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瀟瀟離開病房的時候,瞥了眼在走廊盡頭坐着的穆厲延,想到剛纔與舒凝討論的事,忽然有些同情起穆厲延了,許是鬼使神差,她走了過去。
“嗨,穆總。”
穆厲延手裡夾着一支菸,淡淡凝了曲瀟瀟一眼,又低下頭吸菸,在醫院待了一整夜,臉上泛起青色鬍渣,雙眸猩紅,沒有說話。
曲瀟瀟撇撇嘴,在穆厲延身側坐了下來,歪頭看着穆厲延:“我說穆總,你坐在這裡想成望妻石嗎?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她跟你說了什麼?”穆厲延聲音低沉。
“還能說什麼,就是你們之前不可能了唄,穆總,你也別在這兒坐着了,還是回去吧。”本來曲瀟瀟之前還挺怪穆厲延,現在也放下成見了。
無論是誰,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仇人之女也接受不了,只能說作孽了。
舒凝這懷了孩子,也改變了不了什麼,如果舒父今日的結局真是穆天雄乾的,就真悲劇了。
穆厲延沒動,也沒要離開的意思,曲瀟瀟無奈,也就不陪穆厲延坐着,嘆氣離開醫院。
想到舒凝給她的電話號碼,她還得去查。
曲瀟瀟開車回了曲家,見到閆丹又像失魂似的坐在後花園,曲瀟瀟直接上了樓,正巧曲韋恩下樓,曲瀟瀟攔住他:“哥,去醫院?”
曲韋恩問:“你這剛纔醫院回來?”
曲瀟瀟想到醫院裡還有個穆厲延,而舒凝暈倒的事曲韋恩也不知道,趕緊說:“哥,我回來的時候舒凝帶着舒寶貝先回去了,這叔叔一直沒醒,我看舒凝面色不好,把她勸回去了,你也就不用去了,我這兒倒是有件事想找哥幫幫忙。”
“什麼事?”曲韋恩問:“是律師事務所的事還是你又在外面闖禍了?”
“哥,在你眼裡我這個妹妹有這麼沒用嗎?事務所的事有我搞不定的?再說了,你見我在外面闖過什麼禍?”曲瀟瀟不幹了,拉着曲韋恩往樓上走:“去書房說吧,拜託了哥,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舒凝交代曲瀟瀟不要告訴曲韋恩,可是她這只是讓幫忙查一下號碼,不告訴什麼事,不就行了?
曲韋恩莞爾,對這個妹妹又是寵愛又是無奈。
書房裡,曲瀟瀟將曲韋恩按在沙發上坐
好,然後把舒凝給她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紙上,遞給曲韋恩說:“哥,用用你的人脈,幫我查查這個號碼使用者是誰?又是在哪裡使用?”
曲韋恩盯着紙張上兩串號碼,眸底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即問曲瀟瀟:“瀟瀟,你這號碼是誰給你的?”
“一個朋友。”
“你這朋友遇到什麼事了?”
“就是我一個朋友,連續幾次收到陌生的恐嚇短信,就讓我查查。”曲瀟瀟怕曲韋恩再問下去,趕緊說:“哎呀,你就別管怎麼回事了,你只說幫不幫忙。”
曲韋恩淺笑道:“我的妹妹親自開口,當哥的怎麼不幫。”
曲瀟瀟高興的摟着曲韋恩的脖子道:“我就說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不過這件事你可得抓緊點啊。”
“行,這幾天給你答覆。”
“謝謝哥。”曲瀟瀟想了想,說:“老哥,你說最近這閆丹怎麼回事,跟丟了魂似的,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一點不吵不鬧,我幾次找她說話,也不怎麼搭理我。”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那就少跟她接觸,或許是因爲孩子的事,她心裡過不去吧,我已經帶她看了心理醫生,過段時間就好了。”
“哦,說起孩子,我還在想舒凝以後可怎麼辦,一人帶着兩個孩子,叔叔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這上有一老,下有兩小,一般的男人都敬而遠之,真是苦了她了。”
曲韋恩摸着下巴,目光盯着紙張上的號碼,喃喃道:“她不會受苦。”
曲瀟瀟沒聽清,疑惑問道:“哥,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一趟,找人開始幫你查查這兩個號碼的來源。”
“好,那謝謝哥了。”
曲韋恩拿着紙張去了曲家地下車庫,車裡,看着兩串號碼,漆黑的眸光裡閃過一抹光芒,手緩緩緊握,將紙張揉成團,從窗戶扔了出去,發動車子,出了曲家。
曲氏夫婦今晚各有應酬,曲瀟瀟有些肚子餓,下樓準備讓廚房煮點東西吃,卻見閆丹跟遊魂似的從外面走進來,傭人王嫂端着一杯水,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從廚房裡出來:“少奶奶,該吃藥了。”
“嗯,吃藥。”閆丹雙眼無神的走到茶几坐下來,王嫂倒了幾顆藥遞給閆丹,閆丹聽話
的吃了。
曲瀟瀟覺得有些怪怪的,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王嫂,我有些餓了,去廚房給我煮點東西吃吧。”曲瀟瀟從樓梯上走下來。
王嫂見到曲瀟瀟,神色有片刻慌張,慌忙將藥瓶子拽在手裡,點頭道:“好,馬上去做。”
曲瀟瀟站在茶几三米遠處,剛纔王嫂的動作她是看見的,王嫂走出幾步,曲瀟瀟叫住:“王嫂,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藥?”
王嫂支支吾吾道:“這是少爺帶少奶奶去看心理醫生開的藥。”
“拿給我看看。”曲瀟瀟伸手。
王嫂躊躇了一會兒,只得將藥瓶子給曲瀟瀟,曲瀟瀟看了看,就是普通的安定片,沒什麼奇怪之處。
還給王嫂,曲瀟瀟說:“快去煮東西吧,我都餓死了。”
“嗯。”王嫂拿着藥立馬就去了廚房。
曲瀟瀟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閆丹,走過去,見閆丹神色都是茫然,拿手在閆丹的面前晃了晃:“你說不就一個孩子嘛,至於這樣,你想生,以後再跟我哥生一個唄,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到孩子,閆丹嘴裡跟着唸叨:“孩子,孩子……”
曲瀟瀟覺得無趣,在茶几上拿了一個梨上樓。
離開曲家的曲韋恩來到一家酒吧,推開一間包廂,偌大的包廂,光線不明,就中間開着一盞白色吊燈,包廂裡只有一人,而且還是個年輕女人。
隱在昏暗處,讓人看不清真面目。
“叫我來這裡到底什麼事?”沙發上的女人不耐煩的道。
曲韋恩將門關上,在女人的對面坐了下來,相對於女人的急切,曲韋恩悠然的掏出一支菸點上:“舒凝還是不相信是穆天雄乾的,發短信的號碼,她讓瀟瀟去查,瀟瀟卻交給了我。”
“曲韋恩,一個女人你都拿她沒辦法,你還是不是男人?”昏暗中的女人語氣有些憤怒:“舒凝懷孕的事,你早知道,卻沒告訴我,曲韋恩,就你這優柔寡斷的性格,也活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被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曲韋恩面色一沉,目光犀利的掃向昏暗處的女人:“池清禾,咱們半斤八兩,你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動舒凝,否則我會讓知道,什麼是‘優柔寡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