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赫擡頭四周看了看,穆厲延果真正往這邊過來,心裡咯噔一聲,此刻他已經阻攔不住,但知道舒凝有孩子後,他對穆厲延實在是不放心,穆厲延爲舒凝做了太多破例的事,這太不正常,之前他還能站在旁邊看看熱鬧,可現在不行了,清禾讓他千萬看好穆厲延,萬一兩人擦出點火花,他還真沒法交代。
他現在只能阻攔一時是一時,然後讓清禾儘快回來。
他連忙掛斷電話過去,將穆厲延拉到一旁,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厲延,你跟舒凝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舒凝她不僅離婚還有孩子,你這次是不是玩的過頭了。”
突然的問題讓穆厲延皺眉:“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穆厲延聽到葡萄園傳出舒寶貝跟舒凝的聲音,他側頭去看,母子倆站在葡萄藤下正在摘高處的葡萄,曲瀟瀟也想幫忙。
“她們怎麼在這?”穆厲延想到辜磊之前說櫻赫有了新女友,再看看曲瀟瀟,也就反應過來了,扯了扯嘴角:“辜磊說你交了女朋友,沒想到是曲瀟瀟,這麼多年,你就這次眼光正常。”
聽出穆厲延語氣裡的埋汰,櫻赫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說:“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厲延,這次你似乎玩大了,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心裡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剛纔我聽娉婷說你爲了舒凝還打了她婆家人,這可不是你平日裡的作風。”
對於櫻赫的咄咄逼人,穆厲延沉了臉,語氣不悅:“你這次管的有點寬了。”
聽出穆厲延語氣裡的怒意,想到清禾,櫻赫還是勸道:“厲延,我說這些你別不高興,我勸你還是辭掉舒凝,如果你覺得有些過分,給她點補償,推薦她去別的大公司,清禾的身體不好,她若回來……”
“櫻大少爺,這是我的私事。”穆厲延清冷打斷,聲量拔高,劍眉微蹙:“我的助理,還輪不到別人來辭掉,你不是問我跟舒凝有什麼事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她是我穆厲延睡了的女人,滿意了嗎?”
說完,穆厲延冷着臉轉身離開,並沒再往葡萄園走,櫻赫驚愣在原地,這是穆厲延第一次如此稱呼他,他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有些過頭了,可穆厲延剛纔說,他跟舒凝……
他一直以爲只是玩點曖昧,有點意思,可沒想到居然走到了那一步,那清禾呢?
這邊的舉動引起了正在摘葡萄的舒凝一羣人,幾人紛紛回過頭來看,正好看見穆厲延轉身離去的背影。
舒凝心裡一驚,他怎麼也來了?
穆娉婷面上一喜,衝穆厲延的背影揮手大喊了一聲:“二叔……”
舒寶貝也跟着喊了一聲‘穆叔叔。’,曲瀟瀟沒什麼反應,辜磊撓了撓頭朝櫻赫過去,疑惑的問:“老大這是怎麼了?怎麼來了又走了?”
櫻赫苦笑的搖了搖頭,看穆厲延剛纔的神情,他的話恐怕是白說了,有些事看來他必須得做了。
穆厲延來了又突然走了,讓衆人一頭霧水,也就沒再摘葡萄,晚飯因爲有穆厲延,舒凝稱肚子不舒服沒下去吃飯,待在房間裡,就連晚上的燒烤活動,她也沒去。
其實與其說她怕看見穆厲延,不如說怕櫻赫那雙眼睛,她隱約的感覺到下午穆厲延與櫻赫兩人之間的不快跟她有關。
舒寶貝被穆娉婷帶去燒烤,下午摘葡萄一身是汗,舒凝剛準備去洗澡,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她以爲是舒寶貝回來了,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櫻赫。
這讓她有些意外。
舒凝淡淡的問:“櫻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過來找舒小姐出去走走,不知道方便嗎?”
沉吟了一會兒,舒凝說:“方便。”
她其實多少知道櫻赫找她要說什麼,所以當兩人在池邊坐下來,櫻赫開口說:“舒小姐,我知道如此提要求很冒昧,但我還是希望你離開穆氏集團。”時,她並沒有多少訝異。
“櫻先生,你的要求確實很突兀,你也是覺得我跟穆總有什麼,我是靠着身體坐上的助理位置?”舒凝淡笑着說:“你是穆總的朋友,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你也知道我有孩子,你覺得我一個離婚帶着孩子的婦女,能跟穆氏堂堂的總裁有點什麼嗎?公司下面的人喜歡嚼舌根,我以爲櫻先生跟他們應該不一樣。”
“難道沒有什麼嗎?你不是靠身體坐上助理位置的?”櫻赫冷冷一笑:“舒小姐,你確實很漂亮,也聰明,男人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很正常,厲延是穆氏總裁,覬覦穆氏少奶奶位置的女人如過江之鯽,難保你不是其中一個,你若真有自知之明,就該離開穆氏,離開厲延。”
櫻赫的話讓舒凝臉色大變,手腳冰涼,那種藏在深處的秘密被人輕飄飄當衆曝光的難堪讓她差點承受不住。
舒凝眼神閃躲:“櫻……櫻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沒關係,你只要聽清楚我最後的意思就行,以你的能力,你勝任不了助理一職,也勝任不了穆少奶奶的位置。”櫻赫淡淡勾脣。
舒凝一直覺得櫻赫不是善茬,從最開始的相見,他對她就是各種打量,到現在的咄咄逼人,話語裡面充斥着諷刺輕蔑。
眼前這個男人,看似吊兒郎當,邪魅絕美,話卻是犀利。
舒凝捏了捏微涼的指尖,平視着櫻赫不急不緩的說:“櫻先生,你說的對,我勝任不了助理一職,當初我是瀟瀟介紹進的穆氏,說實話,我也不想在穆氏上班,可現在去跟穆氏簽訂了勞工合同,若櫻先生看不慣我,不喜歡我在穆氏,留在穆厲延身邊,那你就去跟穆厲延說,讓他解僱我,我時刻着準備着收拾東西走人。”
“你……”櫻赫被舒凝的話一嗆,點着下巴冷笑道:“果然一張利嘴,舒小姐看來一點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瀟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之前我突然去穆氏,確實是爲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好奇,不過舒小姐既然如此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我還是警告你,厲延是屬於清禾的,清禾一回來,你根本沒有機會再待在厲延身邊,我現在勸你,是給你留面子,免得到時難堪。”
這是舒凝第二次聽到清禾這個名字。
原來櫻赫是爲了另一個女人而來警告她。
舒凝語氣冷淡的說:“面子都是自己給自己的,若說難堪,現在櫻先生不是已經給了我?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對你的好兄弟沒半點意思,半點覬覦,你信就信,不信我也沒辦法,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心裡很明白自己與穆厲延的差距,她也沒想過跟他能有什麼,從最初的錯誤,到現在成爲他的助理,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這是她一直想逃的。
在一個月之前,她甚至都沒想過自己的生活能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能跟穆厲延糾纏。
公司底下的員工,或者林向芙怎麼詆譭,譏諷她是靠着身體才成爲助理,她都可以無所謂,但櫻赫的警告,多少還是傷了她。
因爲他是他的朋友。
因爲他知道了藏在心裡的事。
別人一直說她潛規則,她也想問自己,她真的是那樣才進穆氏的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塌糊塗。
舒凝並沒有回去,而是繞着池邊走走,耳邊櫻赫的話一直響着,所以當她擡眼間看見朝她這邊走過來的穆厲延時,她條件反射的掉頭就走。
“站住。”
腳踏出一步,穆厲延的吼聲已經穿透了耳膜,舒凝身體一僵,頓住了腳步。
穆厲延因下午櫻赫的話,晚上舒凝故意的迴避已經心裡不痛快了,現在舒凝看見他公然掉頭就走,還真不把他這個上司放眼裡了。
舒凝懊惱,聽着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調整好情緒,轉頭帶着公式化的微笑道:“穆總,不知你叫我有什麼事?”
穆厲延一臉陰沉,目光犀利:“舒凝,看來你這倔脾氣還是沒改掉,沒有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這是你見到上司該有的態度?看見我,你躲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
舒凝淺笑道:“天黑,我沒看清。”
“沒看清?”穆厲延雙眸微眯,靠近舒凝冷嗤道:“現在看清了嗎?”
近在咫尺的俊臉,舒凝微微將頭後仰,退了一步乾笑道:“看清
了。”
穆厲延臉色更爲難看:“舒凝,你就這麼怕我?”
“穆總說笑了,我怎麼會怕你,你又不是洪水猛獸,難道還真能吃了我不成?”
聞言,穆厲延邪冷一笑:“不都已經吃過了嗎?”
穆厲延將‘吃’字咬的極重,這是在提醒她那天的荒唐,她一直想忘記,可穆厲延時不時就提醒她,這讓她又惱又氣,加上櫻赫剛纔的諷刺,這讓她十分難堪。
晚上池邊沒幾人了,她一點也不想與危險的穆厲延待在一起,臉色一冷:“穆總,若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是先回去了。”
“這麼急着回去幹什麼。”穆厲延突然抓住舒凝的手,扣着她的腰往旁邊的灌木扯了幾步,帶着她一個旋轉將她壓在草地上,熟悉的場景讓舒凝的身體驟然一僵,她掙扎,四肢卻被穆厲延牢牢禁錮着,這讓她更加害怕,低吼道:“穆厲延,你別亂來,不然我喊了。”
“你想找點人過來圍觀,我不介意,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穆厲延深潭般的眸子蘊着淺淺笑意,見舒凝如一隻炸毛的野貓,他心情頗好,忍不住繼續逗弄,俯身在她耳邊聲線低沉道:“舒凝,你知道男人對什麼女人最感興趣?”
這片灌木很茂盛,完全能擋住兩個人,前面是池塘,這條鵝卵石路上已經冷清了,只有池塘對面有夜釣的人,大概也就二十幾米的距離,爲了不驚動別人,舒凝只能壓低聲音警告道:“穆厲延,我不知道男人對什麼女人感興趣,但我知道,你若不放開我,別怪我真喊了,我舒凝反正也沒臉沒皮,你堂堂的穆氏總裁,這裡面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我想你也不想因爲我毀了自己的形象。”
“魚死網破?”穆厲延不由得氣樂了。
舒凝咬牙切齒:“對。”
穆厲延一隻手將舒凝的兩隻手舉在她的頭頂扣住,另一隻手從舒凝的腰際往下移了幾分,感受到身下人兒身子微微輕顫,穆厲延不由得戲謔道:“捨得喊嗎?”
“無恥。”舒凝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恐懼,腰部是她較爲敏感的部位,穆厲延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輕輕摩挲着,她的全身似有一股電流而過,生理的反應讓她又惱又羞,身子扭動掙扎着,最後警告道:“放開我。”
“別動。”穆厲延像是極力隱忍着什麼,聲音略微沙啞,勾了勾脣:“再動,我可不保證能不能忍得住。”
聞言,舒凝瞪大了眸子,感受到某處被又硬又滾燙的東西抵着,她心裡又驚又恐懼,一下子不敢動了,只能怒視着穆厲延。
身下的人兒如此聽話,穆厲延愉悅的翹了翹脣:“看來還是這個辦法對你最有效。”
舒凝只能嘴上過癮,恨恨地罵道:“流氓,無恥,混蛋。”
穆厲延心中其實是驚訝的,舒凝已經不止一次輕易就能挑起他男人最原始的反應,再看着舒凝柔軟的嘴脣一張一合的罵他,讓他的心爲之一動,沒有理智的俯身吻了下去,如記憶中一樣的柔軟香甜。
“唔……”舒凝的腦袋感覺瞬間炸開了,眸子瞪大再瞪大,冰冷的脣像是封住了她所有的力量,她忘記了動作。
這次穆厲延只是淺嘗輒止,一吻即分,看着舒凝呆驚若木的表情,他的眉梢染上點點笑意,脫口說出連他都驚訝的話:“舒凝,做我的女人吧。”
話出,兩個人都驚呆了,穆厲延驚,是因爲他這刻是真的想讓舒凝成爲他的女人,就他一人的。
這是他從來沒有的佔有慾。
之前他還對櫻赫的提醒不屑一顧,也完全沒把櫻赫的話放在眼裡,他穆厲延難道還真能喜歡上一個離婚的女人?
笑話。
他一直告訴自己他之所以幫舒凝,只是想補償,可今天櫻赫讓他辭掉舒凝,他是千般不願意,所以說出那番話,甚至第一次與櫻赫紅了臉。
再看舒凝一次次躲避他,他心裡很不爽,他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不爽,而此時將她壓在身下,藉着池塘裡倒映的光看着她漲紅的臉蛋,他也不想去追究到底是爲何,他只想她成爲他的女人。
舒凝驚,但更多的是恥辱,有叫做女朋友,做老婆的,穆厲延卻是讓她做他的女人,女人是什麼?就是玩物,情人,牀伴。
舒凝氣急,也顧不得別人聽見與否,怒吼道:“穆厲延,你混蛋。”
舒凝的反應讓穆厲延錯愕,意外,多少女人想要做他穆厲延的女人,可唯獨身下這個女人不識趣。
趁穆厲延的錯愕間,舒凝膝蓋一拱,正中男人最薄弱的位置,穆厲延疼的臉色青白,從舒凝的身上翻下來,捂着痛處,不可置信,咬牙切齒的盯着始作俑者:“舒凝,你他媽瘋了,這能是隨便踢的嗎?”
舒凝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她剛纔還沒怎麼用力呢,她不知道男人那裡被踢到底有多痛,看着穆厲延跳腳的樣子,她覺得大快人心,又擔心,可想到穆厲延對她的侮辱,那點擔心也就沒了:“穆總,你是我的上司,但這不是公司,就算是,也沒這麼侮辱人的,做你的女人?你真當女人是玩物嗎?我舒凝就算再不濟,也淪落不到給人做情人的地步,坐實靠身體上位的輿論。”
舒凝說完就跑開了,穆厲延陰晴不定,什麼事做不出來,趁現在能跑,她肯定跑了。
穆厲延看着舒凝落荒而逃的背影,氣惱的踹了一腳地上剛纔被他們壓倒的青草:“情人,真是個蠢女人。”
舒凝神色匆匆跑回房間,舒寶貝已經跟他們烤完燒烤回來了,穆娉婷也在,見到舒凝臉色不對,衣服還有些凌亂,頭上也有青草,穆娉婷擔憂的問道:“舒美女,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還這麼狼狽。”
舒寶貝也心疼道:“媽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舒凝定了定神說:“沒事,剛纔在池塘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穆娉婷將舒凝頭上青草拿掉,打趣道:“舒美女,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野戰了呢。”
穆娉婷說者無心,舒凝卻心都差點跳出來了,她剛纔不就是差點與穆厲延又……
“胡說什麼呢。”
穆娉婷爽朗笑道:“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看你晚上沒下來吃飯,燒烤也沒去,舒寶貝剛纔特意給你留的幾串烤肉,還熱乎着呢。”
舒寶貝將拿回來的烤肉獻寶似的給舒凝,眉開眼笑道:“媽咪,寶貝特意給你留的,嚐嚐。”
對於兒子如此想着自己,舒凝心裡高興不已,剛纔在穆厲延那裡受到的氣也散了不少。
“還是兒子最貼心啊。”舒凝接過烤肉咬了兩口,還沒下肚,胃裡一陣翻滾,讓她忍不住放下烤肉立馬跑衛生間扶着盥洗室一陣嘔吐。
穆娉婷忙慌跟着進衛生間輕拍舒凝的後背,見舒凝嘔吐不停,焦急道:“舒美女,你沒事吧,要不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去叫人。”
“媽咪。”舒寶貝也擔心的急的都快哭了。
舒凝吐到沒東西可吐,乾嘔了一陣,胃裡也好點了,拉住穆娉婷搖頭:“不用,可能就是下午的葡萄吃多了,腸胃不舒服而已,看來以後真不能貪吃了,現在吐了,好受多了,這裡是郊區,哪裡有醫院。”
穆娉婷見舒凝臉色有些蒼白,不放心道:“不行,我還是去叫二叔,就算不去醫院,找點腸胃藥也好,農家樂老闆那應該有備這樣的藥。”
一聽穆娉婷去找穆厲延,舒凝更加拒絕了:“娉婷,真的不用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嘛,好了,別擔心,若明天還不舒服,回去的時候我自己會去買藥吃,這大晚上的,別折騰了。”
見舒凝堅持,穆娉婷也不好再說什麼,將舒凝扶在牀上躺好:“舒美女,身體不舒服,那早點休息吧,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覺,若有什麼事叫我們,我們都在隔壁呢。”
舒寶貝懂事的倒了一杯水遞給舒凝:“媽咪,喝水。”
舒凝喝了一口溫水,彎了彎脣:“行,娉婷,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不用擔心我。”
喝了水,舒凝感覺舒服了很多,穆娉婷前腳才走,曲瀟瀟聽說她還是不舒服,也過來一陣關心,見她真沒事,然後又跟櫻赫兩人二人世界去了,舒凝也自然不會說櫻赫找她的事,讓二人感情不和。
穆娉婷回房,剛
準備關門,正好看見穆厲延一臉寒霜的從外面回來,跟誰欠了八百萬似的,奇怪的是頭上也頂着幾根青草,穆娉婷忍不住好奇道:“二叔,這是誰又惹了你,一臉要吃人的樣子,頭上還綠了,一會兒不見,都長草了,剛纔舒美女回來也頭上是草,你們不會是?”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穆厲延想到舒凝踢他那一腳,整個心情如烏雲密佈。
穆娉婷一聽就知道猜的八九不離十,剛纔舒美女一定是跟二叔在一起,兩人似乎還發生了點什麼,她就說跟着舒美女有熱鬧看,果然耶。
穆娉婷心裡大樂,面上不動聲色的道:“好吧,二叔教導的是,小孩子不管大人的事,哎,看來我也不該管舒美女了,剛纔就該讓她吐好了。”
“吐?”穆厲延急問:“她怎麼了?”
見穆厲延急切的樣子,穆娉婷心裡已經樂翻了天,故作誇張的道:“二叔,你不知道啊,剛纔舒美女回來吐的那叫個昏天暗地,黃水都吐出來了,臉色蒼白的嚇人,就快要……”
隨着穆娉婷的話,穆厲延臉色更加陰沉,冷哼一聲打斷:“她吐不吐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還真是厭惡他至此,吻一下,至於吐的那麼厲害嗎?
說完,穆厲延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穆娉婷正說的起勁,人突然就走了,然後就是一道砰的關門聲,她整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門口嘀咕了聲:“她沒說錯什麼啊。”
第二天,穆厲延一大早沒打招呼就離開了,舒凝一行人是下午纔回去的,這個週末,舒凝過的有些膽戰心驚又忐忑不安,她一想到踢了穆厲延一腳,想到穆厲延讓她做他女人的話,再一想到星期一上班又會面對面,她心裡煩躁不已。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星期一,舒凝一到公司,小金就告訴她,她的東西已經讓人搬到了她的新辦公室,穆厲延對面的一間辦公室,兩間辦公室門對着門,拉開百葉窗,完全能看見對方辦公室裡的一切。
小金告訴她搬了辦公室時,她心裡還鬆了一口氣,但一見兩人之間就只是隔了一條走廊,兩堵牆,她又不禁皺眉。
穆厲延到底什麼意思。
公司每個星期一都有會議,之前穆厲延因爲舒凝是新人,沒讓一起,一個禮拜過去,這次穆厲延帶上小金與舒凝一起進行公司例行的週會,但凡是小金需要做的事,舒凝都需要學着,跟着去做。
僅半天下來,舒凝就被高強度的工作弄的吃不消了,帆姐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飯,她也沒去了,急着趕一份下午要用的報告。
舒凝想起她出現在會議室,那些人看她時異樣的眼光,在她身上貼上花瓶,靠潛規則上位的標籤。
說來也奇怪,在以前的公司,程萬紅和林向宇大鬧之後,那些人鄙夷的眼神讓她想要退縮,而今日,她卻只是一笑了之。
她似乎開始真的學會不在乎別人的輿論。
但也可能,櫻赫的話比這更難堪,她都受了,還有什麼受不了的?
報告剛寫完,帆姐敲門進來,手上提着盒飯:“再怎麼工作,也不能吃飯吧。”
“謝謝帆姐。”舒凝放下手中的筆,接過盒飯,笑了笑:“以我的學歷跟閱歷,完全勝任不了總裁助理一職,就只能勤能補拙,當初帆姐如此看好我,助理一職任重而道遠,我可不能讓帆姐失望。”
“我相信你能做好,熟能生巧,你現在只是不熟悉,熟悉了業務之後,其中一些門道,自然而然就會了。”
舒凝一邊吃,一邊隨口跟帆姐閒聊:“帆姐,公司上下現在恐怕沒幾個人看好我,爲什麼你這麼肯定我能行?是因爲穆總?”
帆姐搖頭笑了笑:“不全是,在這社會,女人走的越遠,爬的越高,後面一定會有流言,一個星期了,你能對那些流言一笑置之,說明你不是個輕易言敗的人,不管你當初是怎麼進來穆氏,我相信最後你會在穆氏站穩腳跟,靠自己站穩。”
舒凝頓了頓,盯着盒飯裡的肉:“帆姐,有些事不一定。”
她能在穆氏待着,全憑穆厲延高興,如果不是穆厲延想羞辱她,從進穆氏那天,她就已經離開了。
帆姐聽不太懂,舒凝也沒打算解釋,夾起盒飯裡的肉還沒放進嘴裡,忽然她感覺胃裡又是一陣翻滾,趕緊放下肉對着旁邊的垃圾桶一陣乾嘔。
舒凝有些疑惑,她這兩天怎麼對肉這麼反感,今天早上也是一陣噁心想吐。
“小舒,沒事吧。”
帆姐立馬起身爲舒凝拍背順氣,舒凝揮了揮手:“沒事,我……嘔……”
話沒說完,舒凝又是一陣乾嘔,帆姐給她扯了紙巾,又倒了水,舒凝乾嘔了一會兒舒服了點,接過帆姐遞過來的水漱漱口,瞥見盒飯裡肥膩的肉,又是一陣噁心,但這次她還能忍住不吐了。
“小舒,看你這樣子還是去醫院看看,或者去藥店包點藥,下午還有會議,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行。”
舒凝捂着鼻子說:“帆姐,我沒事,只是聞着這肉味噁心,不聞就沒事了。”
聞言,帆姐心裡一緊,看了眼盒飯裡的肉,再看看舒凝難受皺眉的樣子,問道:“小舒,你這個狀況什麼開始有的?”
舒凝半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就這兩天,可能是週末葡萄吃多了,腸胃不好,過兩天就好了。”
“嗯,看你這樣子下午也沒法上班,還是先回去休息,穆總那裡,我去跟你請假。”帆姐是過來人,她怎麼看不出來舒凝到底是因爲什麼嘔吐,可她又不敢確定,只能猜測。
“沒事帆姐,我在這裡躺躺就行,下午還有會議,我報告都已經寫好了,不能缺席,我能行的,快到上班時間,你先去忙吧。”
“那行,你先躺躺吧,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別撐着。”
“嗯,謝謝帆姐。”
帆姐將舒凝未吃完的盒飯收拾好,合着垃圾一起扔進樓道口的大垃圾桶裡之後纔去坐電梯,正巧穆厲延與小金一起從電梯出來,帆姐站在一側,微微額首:“穆總好。”
穆厲延點了點頭朝辦公室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隨口問了句:“王經理,剛從舒助理那裡出來?她一直在辦公室裡?”
“舒助理一直在辦公室裡寫報告。”帆姐知道穆厲延還有句沒問出來,但她一併答了:“我剛將飯給舒助理送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穆厲延第一次關心舒凝是否吃飯,帆姐心裡已經更加確定穆厲延跟舒凝關係非同尋常。
聞言,穆厲延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帆姐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穆總。”
穆厲延停下來:“江經理還有什麼事?”
帆姐看了眼小金,有些猶豫,穆厲延看出帆姐的爲難,對身側的小金說:“你先回辦公室準備下午會議用的資料。”
“是的穆總。”小金應聲離開。
穆厲延看着帆姐問:“江經理,現在可以說了?”
帆姐想了想,說道:“穆總,剛纔我給舒助理送飯,她吃到一半吐了,說是聞着肉味噁心。”
穆厲延皺眉:“怎麼回事?”
“我猜測舒助理應該是懷孕了。”帆姐說:“我是過來人,這種噁心的症狀,是女人懷孕初期纔會有的現象。”
懷孕?
這兩個字對於穆厲延無疑是新鮮,又帶着刺激,讓他一瞬間懵了,良久才擰着眉心問:“你確定?”
帆姐搖頭:“不太確定,但八九不離十,我問舒助理,她這症狀有幾天了,懷孕的可能性很大,但要確定,還得去醫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穆厲延擡了擡手,嘔吐已經幾天了,那娉婷說的她嘔吐不停,其實是因爲……懷孕?
穆厲延對於這個不太確定的消息久久不能平復,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平復,路過舒凝的辦公室,透過百葉窗看着舒凝躺在沙發上休息,穆厲延心裡更加矛盾起來。
他不是震驚,不是喜悅,反而是茫然。
舒凝懷孕?誰的?
他想到一個月前兩人的那一晚,但那時舒凝還並未跟她丈夫離婚,而舒凝又跟曲韋恩糾纏不清,所以他更多的是茫然,但又不可否認,他有那麼一瞬竟然會希望舒凝的孩子會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