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嘴裡急促的呼吸着,過了不知多久,艱難的問道,“有目標了嗎?”
“唐納德?門肯。”
“是他?!”
諾曼嘴裡呢喃着什麼,並沒有詢問武越做出判斷的理由,在他即將步入上帝懷抱的敏感時刻,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一個懷疑,就夠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爲自己的兒子繼承奧斯本集團鋪路!
想罷,只見諾曼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拇指大小、形似立方體的東西,放在武越的掌心裡,滿臉希冀的道,“我留給你的最大遺產不是金錢,而是這個。既然理查德?帕克的實驗成功了,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對嗎?”
諾曼一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徹底根除家族遺傳病,如今只能將一切託付到武越手裡。
“我會的。”
看過原著,武越知道,便宜父親給自己的是一把鑰匙,憑此可以打開公司內部保存的任何研究資料,包括一些極其隱秘的東西。
隨即,諾曼指了指角落的醫療櫃,“第二個抽屜,幫我取點藥。”
武越走過去,打開藥櫃,從中拿出一瓶透明液體,想了想,又拿了個注射器,將藥水吸進針筒裡。
不等武越做完,諾曼忽然提醒道,“再取兩瓶。”
“嗯?你……”
武越先是一愕,緊接着想到什麼,詫異的轉頭看向便宜父親。
諾曼躺在牀上,虛弱的道,“藥物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注射的量適當,可以治療疾病,多一些的話,反而會成爲催命的符咒。孩子,我唯一能爲你做的,只有這個了!以後,將是你的時代……”
武越怔怔的凝視對方,拋開附身的這具身體跟對方的血緣關係不談,他本人反倒佩服起諾曼。
果然不愧是千億資產的掌權人,單是這份魄力跟決斷,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叫唐納德進來,你在門外候着。”諾曼接過注射器,目光平靜的道。
武越依言拉好窗幔,走出臥室,衝樓下喊道,“門肯,我父親找你。”
儘管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武越仍是不悲不喜,事實上他有千百種手段可以將門肯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心裡權衡來去,最終還是選擇尊重諾曼的方式。
一切都在按照提前寫好的劇本進行,武越守在門外,當聽到裡面傳來的驚呼時,立即轉身打開門,擺出一副恰到好處的憤怒。
反觀門肯,跟個傻叉似的僵立在牀邊,看着已經嚥氣的諾曼,徹底懵逼了。
“你乾的好事!”
“不!不是我乾的……”
門肯不停地後退着,表情慌亂,雙手一個勁的搖晃,徒勞的想要撇清關係,卻見武越詭異的笑了笑,搖頭道,“不!必須是你!”
“你說什麼?”門肯怔了怔,緊接着勃然大怒,“該死的雜碎!你跟那個老傢伙合夥起來陷害我?!”
“不!這是他的主意,我其實有更好的辦法,不過已經無關緊要了,不是麼?”
武越好整以暇的走到藥櫃旁,打開櫃子,從中取出一副醫用手套,隨後走到諾曼的書桌旁,從抽屜裡翻出一把手槍。
“就這麼一槍崩了你,感覺有些太單調了,我是不是應該加一些搏鬥的戲份?這樣才顯得真實一些……”
武越想了想,站在房間裡,換了幾個姿勢比劃了下,接着反手握着槍管,將其遞給對方,“拿着。”
很多時候,陷害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彎彎道道,就比如現在。明知道奧斯本父子在陷害自己,門肯有心反抗,卻驀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跟雙腳竟不聽指揮,右手顫巍巍的握住了手槍的槍柄……
“對!就是這樣,擺好姿勢,別急着開槍,還得讓你留下點指紋。”
武越走過去,從諾曼手裡取下注射器,衝上面哈了幾口氣,用白布細細擦了幾遍,隨後走回門肯面前,靈子絲線控制着他的左手,食指跟中指夾着針筒,大拇指按在頂端,擺出一個極其標準的注射姿勢。
“不錯……”
武越滿意的點點頭,將手套摘下來,扔進垃圾桶,隨後站在距離門肯約莫三米的地方,用靈子絲線丈量了下角度,令槍口瞄準自己的左胳膊,隨即控制絲線,扣下了扳機。
啪!
莊園裡巡邏的保安聽到槍響,紛紛呆愣了下,緊接着忙不迭的從四面八方涌向別墅。
嘭、嘭、嘭……
一衆保安剛剛上到二樓,立即聽到諾曼的臥室裡傳出好幾聲槍響,心知情況緊急,不敢猶豫,一窩蜂的衝上去踹開門,涌進病房。
此刻,武越跟門肯扭打在一起,雙雙滾落在地毯上,四隻手俱都按着手槍,以保安的視角看去,左胳膊受傷的武越理所當然的處在下風。
這會兒,門肯被靈子絲線控制着,手不聽指揮、嘴巴不能言,只能瘋狂的衝保安眨眼睛,然並卵。
武越躺在地上,衝保安吼道,“這混蛋殺了我父親,還想要殺我,快點阻止他!”
眼看着門肯‘滿面猙獰’的將槍口抵向武越的腦袋,保安們不再遲疑,紛紛衝他扣下了扳機……
嘭、嘭、嘭……
一瞬間,武越撤回靈子絲線,門肯則被十幾把手槍射成了篩子,身體瘋狂的抽搐着,倒在血泊裡,再無動靜。
武越咬牙捂着受傷的左臂,翻身站起,衝保安吼道,“還愣着幹嘛?報警!”
胳膊上血淋淋一片,乍一看着實很嚇人,實則這都是武越提前丈量好的結果,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擦破皮膚而已。
這個栽贓我給一分,多出來的九十九分,祭奠下老子受傷的胳膊,屮!
作爲一個有系統的男人,想要栽贓陷害,辦法多得是,單單一個靈子絲線,就有至少一千種玩法,哪還要用到苦肉計這種低端的手段?簡直給穿越者丟臉。
不過沒辦法,這是諾曼自己的決意,用即將到點的壽命換取繼承人順利的接收遺產,作爲這件事的最終受益者,武越表示無可奈何,只能按照便宜老爹設計的劇本演下去。
幾分鐘之後,警車跟救護車一前一後趕到莊園,在諾曼的臥室拉起警戒線,保護現場。
武越的手臂早已做過急救處理,纏着繃帶安靜的坐在客廳,擺出一副失去父親鬱鬱寡歡的模樣。巧合的是,這次趕過來的竟是老熟人,格溫的父親喬治?史黛西。
聽完武越的講述,喬治忽然開口問道,“我想知道,你離開奧斯本先生的臥室以後,爲什麼還要再返回去?”
“因爲這個。”
武越揚了揚手裡形似立方體的鑰匙,解釋道,“父親給了我這東西,卻沒有告訴我怎麼用。”
“所以你才返回你父親的臥室,想要向他請教?恰好發現門肯先生正在行兇?”
“不!當我第二次進入臥室的時候,我父親已經死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情況,還以爲他睡着了,正準備搖醒他,門肯忽然拿出一把手槍頂着我的腦袋,接下來的事,我剛纔已經跟你講過了。”
喬治點了點頭,武越的口供跟保安的口供相一致,沒什麼明顯的漏洞。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慮,爲奧斯本家族服務了幾十年的管家兼助理,在老奧斯本壽命所剩無幾的情況下忽然下殺手,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
只見他再次問道,“那麼,你知道門肯先生行兇的動機嗎?”
“不!事實上我跟我父親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從小就被送進寄宿學校,跟門肯接觸的次數還沒有公司職員多,這座莊園留給我的回憶可不怎麼好。”
武越果斷搖了搖頭,想知道原因,自己去查唄!全都要哥親口講出來,還要你們這羣警察幹嘛?花着納稅人的錢,卻躲在辦公室裡喝咖啡看報紙,順便再點一份甜甜圈?
生活太安逸,是會遭天譴的!
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喬治站起身,吩咐手下的警員收集好證物,隨即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