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石皇可以看出,張寶玉現在正在想的是什麼問題。
但看了看張寶玉的背影,石皇卻又悄悄的低下了頭,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見。
畢竟自己如今只是個打手,而一個打手,是不需要有思想的。
如果自己不能守住這一點,將來自己的絕對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做爲上位者無數年的石皇,對這一點,有着極爲清晰的認知。
如果在自己思考一個問題的時候,不死山中有人幫自己給出了答案,就算這個答案是正確的。
這個人包括他的全家,依然不會有一個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
自以爲自己很聰明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所以雖然微微擡頭看了張寶玉一眼,但石皇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蓋九幽和姜太虛等人在輪迴海入口不遠的一個地方,靜靜的坐着,卻沒有修煉。
以他們的境界,當然知道,如果自己等人在輪迴海附近修煉,輪迴海的主人根據天地靈氣的變化,一定可以看到他們。
甚至可以順着他們的方向,看到張寶玉等人。
必然會給張寶玉在輪迴海中的戰鬥添加新的麻煩。
但這幾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僅僅不過是半天時間,張寶玉居然就帶着他的侍女和石皇大搖大擺的從輪迴海的入口走了出來。
張寶玉的氣息遠遠的擴散開來,向自己顯示着他已經出來了。
也讓幾人知道,既然張寶玉已經出來了,而且敢這樣放出自己的氣息,顯然輪迴海中的至尊已經被張寶玉給解決了。
雖然幾人也知道,一身仙器的張寶玉應該實力極強,所以纔敢鼓動張寶玉去動生命禁區。
畢竟在他們看來,就算是無法幹掉生命禁區,但以張寶玉身上的仙器,怎麼也不會在上古至尊面前吃虧。
不死山是被張寶玉偷襲了一個,石皇又自己投到了張寶玉的門下,可以說張寶玉都沒怎麼動手,也讓幾人對張寶玉的實力依然停在只有幾件仙器厲害的地步。
但這次進入輪迴海,因爲地方太大,根本沒有辦法使用仙陣來封印輪迴海的天地靈氣。
幾人本以爲,恐怕要石皇在前面頂住戰鬥,張寶玉的侍女保護張寶玉,有機會的時候偷襲一下,纔可以幹掉輪迴海中的至尊。
這場戰鬥肯定會讓天下變色,也會讓其它生命禁區中的至尊注意到,有人在打生命禁區的主意。
以後在想滅掉其它生命禁區,也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但對人族來說,就算是隻幹掉兩個生命禁區,也是極大的好事。
完全可以讓生命禁區之中知道,人族也是有高手的,以後不敢隨意在找人族的麻煩。
事實上,當時他們雖然求張寶玉滅掉生命禁區,是真的沒有想太多。
如今天下到處是成仙路快要開啓的傳言,幾人身上揹負着整個人族的安危,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萬一這些上古的傢伙出來之後,發現睡的時間太長,生命都快要走到盡頭,第一個下手的恐怕就是人族,誰讓人族人數最多,而且沒什麼高手呢。
但要是人族有一個幹掉兩個生命禁區的高手,這一次的災難,人族肯定就會少掉許多的麻煩。
在這個過程中,唯一會有犧牲的,只是張寶玉一個人,而且以張寶玉一身的仙器,也沒有人能真正的給他造成傷害。
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就算是無法使用仙陣,張寶玉居然還是悄無聲息的將輪迴海給平掉了。
感應着遠方張寶玉的氣息,飛速的向前移動着,蓋九幽的眼神之中,射出了無盡的期望。
現在他有一個感覺,張寶玉是真的可以將七大生命禁區統統清除掉的。
人族真的要崛起了。
而且因爲張寶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族,他都不用擔心張寶玉幹掉幾個生命禁區之後一家獨大的問題。
想到這個問題,蓋九幽才忽然想到,如果張寶玉真的幹掉了所有的生命禁區。
恐怕以後人族也不會在需要自己來保護了,自己的前路在哪裡。
在這一刻,蓋九幽才感覺到,爲什麼自己在石皇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後悔。
甚至許多次,石皇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會哪麼的奇怪。
當人族出現一個可以幹掉所有生命禁區的高手之後,如果不能確定這個高手真的已經死亡。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誰敢在得罪人族的。
自己必將會默默無聞的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死去,而一直被自己用可憐的眼神注視的石皇,將來卻會有一個成仙的機會。
就算這個機會是石皇付出了一切之後,纔得到的,但這個世界,從古至今,出了多少修煉者,又有誰真正修煉成仙了。
這些死去的修煉者,有無數比石皇修爲更高,出身更好,但他們就算想要付出一切得到一個成仙的機會,都沒有可能。
而這個機會,石皇已經得到了。
自己這一次,爲了滅掉禁地,可以說將張寶玉的安危是完全扔在一邊的。
甚至可以說是讓張寶玉一個人揹負上了的人族所有的重擔。
即使張寶玉告訴過自己,不死天皇和一些上古時代的高手,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但自己還是求張寶玉出手,滅掉生命禁區。
雖然對方爲了人族,答應了自己這個要求,但要說心裡沒有什麼疙瘩,哪簡直是在開玩笑。
畢竟自己當時都可以明顯感覺到,張寶玉當時是有點不情願,甚至有點不高興的。
但爲了人族以後有一個安全的發展環境,自己還是用整個人族安全的大義,去向張寶玉求情了。
但現在,當對方真正要完成這件事的時候,自己爲什麼會感覺後悔當時太沖動呢。
蓋九幽知道,如果不死天皇這種上古高手還活着,而且這個級別的高手還有幾個在世。
滅掉生命禁區之後,就是張寶玉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畢竟對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不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來面對自己完全沒有把握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