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廝殺
“殺，殺了你們！”
“假的，全都是假的！”
“邪魔，還我兄弟！”
四顆太陽靜靜高懸，一座巨城之中，廝殺與混亂正在持續。
然而殺戮的雙方，卻不是人類跟魷魚怪，反而是人類自己。
……
“盧克羣，是不是那顆綠色的太陽反擊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大家之前還團結一心，怎麼現在就反目成仇了？”
……
巨城中央的廣場上，盧克羣跟約克夏無力的望着眼前的廝殺。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並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只是普通人的他們，不但無力阻止，甚至連其中的緣由都不知道。
……
“應該不是天穹中那顆綠色太陽！”
“其所代表的，乃是海妖文明。”
“自從我們將一城城的海鮮轉化爲人類，它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並被代表人類的金色太陽反超。”
“現在的架勢，更像是另外兩顆太陽在搞鬼。”
“但究竟是哪一顆，這卻是無法判斷！”
盧克羣擡頭仰望天穹，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
通過一系列的轉換實驗，兩人對天穹中的4顆太陽，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它們纔是這方世界的源頭。
可惜盧克羣兩人所能分辨出的，也只有代表人類跟海妖文明的兩顆太陽。
正是它們，決定了此方世界的智慧生命，究竟是人類還是海妖。
……
“另外兩顆太陽嗎？”
“無界之國也未免太過詭異了，那兩位又是何等存在，代表着什麼？”
“看這架勢，4顆太陽之間的關係，卻是有些複雜。”
約克夏同樣擡頭仰望天穹。
現在的4顆太陽，同樣是一大三小。
不同的是，之前最大的那顆代表着海妖文明。
現在最爲閃亮的，卻是代表着人類的那顆金色太陽。
……
根據約克夏兩人的“觀測”，4顆太陽之中。
代表人類的金色太陽，與代表海妖文明的綠色太陽水火不容。
或許是因爲佔據“主場優勢”的原因，綠色太陽明顯更強勢一些。
但卻並不佔據絕對優勢。
這一點，從他們二人能決定“勝負”便可以看出來。
……
甚至盧克羣兩人還有一個大膽的推斷。
那便是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方世界，一定跟代表人類的金色太陽有關。
爲的就是扭轉此方世界的不利局面。
而他們也的確做到了。
……
至於另外兩顆太陽，盧克羣兩人卻是真的看不懂了。
但有一點倒是很明確，那便是另外兩顆太陽，跟綠色太陽並不是一條心。
不然代表人類的金色太陽，絕對不可能實現逆襲。
……
“殺，殺了你們，我就徹底醒了！”
“瘋了，徹底的瘋了。”
“邪魔，他們被邪魔附體了！”
巨城之中，混亂與廝殺還在持續。
甚至這種情況，已經不再侷限於這座城市。
而是在此方世界所有人類之中蔓延。
……
隨着時間的推移，度過了最初的混亂之後。
開始有越來越多的“跡象”，清晰浮現了出來。
比如引發混亂的原因，乃是剛剛完成轉化的人類自身出了問題。
他們似乎出現了精神分裂。
最初的時候，他們是在跟自己爭。
但當決出勝負之後，他們便又跟自己的親朋好友爭了。
……
兄弟反目，親人廝殺，種種人間慘劇在整個世界上演。
然而這種混亂，仍舊遵循着某種規律。
一開始，盧克羣兩人並未發現端倪。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廝殺與爭鬥竟然只存在於“熟人”之間。
若雙方是陌生人，彼此根本不會發生衝突。
這着實非常詭異。
……
“約克夏，我大概看明白了！”
“海鮮們轉化爲人類之後，雖然擁有着過去的所有記憶，但自我認知卻是出現了不穩固！”
“原本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不然我們也不會對其進行培訓，加固他們的自我認知。”
盧克羣望着羣魔亂舞的局面，眼神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
……
新誕生的人類，認知會出現不穩固，這本就在他們預料之中。
事實上他們所進行的認知培訓，效果也非常好。
若是不進行認知培訓，強化“新人類”的人類認知。
那麼最多一個月，他們就會自動退化爲原來的樣子。
這一點，盧克羣兩人進行了不止一次實驗。
……
既然認知培訓的效果非常好。
那爲何所有的人類，又會突然出現精神分裂呢？
首先，盧克羣排除了這是綠色太陽在搞鬼。
因爲所有人類只是在糾結於“我是誰”，卻並沒有對自身的人類身份，產生任何懷疑。
但這種精神分裂，又遍及此方世界所有人類。
那麼能夠做到的，也只有另外兩顆太陽了。
……
“約克夏，我現在非常確定。”
“另外兩顆太陽中的一顆，有能力讓人類產生精神分裂。”
“然而這種精神分裂，卻不是世俗間的那種！”
“它是讓所有人類，誕生另一個完整的自己！”
“這個【我】誕生之後，首先會殺死原本的自己。”
“這是他的立身之本，不如此，他根本無法存在於世間！”
“但只是殺死原本的自己，還不夠！”
“他還要掃除外界對自己的【舊認知】，殺死所有認識自己的人！”
“這便是廝殺爲何會只發生在熟人之間的原因。”
……
盧克羣根據他所觀察到的一切，做出了“合理”的推斷。
反正約克夏聞聽之後，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立刻便悟了。
難怪失控最初的症狀，乃是“精神錯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原來這是誕生了另一個自己。
……
之後的一切廝殺，全都是爲了穩固這個新誕生的【我】。
並讓其徹底取代原先的自己，抹除一切不利因素。
但這麼做，又是爲什麼呢？
最大的可能，便是另一顆太陽想要漁翁得利，截胡金色太陽。
……
“盧克羣，咱們該怎麼辦？”
“若是真的如你所推斷，那麼整個世界怕是剩不下多少人了！”
“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若廝殺註定在“熟人”之間發生，可以想象這會引發何等災難。
……
每一個人，都要殺光所有認識自己的人。
這若是“運氣極好”，最後決戰的雙方同歸於盡。
那麼這方世界所有的人類，未嘗不能團滅。
當然，這是最極端的情況。
但真若發生了，此方世界豈不是就只剩他們二人了？
……
“約克夏，情況未必有那麼糟糕！”
“我計算過了，新誕生的【我】，殺死原先自己的成功率只有1/2。”
“此方世界，還是有一半的人類能夠保持理智的！”
“問題的關鍵是，那些發瘋的傢伙，好像越來越強大了！”
“他們每殺死一個熟人，自身便會強大一點。”
“雖然這種增幅很微小，但我有一種預感。”
“一旦他們殺死所有認識自己的人類，怕不是能實現靈性覺醒，成爲超凡者。”
……
盧克羣原本是在安慰約克夏，讓其不要亂了陣腳。
但說着說着，他自己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
因爲現實中所發生的一切，真就跟他所推斷的一模一樣。
甚至第1個超凡者，已然誕生了。
……
“哈哈哈，殺盡一切雜我，今日方知我是我！”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我有資格成仙了！”
屍山血海之中，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突然大徹大悟。
下一瞬，一道道超凡光芒從他體內逸散。
……
“超凡覺醒！”
“這方世界竟然誕生了超凡力量！”
“咱們要學習嗎？”
看到超凡光芒的瞬間，約克夏便激動了。
……
自從墜落這一方世界，他們便已經失去了超凡力量。
不然他們豈能坐視所有人類自相殘殺。
以他們的新法底蘊，只要稍作研究，便能學會這“仙道”。
問題在於，仙道誕生的太過詭異。
他們可是金色太陽的人，學習其他太陽的能力，不太好吧？
……
“爲何會是【仙道】？”
“無界之國怎麼會存在這種力量？”
“不對，這種力量怎麼有些熟悉？”
“這股獨特的氣息，似乎是【第二世界】？”
“這怎麼可能？”
望着光輝璀璨的“仙光”，盧克羣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
在成爲海神之戒的持有者之前。
盧克羣乃是一家中型超凡勢力的掌舵之人。
像這類超凡勢力，或許在普通的超凡者眼中，乃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但其在裡世界的真實處境，卻是頗爲尷尬。
或者說毫無發展空間。
……
這一類超凡勢力，往往只有一兩名白銀使徒坐鎮。
一旦白銀使徒死亡，出現青黃不接。
這些勢力也會隨之自行潰散。
……
可以說自世界政府建立之後，輪換最多的，便是這些由白銀使徒主導的中型勢力。
因爲以他們所能獲得的資源，能誕生白銀使徒只是偶然。
根本不可能做到世代相傳。
……
這些超凡組織當然不甘心於此。
奈何內環世界在十大超級咒術學院的壓制下，早已然實現階級固化。
他們想拼搏奮鬥，都沒機會。
直到【第二世界】的出現，令其看到了“希望”。
……
【第二世界】，號稱人類的另一個家園。
或許其最初誕生的時候，並未引起裡世界超凡勢力的關注。
但隨着【第二世界】在人類社會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其他目的，裡世界的超凡勢力都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
盧克羣所在的【山極會】，便對第二世界展開過研究。
甚至出於好奇，盧克羣還窺探過所謂的“龍榜”玩家。
雖然他們所擁有的超凡力量，在盧克羣眼中不值一提。
但那種頗爲獨特的超凡氣息，他卻是印象極爲深刻。
……
盧克羣無比確定，眼前出現的【仙道】力量，跟【第二世界】絕對有淵源。
那種令人感覺恍如隔世的獨特超凡氣息，根本做不了假。
……
但這怎麼可能？
這裡可是無界之國，是海妖們最後的老巢。
上一次【無界之國】開啓，還是世界政府成立之前呢！
這裡怎麼可能會跟【第二世界】扯上關係。
難不成是【第二世界】入侵了【無界之國】？
……
一個頗爲驚世駭俗的念頭，浮現在盧克羣腦海。
雖然盧克羣本能的便認爲這不可能。
然而超凡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他也不敢言之鑿鑿，信誓旦旦。
……
“【第二世界】？”
“盧克羣，你認爲天穹中的某顆太陽，代表着第二世界？”
“應該不可能吧？”
“咱們幾乎走遍了全世界，但卻是一個玩家都沒看到。”
……
約克夏被盧克羣的腦洞，嚇了一跳。
若是【第二世界】真的入侵了【無界之國】，這事情可就越來越複雜了。
更重要的是，這豈不是意味着【無界之國】變成了公共副本？
他們的海神之戒，豈不是白搶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或許是因爲受到的衝擊有點大。
一時之間，盧克羣跟約克夏都沉默了，甚至有一些自閉。
但現實世界可不會因此停下腳步。
恰恰相反，在第1個超凡者誕生之後，廝殺與混亂開始升級了。
……
最直觀的表現，便是新誕生的【我】，在與原本自己的爭奪中，開始佔據上風。
這自然意味着，發瘋的人越來越多了。
萬幸，剛剛誕生的“修仙者”並沒有繼續加入戰鬥。
他遺世而獨立，對周圍的廝殺毫不關注。
……
“殺啊，唯我獨尊！”
“邪魔，離開我妻子的身體！”
“我終於是我了！”
廝殺陡然升級之後，全世界的人口肉眼可見的減少。
與之相伴的，卻是新誕生的“修仙者”越來越多。
……
這些“修仙者”誕生之後，同樣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冷眼旁觀。
他們如同釘子一般佇立在那裡，就彷彿其誕生只是爲了看戲。
然而這怎麼可能？
……
無比不可思議的，隨着普通人的數量越來越少，“修仙者”的數量越來越多。
天穹中4顆太陽中的某一顆，突然大放光芒。
在光芒的渲染與擾動下，混亂廝殺的世界如同畫卷一般，不斷有舊的景物消失，又有新的事物出現。
就仿若是世界正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