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與曲韋恩立刻趕了過去,而果然,敖興路的橋洞下,藉着橋兩邊的路燈,可以看清橋下是一堆廢棄塑料膠布,瓶子搭建的簡易房子,旁邊是石頭堆砌的簡易鍋竈,上面坐着一口鐵鍋,裡面冒着騰騰水汽,坐在一旁吃東西的人正是程萬紅和舒寶貝。
看見舒寶貝,舒凝面上驚喜,立刻衝下橋洞:“寶貝,寶貝……”
舒寶貝吃着面,聽着有人喊他,小腦袋一擡,見到舒凝,兩眼放光,放下面:“媽咪,我在這兒。”
程萬紅坐着沒動,只是擡眼看了舒凝一眼,繼續吃碗裡的面。
舒寶貝撲進舒凝的懷裡,舒凝檢查了一下舒寶貝:“有沒有事?”
“沒事,媽咪。”
舒寶貝除了衣服上灰塵,一點傷也沒有,舒凝提着的心這纔算放下,她喜極,在舒寶貝臉上猛親了幾口,眼角忍不住溼潤。
舒凝牽着舒寶貝,仔細環看了眼橋洞下的環境,潮溼,空氣中還泛着惡臭味,用木板搭建的簡易牀,上面鋪着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破棉被,鐵鍋裡還剩着幾根面。
目光最後落在程萬紅身上,舒凝不禁疑惑,程萬紅把舒寶貝帶這來,卻什麼也沒做,這一點也不像程萬紅的性子。
“你帶走我兒子到底是爲什麼?”
曲韋恩也是訝異,聽着池清禾的口氣,他也以爲舒寶貝被程萬紅帶走必定會被孽待,可剛纔程萬紅卻與舒寶貝在吃東西。
程萬紅坐在石頭上吃麪,聽着舒凝說話,她才擡頭,面色蒼老了許多:“你害我兒子進了監獄,你說我爲什麼帶走你兒子,舒凝,孽做多了,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帶着你的兒子趕緊滾。”
也不知道是不是遭逢了鉅變的緣故,程萬紅眼裡雖有恨,卻不像以往潑辣。
說完,程萬紅將手裡的碗筷放下,走到木板牀上躺下來,裹着不知從哪裡撿回來的棉絮睡覺。
現在已經臨秋了,晚上特別冷,就更別說橋洞下了,一陣風吹來,都能冷的人打哆嗦。
見程萬紅居住在這種地方,舒凝忽然覺得心裡堵得慌,時間不早,想着舒父和曲瀟瀟還在找人,舒凝也只有帶着舒寶貝跟曲韋恩先離開,又給舒父打了電話,說人找着了。
曲韋恩送舒凝母子回去,剛到家,舒父跟曲瀟瀟也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見舒寶貝果真找着了,舒父那是老淚縱橫。
“我的乖孫,都是外公的錯,餓了吧,外公給你做飯去。”
“外公,寶貝不餓,剛剛吃了的。”
舒父顫着手摸着舒寶貝的腦袋,曲瀟瀟問道:“舒凝,那死老太婆呢?你們在哪裡找到的?”
“就在敖興路的橋洞下,程萬紅就住在那裡。”
聞言,曲瀟瀟掄起袖子:“我現在就去找程萬紅,敢綁架我們寶貝,真是活膩了。”
“瀟瀟,別去。”舒凝拉住:“人沒事了就好,程萬紅也沒對寶貝做什麼,天不早了,你跟韋恩先回去吧,今天累了一天,謝謝了。”
曲韋恩溫笑着說:“跟我們還說什麼謝謝,你跟伯父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我和瀟瀟先回去,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
“行。”
曲韋恩跟曲瀟瀟離開後,找了一天人也沒吃東西,舒父去煮了點餃子,吃了後舒凝帶着舒寶貝洗澡。
雖然舒寶貝現在找回來了,可舒凝心裡對程萬紅的做法還是疑惑:“寶貝,你告訴媽咪,她都對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舒寶貝坐在浴盆裡,說:“媽咪,奶奶沒對寶貝做什麼,本來寶貝還想等奶奶睡了之後偷偷跑,沒想到媽咪就找來了,寶貝雖然不喜歡奶奶,可她真的好可憐,媽咪,叔叔去哪裡了?奶奶怎麼住到橋洞下了?”
以前都難得聽舒寶貝叫陳萬紅一次奶奶,陳萬紅將他帶走,這才一天,既然開口叫奶奶,舒凝心裡訝異,可想到程萬紅居住的環境,她又不得心堵得慌。
“叔叔犯了錯,暫時回不來。”舒寶貝不知道林向宇坐牢的事,他們也沒告訴,那是大人的事。
給舒寶貝洗了澡後,舒凝拿了浴巾給舒寶貝擦身子,舒寶貝也累了,沾牀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忽然夜深人靜,舒凝沒有睡意,她拿起手機,裡面沒有任何信息與電話,遲疑了好一會兒,她纔敢點開網頁,頭條上全是穆厲延與池清禾訂婚的消息,也包括穆厲延在訂婚上說的每句話。
儘管從她轉身離去的時候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親眼看着,心還是一陣抽痛,連呼吸都痛。
舒凝手捧着手機,幾度想將手機關了,卻又不敢關,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給穆厲延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但接電話的不是穆厲延,是池清禾。
池清禾看見是舒凝的電話,笑說道:“厲延他在洗澡呢,舒助理這麼晚來電話,有什麼事?”
隔着電話舒凝都能感覺到池清禾的得意與挑釁,過了一會兒,池清禾故意開了擴音鍵,裡面果然傳來水聲,伴隨着,還有穆厲延讓池清禾幫忙拿浴巾的聲音。
“聽見了吧,我們這正忙着,舒助理沒事就掛了。”
舒凝閉了閉眼,好久才說:“沒,沒事。”
說完,舒凝立刻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牀頭,手捂着臉,這才驚覺,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
她不該哭,這不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池清禾現在與他是未婚夫妻,就算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她哭什麼啊。
就算她今天不走,可他們之間還有一道跨不過去的坎,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一夜,舒凝坐在牀上,一夜未眠,也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舒凝想到去公司面對穆厲延就是一陣不寒而慄,但她必須去,遞交辭職報告。
因爲昨天的事,舒凝給舒寶貝請了幾天假,舒父麪粉廠麪粉出了問題,無法帶舒寶貝,舒凝也就帶着舒寶貝一起去了公司。
舒寶貝一聽是穆厲延的公司,無比興奮,這讓舒凝都不好開口她是去遞交辭職報告。
來的路上舒凝已經做好了面對各種輿論的準備,所以她牽着舒寶貝走進公司,背後輿論紛紛,她也沒什麼多大感覺。
帶着舒寶貝到了辦公室,對面的辦公室空蕩着,穆厲延沒來,聽着輿論,帆姐倒是第一個來辦公室找她。
舒凝明知故問:“帆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帆姐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晃盪着小短腿,可愛粉嫩的舒寶貝,訝異道:“小舒,這是你兒子?”
“嗯。”舒凝應了聲,對舒寶貝說:“寶貝,叫阿姨。”
舒寶貝禮貌衝帆姐稚嫩道:“阿姨好。”
“好,真乖。”帆姐笑笑,然後拉着舒凝到一旁說:“小舒,你沒事吧?昨天穆總訂婚的事,你……”
“我沒事。”舒凝勉強扯了一絲笑意,打斷帆姐的話說:“帆姐,我剛打算去你的人事部,正好,我們一起下去吧。”
“那好。”見舒凝如此說,帆姐也不好再問。
舒凝牽着舒寶貝跟帆姐一起去人事部,讓帆姐將她之前入職的勞動合同書給她看看,她打算離職,可按着勞動合同,她要賠償五倍違約金,五百萬,她賠不起,可若能離開穆氏,這筆費用,她願意償還。
無論多少時間。
或許從最初,她就不該進穆氏。
看了勞工合同,舒凝轉身出去打印好辭職報告,舒凝讓舒寶貝在帆姐的辦公室待會,她上去遞交辭職報告。
帆姐看了眼舒凝手裡的報告,辭職二字映入眼簾,她驚訝的問:“小舒,你要辭職?”
“嗯,帆姐,你幫我看着會兒寶貝,我待會就下來。”
帆姐忙說:“小舒,你確定你要辭職?是因爲穆總訂婚的事?”
“不是,是我個人原因。”她辭職跟穆厲延訂婚沒什麼關係,因爲那不是他們最大的問題。
看出舒凝不想說,帆姐也不好多問,只得說:“那好,我幫你看着寶貝。”
舒寶貝聽得懂舒凝她們的談話,滑下椅子說:“媽咪,你以後不在穆叔叔公司上班了?那以後寶貝是不是就見不到穆叔叔了?”
舒寶貝對穆厲延的喜歡讓舒凝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沉吟了一會兒,揉了揉舒寶貝的頭髮說:“會見到。”
將舒寶貝交給帆姐,舒凝上了總裁辦,穆厲延已經來了,正在跟小金說着什麼,站在門口,見小金要出來,舒凝遲疑了一會兒才敲門進去。
穆厲延擡頭見到是舒凝,揮手讓小金先下去。
小金離開後,舒凝握着辭職報告深吸了一口氣進去,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腳步如灌鉛般沉重,心也似乎要跳出胸口:“穆總,這是我的辭職報告。”
舒凝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勇氣才說出這句話,而且還是頂着穆厲延強大的冷氣場,她雖沒敢擡頭,但能知道現在的穆厲延臉色肯定陰沉得很,要撕碎了她的衝動都有。
話說出去之後,隔了好久,穆厲延才重扣了一下桌面,冷怒道:“舒凝,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穆厲延那一敲擊,彷彿一把重錘砸在舒凝的心口上,讓她的身體不自在的顫了一下,低着頭,她壓根不敢看穆厲延:“穆總,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穆厲延倏地從椅子上起來,大步跨過來,嗓音質冷:“舒凝,你該知道,你沒得選擇,想辭職?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想怎樣?”舒凝終於擡頭,迎上他冷冽的眸子:“穆厲延,你已經訂婚了,我們也已經結束了。”
他眼裡的怒意,可以生生將她凌遲。
“如果不是你離開……”
“難道我不離開你就會跟我訂婚?”舒凝截下他後面的話,說出他心底最真實的話:“穆厲延,就算我昨天進去了,你也不會再跟我訂婚,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從你知道我是李清婉的女兒,從你讓我自己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結束,穆厲延,別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我的選擇,卻還是將我留在原地,事實上,是你先選擇了,你問問你自己,若我昨天進去了,你口中的名字,會變成舒凝嗎?”
穆厲延的目光冷漠至極,勾了勾脣:“舒凝,母債女償,無論我的選擇是什麼,你都沒得選擇,以爲一份辭職報告,就能撇清關係?”
母債女償,聽到這四個字,舒凝無力反駁,她想起曾經穆厲延說的話,他的母親從三樓跳下的場景,那一幕,是她的母親造成,一條鮮活的人命,就是十份辭職報告,她也不能撇清關係,除非她不是李清婉的女兒,可這不可能。
“那你想怎樣?”
穆厲延忽然扼住舒凝的手腕,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禁錮,緊緊的禁錮,讓人恨不得揉入骨髓,看着舒凝的臉蛋,穆厲延是又愛又恨,他此時才發現,舒凝跟李清婉還有五分相似,這份相似度,就像是千萬根刺,讓他們彼此靠近,彼此遍體鱗傷。
“辭職可以,但必須做我的女人,用你的一輩子償還。”穆厲延大手扣着舒凝的頭,每個字都是從齒縫吐出來:“舒凝,這是你欠我的。”
冰冷刺骨的話聽得舒凝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怎麼不懂穆厲延的意思,用她的一生,做他一輩子的情人,見不得光的情人,這就是最大的懲罰。
她大可不必替李清婉承受,可她知道,這是穆厲延變相的留下她,哪怕是折磨,也是不捨放開。
穆厲延,你這又是何必。
舒凝只覺得鼻尖一陣酸澀,她擡了擡手,想推開穆厲延,可最終,還是垂在兩側無動於衷。
她知道如果自己點頭,兩人將是永遠的相互折磨,可不點頭,相忘於江湖,她心裡又真的想嗎?
世界彷彿凝滯,彼此的呼吸是那樣清楚,彼此的顫抖,也是那樣清晰,她知道穆厲延也在害怕,害怕她的再一次拒絕。
“好。”
這個字,舒凝說的無比艱澀,一個字意味着什麼,她知道,見不得光的情婦,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結局。
可這跟穆厲延心裡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得到答案,穆厲延心底止不住涌起一股喜悅,哪怕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是殘酷,還是忍不住,緩緩放開舒凝。
“記住,這場遊戲只能我叫停。”
“好。”
“一輩子見不得光,你也沒資格退出。”
“知道。”
看着舒凝面色淡然的一一應答,穆厲延並沒有因她的順從而滿意,反而有種想要撕下她僞裝的衝動。
“小舒,不好了。”
帆姐火急火燎的進來,舒凝趕緊跟穆厲延拉開距離:“帆姐,什麼事?”
帆姐看了眼穆厲延,然後說:“小舒,剛纔寶貝忽然全身起紅疹,暈了過去。”
舒凝一聽舒寶貝出事,也顧不上穆厲延還有什麼怒氣未消,立馬跑了出去,匆匆趕到人事部,舒寶貝躺在沙發上,全身滿是紅點,這樣的情況舒凝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是過敏。
之前舒寶貝過敏也不會暈倒,舒凝急問:“帆姐,剛纔寶貝吃了什麼東西?”
帆姐想了想,立馬說:“剛纔下面的人拿了巧克力進來,然後我給寶貝吃了,你看,就是這盒。”
舒凝看了眼,是酒心巧克力,已經被吃了一大盒,難怪會暈倒,帆姐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焦急道:“小舒,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馬上就到了。”
知道是因爲酒才過敏,舒凝心裡鬆了半口氣,說:“帆姐,不用自責,寶貝這是過敏。”
穆厲延也跟着趕過來了,看見舒寶貝出事,沉着臉說:“還等什麼救護車,現在立刻送醫院。”
醫院裡,醫生給舒寶貝打了針,已經沒事,但人沒這麼早醒來,舒凝守在病牀旁,穆厲延看了眼病牀上的舒寶貝,沉聲問:“舒寶貝酒精過敏?”
過敏一般是遺傳,穆厲延想到自己酒精過敏,再看舒寶貝過敏,不知道爲何,他腦子裡忽然想起當初穆娉婷說的話,當初穆娉婷一眼就說舒寶貝是他的兒子,可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麼個兒子,而且按着舒寶貝現在四歲來推斷,那就是五年前,可他不記得有見過舒凝。
舒凝點頭:“嗯。”
穆厲延皺眉:“舒凝,舒寶貝的父親到底是誰?你不會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聞言,舒凝聽出穆厲延話背後的意思,彎了彎脣:“沒有印象,當初就沒看清對方是誰,五年了,更不可能知道,穆總,雖然寶貝跟你一樣酒精過敏,但他跟你沒關係。”
穆厲延剛纔也就是腦子裡那麼一想,舒寶貝自然不可能跟他有什麼關係,如果有,他不可能忘記。
穆厲延冷哼一聲:“自然,我做過什麼事,心裡清楚,沒做過的,也清楚。”
抿脣,舒凝說:“穆總,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先回公司吧。”
舒凝下了逐客令,穆厲延自然不會再待着,回了公司,雖然話如此說,穆厲延卻還是不由得想舒寶貝的親生父親。
穆厲延正出神,穆娉婷忽然來了辦公室:“二叔,舒美女怎麼沒在?”
穆娉婷很少來公司,見到穆娉婷,穆厲延收了神色,淡淡道:“你來找她幹什麼?”
見穆厲延臉色陰沉,穆娉婷猜測:“二叔,不會因爲你跟清禾姐訂婚,舒美女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吧?”
對於穆厲延跟誰在一起,穆娉婷都沒多大看法,畢竟無論是池清禾還是舒凝,她都喜歡。
穆厲延凝了穆娉婷一眼:“還真被你說中了,她已經辭職。”
“不會吧。”穆娉婷瞪大了眼睛:“二叔,還真被我猜對了?肯定舒美女傷心了,我今天就是來安慰安慰她呢,沒想到這麼早就辭職,二叔,你也忒遜了,連人都留不住,不過這也是花心風流的下場啊。”
穆厲延冷着臉:“你到底站哪邊?”
“當然是站在廣大女性同胞這邊。”穆娉婷笑說:“二叔,你看吧,這腳踏兩隻船,就得一隻翻了。”
穆厲延臉色越來越黑沉,穆娉婷也不玩笑,認真問道:“二叔,昨天的訂婚,你難道真沒其它意思?昨天我可是看見了舒美女她也去了訂婚現場,身上穿的可是跟二叔昨天的是一套情侶裝。”
這纔是穆娉婷來的原因。
昨天她明明看見舒凝在大廳側門,而且在穆厲延上臺致詞的時候,她也看見舒凝打算進場,最後卻還是走了。
穆厲延眉梢輕蹙,問道:“娉婷,你希望誰是二嬸?”
這問題將穆娉婷難住了,笑道:“二叔,你自己不是已經選了嘛,還問我幹嘛啊。”
穆厲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只是訂婚,不是結婚。”
穆娉婷一愣,隨即瞪大了眸子:“二叔,不會你要悔婚吧,那清禾姐怎麼辦?你這是傷害兩個女人啊,太不道德了。”
穆厲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了這話,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穆娉婷討論,想到舒寶貝,擰眉問:“娉婷,你覺得舒寶貝會是我的兒子嗎?”
“二叔,你今天沒事吧,怎麼都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舒寶貝是不是你兒子,難道你不知道?”穆娉婷臉上一片茫然:“當初我覺得舒寶貝跟二叔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二叔不是說我認錯了嘛。”
穆厲延摸了摸臉:“真的很像?”
穆娉婷仔細看了看,說:“像。”
穆娉婷的一個字,又讓穆厲延陷入了沉思。
下班後,穆厲延開車去了醫院,被告知人已經出院。
舒寶貝醒了之後舒凝就辦了出院手續,拿了藥,身上的紅點過兩天也就消了,她已經不像以前慌張,有了經驗,她能很好應付。
舒寶貝對自己貪吃進了醫院的事感到愧疚,再加上舒寶貝愛美,這小紅點滿臉都是,整張小臉都垮了。
對着鏡子,舒寶貝發誓道:“媽咪,寶貝以後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舒凝失笑:“巧克力可以吃,但是酒心的就別吃了,不然這以後長殘了,小心討不到老婆,那媽咪可抱不到孫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