的智慧,找到了一個道院圖書館的漏洞,下載到了一些禁術。那個時候我還是個挺上進的孩子,希望能夠在畢業之前築基成功,避免兵役,所以就研究起了吞神術。”
牽星從木屋之中搬了一張搖椅出來,自己坐了下來,一邊雙手捧着手機玩遊戲,一邊對着陳莫白說起了自己轉世之後的情況。
“老祖一修煉禁術,我就發現了,後面就假裝是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修行兩分神術,將吞神術的根底給斬出來,哪知道這一斬,就把老祖前世記憶給全部斬出來了。”
邊上的承宣上人有些尷尬的開口。
也就是牽星這等智慧,才能夠通過自學編程等等,找到舞器道院圖書館運行了上千年的代碼漏洞。
不過也正是通過這件事情,讓承宣上人注意到了牽星的轉世,竟然在舞器道院。
但那個時候,牽星已經修煉了吞神術,他也只能夠想盡辦法用兩分神術彌補。
現在眼前的牽星識海之中,除了轉世身的網癮少年之外,還隱藏擁有牽星本尊靈識的另一個他。
陳莫白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難怪承宣上人要聽話,原來牽星已經是覺醒了。
“老祖你這種情況,和我愛人有點不太一樣,是不是她轉世的時候,將那門功法練岔了?”
陳莫白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做減求空之法,但卻也從齊玉珩那邊,大概是知道了有這麼個東西,能夠讓巔峰化神,將線寄託出去。
雖然不知道白光有沒有成功,但她和牽星不一樣的時候,估計是有一個人練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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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考慮到牽星的才情,陳莫白覺得應該白光練錯的概率大一點。
“我也在納悶這個,還是參考的樣本太少了。說不定我和她都僅僅是在這條路上走對了一部分。”
牽星搖搖頭,他肯定不可能說自己練錯了,但也不敢說白光練錯了。
“老祖那你這一世準備怎麼辦?以你的絕頂智慧,不世才情,應該能夠輕輕鬆鬆修煉到化神境界吧,不應該窩在這裡當個小保安。”
陳莫白又開口問道,在師婉愉沒有覺醒的時候,就已經展現出了在劍道之上的無上才華,只不過被她自己壓制着,再加上機緣巧合生了孩子,一門心思撲在家庭上,所以才止步於築基之前,壽終正寢。
但牽星既然覺醒了,區區築基,怎麼也不可能攔得住他的纔對。
“不行啊,白光師妹已經走通了,她做減求空的轉世身不築基坐化,估計就是她成功的關鍵。所以我雖然自信智慧在她之上,但也不能夠在這門秘法之上,做出與她不同的行爲。在修行之上,她有着一種超越常規的靈感,這也是我一直很佩服她的地方。”
牽星說到這裡的時候,難得將手中的遊戲按下了暫停鍵,擡頭看着天空,目光深邃,似乎望向了浩瀚無垠的宇宙星空,早就已經遠去的白光和靈尊。
“老祖,你說白光老祖已經走通了,這話的意思是……”
陳莫白卻是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理解出現了錯誤,在背上冒汗的同時,不由得詢問。
“白光師妹和靈尊離開的時候,我讓她們留下了一絲本命氣息,我的這具轉世身第一次出現前世的記憶碎片,就是因爲被白光師妹蛻變的氣息所引動。”
說到這裡的時候,牽星一臉的羨慕,陳莫白卻是忍不住擡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你也知道我還兼修了神機府的秘法,所以本體被白光師妹的氣息驚醒的時候,立刻就演算原因,也許是師妹也想向我傳達她練虛成功的信息,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接收到了,從她的氣息之中,感知到了那超越了化神境界的虛空道韻……”
在確認了白光竟然已經練虛的消息之後,陳莫白一瞬間面如死灰。
他想到了最近這段時間,天天不是聽大明星唱曲,就是去自然學宮衝浪,這若是讓白光知道了,以她的性格,估計隔着萬里虛空,都要一劍劈過來。
雖然她走的時候,嘴裡說的很好聽,說什麼對不起他陳莫白,遇到合適的可以再娶。
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陳莫白相信白光真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選擇性的忘掉自己說過的話。
陳莫白安慰自己,妻子是師婉愉,不是她俞白光。
但這個時候,承宣上人卻是一臉驚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喜:“純陽,恭喜啊,老祖率先一步超越仙門所有先賢,練虛成功。以你的天賦,將來估計也沒有問題,今後你們夫妻二人,都將會是仙門的神話,也是我們道院的驕傲!”
“哪裡哪裡,我這都還沒化神!”
陳莫白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擠出了一絲笑容,裝作也很是高興的樣子。
“純陽啊,我知道你爲人驕傲,可能接受不了今後要一直被白光師妹壓一頭的事實。但夫妻之間,沒有高低,正如承宣說的,你們兩人天賦出衆,往後一起的日子還長着呢。而且你離開地元星去找她最起碼也是數百年之後的事情了,你還有很長一段自由快活的單身日子……”
牽星卻是看出了陳莫白的臉色不對,以他的智慧,稍微一想,就已經明白了陳莫白的“顧慮”,開口勸說。
“沒想到老祖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唉,我一直想要證明,我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刻苦努力,而不是因爲有白光。這若是她練虛的消息傳出去,估計就算是我化神成功了,也會有人說是因爲她留下了資源給我……”
陳莫白順着牽星的話說了下去,言語之間,也不忘維持自己驕傲性格的天才人設。
“放心啊,白光師妹練虛的消息,也就我們三個知道。可能等下次開闢戰爭之後,我會告訴仙門其他的化神,讓他們對於離開地元星抱有更上一層樓的期許,能走幾個是幾個,將地元星上的靈氣留給更多的後人。”
牽星卻不愧是仙門幕後主導的那個人,這個時候,都不忘爲仙門未來考慮。
“那就好那就好。”
陳莫白點點頭,運功將背上的汗水蒸發,面容如常起來。
“聽校長說,今日是老祖你喊我過來?”
隨後,陳莫白又想起了承宣上人說的,不由得好奇問道,將話題從白光那邊岔開來。
“我的本體被師妹練虛的氣息驚醒的時候,也感知到了籠罩自己的一場血光之災,我以神機府秘法演算天機,發現這應該是我修行以來,最難渡過的劫,幾乎十死無生。”
聽了牽星的話,陳莫白和承宣上人都是大吃一驚,顯然之前牽星也沒有對承宣上人說過這這個。
“敢問老祖,可是下次開闢戰爭。根據梅花上人的演算,說是這次的對手遠在龍神星之上,甚至能夠和三眼族相比。”
陳莫白想起了清平上人對自己說過的事情,仙門天機妙算這一道之上,梅花是得了牽星真傳的,他都能夠算到,更何況是牽星了。
“應該就是了,以我的實力,也就是這些域外天魔,才能夠取我性命了。”
牽星點點頭,他的鬥法實力雖然不如白光,但境界擺在那。
龍神星的資源,讓他已經在化神境界走到了盡頭,只差做減求空成功,嘗試練虛。
而想要將這樣的他擊殺,顯然只能夠是開闢戰爭了。
“老祖你駕馭天幕地絡,估計就算是練虛境界的天魔過來了,也能夠擋一擋吧,這次死劫當真是那麼恐怖?”
陳莫白卻是想到了另外一點,不由得面色凝重起來。
若是這次界門引來的異世界,有六階的天魔,那恐怕不僅僅是牽星,整個仙門和地元星,都有被毀滅的危險。
“到時候再看看吧,現在也僅僅是察覺到了死兆星在頭頂閃爍,就算真的是三眼族重來,仙門也不是過去的仙門了……”
但牽星卻是沒有因爲死劫而患得患失,因爲他同樣演算出了,這是他的練虛機緣。
這一劫能夠過得去,那麼練虛有望;過不去,灰飛煙滅的下場,也和突破失敗差不多。
所以他反倒是心態坦然。
“嗯,實在是不行,就催動混沌元氣炮吧。”
陳莫白開口說道,在第一次和三眼族的開闢戰爭之後,仙門準備了數千年的戰爭法器,不就是爲了這種情況而製造的。
他相信仙門的底蘊,能夠撐過這次開闢戰爭。
“純陽,我喊你過來,主要就是將這些事情對你交個底,等到下次開闢戰爭之後,我若是還活着,肯定不會在地元星逗留了。”
“我這次閉關轉世,也已經將手上的事情對齊玉珩交代了,你將來也是肯定能夠化神的,到時候仙門就交給你們兩個來護持了。”
“清平和道律之果的契合度很高,若是下次開闢戰爭的對手當真是太強大的話,你就把這封信給他,讓他煉化規矩,爲仙門多增添一尊化神的戰力。”
“還有驚神曲,也是我當初授意齊玉珩的,只可惜林道鳴那小子沒能夠多等百年……”
說到這裡,牽星也是一臉惋惜。
補天道院的幾個元嬰之中,林道鳴的天賦是最高的。
只可惜他最終還是墮入了邪道,這讓一直很看好他的牽星非常遺憾。
當初仙芽的事情敗露之時,正是牽星出面,一手壓下,給了林道鳴一次機會。
後面牽星也時常找機會敲打林道鳴,只可惜後者卻是在一次次磨礪之中,心懷怨恨,最終離開了仙門。
“已然入魔之人,若是留在仙門,藉助驚神曲化神成功了,反倒是禍患。”
陳莫白卻是有不同的看法,他仙土靈根聞道的時候,得到了滅世大磨的傳承,以林道鳴的天賦,是很有可能與他一樣的。
而仙門這邊,最高只能夠化神,所以若是有能夠練虛甚至是直達九階的法門,陳莫白覺得林道鳴不可能像他一樣經受得住誘惑。
而且陳莫白能夠面對魔道功法不爲所動,是因爲他在天河界那邊有別的道路,選擇很多。
被餵飽的人,能夠抵抗誘惑的意志力,往往要比一向飢餓的人要堅定。
所以他覺得,林道鳴應該是入魔了。
這樣的人,儘早離開仙門,纔是大好事。
“我現在居然還沒有你看得開了。”
牽星聽了陳莫白的話語之後,不由得啞然失笑。
接下來,他們三人又談了一些有關開闢戰爭的安排,牽星還傳授了一些化神的經驗給兩人。
“若是藉助驚神曲化神的人數多了,我走的時候,順手多帶幾個走,反正一脈最多留一個。”
牽星想到了上次驚神曲的盛世,看着眼前舞器道院的兩個元嬰,開口打了個預防針。
“我年紀也大了,若是能夠化神成功,希望老祖能夠帶我去見識一下宇宙星河!”
承宣上人首先回答,他三代以內的親人,早就在數百年之前死完了,目前除了舞器道院這一脈外,已經可以說是孑然一身,所以反倒是非常灑脫。
“多謝校長,我倒是還有不少親人,但我也不太想留下來給他們送終,到時候說不定也會找個機會一走了之。”
陳莫白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卻依舊有些見不得親人離世。
到時候等到陳小黑,孟凰兒,嚴冰璇都結嬰之後,他應該也能夠放心離開仙門去闖蕩了。
正好也能夠利用這個藉口,在仙門消失,前往天河界大幹一場。
“你有這個心我很欣慰,不過仙門後輩之中,你執掌我才能夠放心,就多留下來辛苦一段時間吧。”
牽星卻是難得勸說陳莫白,畢竟通過界門離開,也並不是確保安全的事情,像是白光那樣練虛成功的,僅此一例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爲其難吧。”
陳莫白這個時候也不謙虛了。
畢竟若是牽星真的帶着一批人離開了,他就是仙門當之無愧的太上皇,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天河界那邊的東西,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對了,老祖你這次轉世,怎麼會來我舞器道院?”
最後,陳莫白又問了一個問題。
按照道理來說,牽星應該去補天才對。
“命運的註定吧,應該是覺得我練虛的機緣在這裡,我猜想可能是萬寶窟最深處的那口九龍鼎。我在想以這鼎爲核心的話,能不能佈置一個新的六階大陣……”
面對陳莫白的疑惑,牽星也沒有隱瞞。
仙門這邊,六階等級的東西屈指可數。
舞器道院正好有口,全盛時期算是六階的九龍鼎。
牽星是沒有操控自己轉世身的,和白光一樣,讓一切交給命運去選擇。
最後命運指引他來到了這裡,牽星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就是上天在告訴他,他想要練虛,需要那口鼎。
“那老祖你是打算要祭煉九龍鼎了嗎?”
邊上的承宣上人聽了陳莫白的問話,眼神微微苦澀。
“我早就已經祭煉好了。”
牽星輕輕一笑,點了點手機中自己控制角色的裝備欄,其中一口赤紅的大鼎從屏幕之上由虛化實,落到了他的掌心。
陳莫白看到這裡,算是明白了承宣上人爲什麼表情如此苦澀。
作爲舞器道院的看家至寶,他肯定是不願意交出去的,但如果關係到牽星練虛的話,承宣也沒有任何能夠阻止的理由。
畢竟下次開闢戰爭十分兇險,若是牽星能夠在那之前練虛成功,也算是能夠爲仙門消弭一場大劫。
“恭喜老祖離練虛更進一步。”
陳莫白看到這裡,雖然很是可惜,一件囊中之物的至寶沒了,畢竟等承宣走後,這東西肯定歸他。但他一瞬之間,卻是想到了一個能夠利用這次機會,給自己謀福利的好方法。
“對了,老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赤天就是當初張道損前輩的界域改造而成,也是他融合天幕地絡練虛的根基。”
“爲了你的練虛大計,我覺得是不是有必要將小赤天也給予你。可以將元陽劍從核心剝離出來,把九龍鼎放進去,兩者結合之下,說不定就是你的練虛道路。”
“就是這樣一來的話,可能小赤天要關閉服務器很長時間,恐怕仙門大衆有怨言,仙務殿和開元殿那邊不會同意。”
陳莫白這話一說完,牽星立刻就是眼前一亮。
他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
之前他一直忙着用參同契祭練九龍鼎,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鼎也祭練的差不多了,倒是可以嘗試重新集齊仙門這邊張道損練虛留下的碎片,看看能不能沿着前輩的道路,再往前面走一走。
“此乃一舉兩得的好事,元陽劍被剝離出來之後,你能夠藉此參悟元陽老祖的五階劍道,我也可以用九龍鼎嘗試融合小赤天練虛。”
“這是爲了仙門的億萬蒼生未來能夠在大劫之中生存,區區怨言又算得了什麼,就讓三大殿背一背這口鍋吧。”
“此事我會讓本體出關,通知齊玉珩,然後讓他吩咐下去,純陽你只管配合即可,仙務殿和開元殿想來也不敢違背化神的詔令。”
牽星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
仙門雖然因爲道律之果的緣故,一切按照規矩行事,但在必要的時候,三大殿還是需要爲化神老祖的需求讓道的。
齊玉珩詔令下去之後,哪怕是應廣華和葉雲娥再不願意,也要遵命行事。
而且三大殿在辦事的時候,也要維持化神的名聲,只能對大衆說,出於服務器升級考慮,三大殿一致決定關停小赤天。
這樣一來,大衆的怨言也只會對着執政的三大殿來。
陳莫白想到了自己也是三大殿之一,不過爲了元陽劍,這點罵名他完全能忍。
實在不行,可以在這件事情落實之前,辭任,讓聞人雪薇來背這個鍋。
說不定還會因此被仙門大衆腦補,他是因爲拒絕這個提案,但又無法阻止,所以纔會怒而辭職,再刷一波民衆的好感。
想到這裡,陳莫白覺得,自己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