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
那條萬丈金色時空隧道鋪了出來,寬萬丈,長數萬丈,大道宛如黃金鑄造,金光閃閃,極其璀璨耀眼。
神戰大道!
這是中衆神殿赫赫有名的一件極品命器,它最大的功能就是連接中衆神殿,可以將中衆神殿的強者傳送至整個衆神域任何的地方,不僅如此,還能夠增幅那些被傳送的強者的實力。
當神戰大道出現之後,一道道恐怖的氣息似潮水一般突然自那大道盡頭鋪天蓋地涌了出來。
場中,那些南衆神殿強者見到這一幕,臉色皆是變得無比難看起來,這中衆神殿的人今天是鐵了心要打他們南衆神殿的臉啊!
嘭嘭嘭......
這時,神戰大道內,一道道腳步聲如雷聲般滾滾傳來。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那神戰大道內,一羣身着赤銀戰甲的強者整齊地走了出來,他們清一色着赤銀色戰甲,那戰甲表面光滑如鏡一般,通體散發着似月光般的流光,在他們手中,每人都握着一柄金色長槍。
足足一百二十九名!
全部最低都是高等神境,而爲首的三人更是都是主神境強者,氣息無比強大。
神戰軍!
中衆神殿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常年征戰宇宙,戰力無比恐怖,裡面每一個人放出去,都號稱是這衆神星系同境無敵的存在。
屈晉死死盯着爲首的蕭淵,臉色無比陰沉,而在他身邊,那些南衆神殿的強者也都紛紛靠了過來,他們眼中並沒有半點的畏懼,只要無盡的怒火,這中衆神殿的人今天是要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啊!
蕭淵怒指葉觀,“拿下,若有人阻攔,直接以褻瀆者處理。”
那羣神戰軍沒有任何猶豫,紛紛看向葉觀,一道道戰意如一張網一般朝着葉觀蔓延而去。
一百多名頂級強者齊齊釋放戰意,那時何等的恐怖?
而且,這一百多名神戰軍都是久經戰場的存在,他的戰意無比凌厲,戰意同時釋放的那一瞬間,場中所有強者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窒息感。
不遠處,葉觀面對這些恐怖的戰意,眼中卻是沒有任何的畏懼,他朝前踏出一步,青玄劍出現在手中,他眼中,殺意凝聚,一道劍意自他周身瀰漫開來。
而那南霄與屈晉等人也是紛紛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息,準備死戰。
但就在這時,六道可怕的氣息突然自場中席捲而過,竟然硬生生將那一百多道恐怖的戰意強行壓制。
蕭淵雙眼微眯,轉頭看去,不遠處,時空裂開,六人緩緩走來。
爲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着一襲藏青色長袍,目光深沉,氣度從容,自有一股氣勢威壓。
見到這名中年男子,場中所有南衆神殿的強者連忙恭敬行禮,“見過常務主神。”
常務主神:褚凌!
南霄也是深深一禮,他眼底深處有着深深的擔憂。
蕭淵盯着褚凌,心中暗暗戒備起來。
褚凌帶着身旁的五位主神緩緩走到了蕭淵面前,他看着蕭淵,氣勢凌人,“你方纔說:他即使不是褻瀆者,你說他是褻瀆者,他就是褻瀆者?”
雖然眼前的人級別在他之上,但蕭淵並不畏懼,他盯着褚凌,“凌主神,葉觀是褻瀆者,他.......”
褚凌直接打斷他的話,“即使他是褻瀆者,那他也是在我南衆神殿的地盤上,我南衆神殿自會處理,何時輪到你中衆神殿來指手畫腳?”
蕭淵毫不示弱,“凡褻瀆者,我衆神殿任何人皆有權誅之。”
褚凌盯着蕭淵,“我最後說一遍,他在我南衆神殿的地盤上,只有我南衆神殿有權處理他。”
蕭淵死死盯着褚凌,針鋒相對,“我今天就要帶他走,活的,或者死的。”
褚凌點了點頭,他掌心攤開。
轟隆!
突然間,主神殿內,一道黑光沖天而起,下一刻,一張主神椅懸浮在蒼穹之上。
只見那張主神椅劇烈一顫,一道光幕席捲而下。
轟!
場中,所有中衆神殿強者竟然全部彎下了腰,身上彷彿壓力數萬座大山,即使是那幾名主神境強者也沒能倖免。
爲首的蕭淵更是全身骨頭都在這一刻響了起來,他不僅身體彎了下去,自己雙膝也是在一點一點彎。
這是要他跪下!
常務主神!
這種級別的強者,在自己的地盤裡,加上自己的主神椅,那已經不是同境無敵,而是能夠越階一戰!
主神領域!
這是神明制定的規則!
爲首的蕭淵臉色無比難看,他不想跪下,他瘋狂釋放着自己的力量抵禦着,但是,面對眼前這常務主神的主神領域,他卻只有絕望,而且,那股絕望還越來越強!
他根本無可奈何!
這就是官大一階壓死人!
他的腿一點一點彎,而就在他徹底絕望時,一道輕笑聲突然自天地間響起,“褚凌,如此以大欺小,你也太不講究了。”
話音落,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即將要跪在地上的蕭淵,那股柔和的力量竟然硬生生抗住了褚凌的主神領域。
衆人轉頭看去,不遠處,那裡時空裂開,緊接着,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身背黑色重劍匣,他緩緩走來,好像一座高山般傾倒而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壓迫感。
見到來人,蕭淵直接主動跪了下去,“見過關主神!”
關主神!
中衆神殿也有七位主神,而眼前之人名關劍,在七位主神之中,排名第三。
關劍看向褚凌,笑道:“褚凌,我原以爲這是小輩們之間的事情,卻未曾想到,你會親自出面,你這可有點掉價了。”
褚凌平靜道:“關劍,什麼時候你中衆神殿能夠隨便對別的衆神殿指手畫腳了?”
關劍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褚凌,你別偷換概念,我中衆神殿並沒有想對你南衆神殿指手畫腳,我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那褻瀆者,是你南衆神殿一直在阻攔,對此,我也是疑惑的很,你南衆神殿爲何要如此包庇一位褻瀆者呢?”
褚凌道:“他在我南衆神殿,理應由我南衆神殿來處理。”
關劍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爲這個面子的問題,行,我給你們這個面子,我們不帶走這個褻瀆者,那現在就請你南衆神殿處置這個褻瀆者。”
以退爲進!
下方,南霄心沉到了谷底。
褚凌看了一眼關劍,“諸位遠道而來,不如就先到城外休息片刻,我南衆神殿自會給神法一個交代。”
關劍笑道:“那我們就等着了。”
說完,他帶着衆人轉身離去。
君幽看了一眼遠處的葉觀,也帶着一衆君家強者轉身離去。
褚凌突然道:“我可沒說君家的人也能走。”
關劍停下腳步,他笑道:“褚凌,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君幽姑娘現在可是我中衆神殿的神商殿殿主......這任命剛剛下來的,絕對不是針對你南衆神殿哈!”
褚凌眉頭皺了起來。
大笑中,關劍帶着一衆強者離去。
城外。
君幽望着衆神城內,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一旁,那蕭淵盯着南衆神城內,陰沉道:“關主神,他們......”
關劍笑着打斷他的話,“你是怕他們放走那褻瀆者?”
蕭淵點頭,他目光陰沉。
關劍笑了起來,“那不正好嗎?”
蕭淵微微一怔,但隨即明白過來。
如果南衆神殿真的放走葉觀,那包庇褻瀆者的罪名就將坐實,南衆神殿理虧,在面對中衆神殿時,就再也無法硬氣,最重要的是,中衆神殿可以光明正大搞南衆神殿。
這纔是中衆神殿的真正目的!
吞掉整個南衆神殿!
除此之外,只要葉觀離開南衆神城.......那他沒了南衆神殿的庇護,還不死路一條?
可以說是,這是一石二鳥!
蕭淵似是意識到什麼,又道:“他們若是殺了葉觀呢?”
關劍望着那南神明城,輕聲道:“如果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那自然是好,但若是沒有......那就製造一個,或者沒有也不是不行,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蕭淵點頭,“明白了。”
一旁,君幽看了二人一眼,並未說話......
....
城內。
街道上,褚凌帶着南霄緩步行走。
此時,夜色茫茫,四周寂靜無聲。
南霄恭敬地跟在褚凌身旁,心情沉重。
褚凌突然掌心攤開,一枚令牌緩緩飄到南霄面前,
主神令!
南霄愕然,“常務主神.......”
褚凌溫聲道:“大家一致同意讓你上來。”
南霄沉默,他已經猜到些事情了。
褚凌繼續道:“葉觀是你帶回來的,你來處理,處理他後,你就上任,這是你最後的任務。”
南霄低着頭,沉默不語。
褚凌轉頭看向南霄,南霄突然接過令牌,點頭,“好。”
褚凌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
南霄恭敬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褚凌深深望着退去的南霄,不知在想什麼。
...
房間內,南霄舉起酒杯對着葉觀,“葉兄,我敬你一杯。”
葉觀看了一眼南霄,舉起酒杯,二人一飲而盡。
南霄放下酒杯,“葉兄,對不起,我把你帶來,但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葉觀微笑道:“跟你沒有關係,有因就有果,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南霄沉着臉,沒有說話。
葉觀問,“上面讓你來殺我嗎?”
南霄依舊沒有說話。
葉觀起身,他走到南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你別爲難,我親自去找他們......”
說着,他朝着門外走去。
而這時,南霄突然拉住了他。
葉觀停下腳步。
南霄起身,他從懷裡掏出了一道卷軸放到葉觀手裡,卷軸直接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將葉觀籠罩。
傳送陣!
而且,還是一件極品道器傳送卷!
葉觀眉頭皺起,南霄深深盯着他,“葉兄,別反抗,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出去後......要多保重啊!”
話音落,葉觀人已經消失不見。
城外。
關劍突然擡頭,片刻後,他笑了起來,“好,好,哈哈.......”
話音落時,他人已經消失不見。
君幽擡頭望了一眼深空深處,隨即轉身離去。
...
城內,房間的門打開,牧主神走進了房間,他看着獨自坐在酒桌前豪飲的南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隨即道:“南霄包庇褻瀆者,背叛神明,此刻起,剝奪神種、廢除修爲、貶爲庶人,永不錄用.......”
說着,他掌心攤開,一朵火直接沒入南霄眉間。
淨火!
當淨火進入南霄眉間的那一瞬間,他體內的神種直接劇烈激顫起來,隨即一點一點消失,與此同時,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自他體內溢出、消散。
南霄雙手緊握,面目扭曲,承受着難以言喻的痛苦,但他卻一聲都沒叫。
不一會,南霄如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此刻,他體內神種已經被淨火徹底焚燬,修爲也被廢除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成爲了一個廢人......
片刻後,南霄被丟出了司命府邸.......
大雨傾瀉而下。
門口,老紀與一衆南衆神殿司法殿的人看着地上的南霄,神情複雜。
此刻,老紀已經代替南霄成爲了新的司命君,掌管司命府。
老紀與一衆司命府的主事只是默默注視着遠處大雨之中的南霄,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他們都清楚,南霄完了。
這個時候出手相助,雖然可以獲得一個仁義的名聲,但卻可能爲自己帶來滔天之禍。
不值得!
不僅如此,他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得想辦法儘快與南霄撇清關係,以免被牽累......
這可是事關他們前程的事情。
...
雨越下越大,南霄虛弱地只能在地上爬,沒有目的地爬......
上一刻還在天堂,但此刻,卻已經在地獄。
不遠處角落裡,一名女子撐着傘,在她傘下,還有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地上的南霄,驚愕道:“桑眉姐姐,那是南霄大人......”
桑眉看着遠處地面上艱難爬動的南霄,沉默。
小女孩轉頭看向桑眉,有些緊張道:“桑眉姐姐,南霄大人是好人,爲......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桑眉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小腦袋,“這個世界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