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好大的口氣!”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自一旁傳來。
葉觀轉頭看去,不遠處,那裡走來一名男子,男子身着一襲白衣,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很是不俗。
在男子身後,還跟着一名黑衣老者,老者身材消瘦修長,臉色低沉如水,看起來有些陰冷。
見到男子,葉觀眼眸之中,頓時亮起了一道光。
晚飯有了!
白衣少年笑道:“兄臺方纔那句:神鬼見你,便要磕頭,此語確實霸氣,不過……”
葉觀哈哈一笑,“我就是跟小妹吹吹牛,開開玩笑,未曾想到讓兄臺聽去,讓兄臺見笑了。”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葉觀身旁的楊以安,微笑道:“原來如此。”
葉觀笑道:“兄臺此行也是去劍宗?”
白衣少年點頭,“正是。”
葉觀微笑道:“我也是,俗話說,相逢便是有緣,我們不如小飲兩杯?”
白衣少年怔住,顯然有些意外,但他沒有好意思拒絕,當下微微點頭,“好。”
葉觀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請。”
白衣少年道:“兄臺,請。”
三人進入了一間破舊的大殿內,大殿內灰暗,陰森森的,而這時,白衣少年突然掌心攤開,一枚石頭突然出現在他手中,而隨着這枚石頭的出現,整個大殿突然間被照耀的如同白晝。
月光石!
楊以安顯然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眼睛睜的大大的。
白衣少年將石頭放到一旁桌椅上,然後他拿出一張長長的毯子鋪在地上,接着,他看向葉觀與楊以安,微笑道:“請坐。”
葉觀帶着楊以安坐在毯子上,白衣少年也坐了起來,接着,他拿出了許多點心出來。
要真正做到辟穀,只有大帝這種級別的強者,才能夠做到,因此,大帝以下的修煉者,還是要吃飯的,當然,可以好幾天吃一次。
見到那些精美的點心,葉觀與楊以安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白衣少年又拿出了一壺酒與兩個酒杯,他給葉觀倒了一杯後,笑道:“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葉觀道:“葉楊!”
白衣少年有些詫異,“姓葉?”
葉觀笑道:“是,不過,跟青州與南州的那兩個葉家,沒有什麼關係。”
白衣少年笑了笑,沒有說話。
葉觀道:“兄臺怎麼稱呼?”
白衣少年微笑道:“安木瑾。”
葉觀看了一眼那些點心,笑道:“安兄,實不相瞞,我兄妹二人身上是一點盤纏都沒有,吃的也沒有,方纔故意與安兄套近乎,其實就是想蹭頓飯吃,不知安兄介不介意。”
聽到葉觀的話,那黑衣老者看了他一眼。
安木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對於葉觀的坦白有些意外,他笑道:“一頓飯而已,小事,小事。”
葉觀抱了抱拳,“那便多謝了。”
說完,他拿起了一塊麪餅,然後遞給楊以安,“吃。”
楊以安實在是餓極了,她接過麪餅就吃了起來。
葉觀也拿起一個餅開始吃起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了,先吃飽再說。
安木瑾看着兩人,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葉觀突然道:“安兄可是來自青州安家?”
安木瑾點頭,“嗯。”
葉觀打量了一眼安木瑾,笑道:“據我所知,安家可都是習武爲主,安兄你怎麼學劍了?”
安木瑾笑道:“我安家確實都是習武爲主,不過,我從小比較喜歡修劍。”
葉觀笑道:“原來如此。”
安木瑾打量了一眼葉觀,然後道:“葉兄,你也是一名劍修?”
葉觀點頭,“是的。”
安木瑾猶豫了下,然後道:“冒昧一問,葉兄,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葉觀道:“肉身九重。”
安木瑾愕然,“肉身九重?”
葉觀點頭,“嗯。”
安木瑾看了一眼葉觀,“葉兄,你確定你要去加入劍宗?”
葉觀笑道:“是的。”
安木瑾苦笑,“葉兄,劍宗收人是有標準的,境界必須是人仙境,而劍道境界……你知道劍道的境界劃分嗎?”
葉觀搖頭,“忘了。”
安木瑾介紹道:“劍道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劍者、劍修、劍尊、劍皇、劍聖、劍仙、大劍仙、劍帝、大劍帝、凡劍(入凡、破凡)、入神。而要加入劍宗,還有一個要求,那必須是一名真正的劍修,也就是領悟了劍意的劍修。”
葉觀微笑道:“我知道。”
他要去劍宗,自然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他也調查過,他很清楚,以他自己現在的境界與劍道修爲,想要加入青州劍宗,那無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是指正常流程情況下。
而他有不正常的方法!
安木瑾看了一眼葉觀,微笑道:“葉兄既然知道,但還要去,想來是有別的方法。”
葉觀點頭,“是的。”
說完,他與楊以安已經將點心都吃完。
見狀,安木瑾又拿出了一些點心,放到葉觀與楊以安面前。
葉觀看向安木瑾,感激道:“多謝。”
安木瑾笑了笑,正要說話,這時,他身後的黑衣老者,突然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安木瑾微微一怔,隨即看向葉觀,笑道:“葉兄,我有事,得先走了。”
說完,他又拿出了一些點心,放在葉觀與楊以安面前,還有十枚靈晶。
葉觀有些疑惑,“安兄,你……”
安木瑾微笑道:“出門在外,都有困難的時候,葉兄,我們劍宗見。”
說完,他起身跟着老者離去。
葉觀看了一眼離去的安木瑾,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這一代的安家人讓他很意外。
沒有多想,葉觀看向身旁的楊以安,笑道:“讀書。”
楊以安連忙點頭,“好好。”
她最喜歡的事情有兩件,一是吃,二是看書。
外面。
安木瑾乘坐的也是一匹普通的馬,他翻手上馬後,一旁的黑衣老者也是上了自己的馬,他看向安木瑾,“少爺,你是覺得那少年不簡單,所以結交一番?”
安木瑾搖頭,“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黑衣老者有些疑惑。
安木瑾笑道:“那個葉兄肯定是有些不簡單的,畢竟,在知道我是安家的人後,竟然還那麼鎮定從容,這讓我有些意外,不過,讓我比較欣賞他的是他的坦白,做人就應該這樣,是怎樣就怎樣,少玩一些心眼。”
黑衣老者沉聲道:“其實,以少爺你的實力與身份,這一次根本不用來考覈,而且,劍宗也表面,少爺你可以直接入劍宗,你爲何要……”
安木瑾搖頭,“你應該也已經知道觀玄衛方御那件事,看得出來,院長那一次很生氣,對於這種世家與宗門的特權,他是厭惡的。這種情況下,我安家若是還不改過自新,那就真的是要自取滅亡了。”
說着,他擡頭看了一眼天際,輕聲道:“輕寒堂姐在總院,那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維繫各方勢力,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要謹慎小心,簡單來說,我安家現在就得廣結善緣,遵法守紀,自身正,我安家就能屹立不倒,所以,以後那些什麼特權,我安家都一律取消掉。”
黑衣老者道:“可上面……”
安木瑾搖頭,“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走吧!”
說完,他策馬而去。
黑衣老者低聲一嘆,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觀玄書院總院的水,真的太深太深了。
別看安家現在也算如日中天,但在總院……那也是小心翼翼做人。
沒有多想,黑衣老者也策馬而去。
深夜,古宅中,楊以安靠着葉觀睡了過去。
小塔突然道:“你明天準備怎麼加入劍宗?”
它知道,葉觀現在這樣,是根本不可能加入劍宗的。
葉觀沒有回答塔爺這個問題,而是看向身旁的楊以安,輕聲道:“我得給這丫頭安排好。”
小塔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葉觀突然笑道:“沒事。”
他好歹是擁有全部記憶的,若是在這個地方都混不下去,那未免也太丟人了些。
小塔道:“看你表現。”
葉觀笑了笑,然後雙眼緩緩閉了起來。一夜過去後。
葉觀將安木瑾那顆沒有帶走的月光石收了起來,然後帶着楊以安前往劍宗。
一路無事。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葉觀與安木瑾來到了青州山腳下,他們擡頭看去,只見青州山頂雲霧繚繞,隱約可見一些雄偉的建築,而在那山脈深處,時不時會有劍鳴聲響徹。
青州劍宗!
來青州劍宗的人並不少,不斷有人往山上走去。
因爲在這裡,不能飛行,因此,不管誰來,都只能徒步上山。
楊以安突然指着遠處,“你看。”
葉觀順着楊以安手指方向看去,在視線盡頭,那裡有一尊凋像,那尊凋像,正是他!
而每個路過那個地方地人,都會停下腳步恭敬行禮。
楊以安突然拉着葉觀的手興奮道:“走,我們去拜拜院長,讓院長保佑我們……”
說着,她拉着葉觀就往遠處跑。
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