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炎幫的人居然這麼囂張,在城門口派人蹲着?”
官道上,往來的行人車馬如龍,喧囂聲遠遠都能聽到。
段毅三人緩步而行,楊無暇在前,易容扮作男人的郭晴和段毅在後,看起來像是一個姐姐和兩個弟弟。
說話的是郭晴,她知道青炎幫的勢力不小,但沒料到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對付她,還是在孟州這個主場位置。
遠處的濟源縣城東門口,除了守城的兵卒,還有十幾個穿着青炎幫服飾的人坐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茶寮邊看着往來之人,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這些人武功不高,或者說沒多少武功,不過各個眼神機靈,而且和城門口的士兵似乎還有些關係,不時端上點茶水,讓不少進城的路人離得遠遠的。
“不用怕,你現在易容的很完美,他們認不出你的,咱們大大方方的進城,先打探一下情況,看看蘇大哥的蹤跡。”
段毅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世界的某些進程對比前一世實在是落後太多,就因爲信息的不便,滋生了很多犯罪。
連大夏朝廷都不能說是事無鉅細,所以小小青炎幫能量也就那麼多。
郭晴點點頭,跟在段毅的旁邊,裝作若無其事的進了城,中間因爲段毅手持長劍以及楊無暇的美貌,吸引了青陽幫的主意,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過問。
進了城,三人找人打探了一下,便直奔縣城最大的客棧水一方而去,按照正常來說,蘇幕遮應該在那裡等着他們。
水一方乃是取自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詩句,整個客棧位於濟源縣的城北中心,隔着一條街便是一汪小湖,水質清淡,楊柳依依,景色極美。
每當夜空時,打開客棧的窗戶,便能欣賞到不遠處的夜色湖光,粼粼閃動,讓人心神迷醉,所以經營的很好,只要錢包充足,一般來到濟源縣的人都會選擇來這個客棧入住。
段毅三人來到水一方客棧後,丟下一兩碎銀子,從掌櫃的口中查到果然有一個叫蘇幕遮的在這裡住過,不過兩天前已經離開,而且留下口訊,讓找他的人到河陰縣去。
正常而言,如果是奔逃狀態,八天的時間趕到濟源縣城,的確是有些慢了,如果日夜兼程,兩天就能趕到。
不過因爲有了楊無暇這個大高手的存在,三人趕路時便不太緊張,慢悠悠的,半是逃命,半是遊山玩水,才拖到現在,所以蘇幕遮可能按照原定計劃直接到河西縣外的百花谷去了。
在打聽消息時,郭晴不時看着段毅,眼神有些閃爍,水汪汪的煞是惹人疼愛,不過若是加了一張蠟黃的男人臉,就顯得有些詭異。
這一路上她算是想明白了,她的感情歸宿肯定是段毅,而不是蘇幕遮,這從見到段毅的第一天開始已經有了苗頭,甚至越燒越旺。
和蘇幕遮十幾天,雖然相伴逃生,但更多的是惶惶不安,又因爲安全感缺乏與只接觸過蘇幕遮一個男人,所以錯以爲那是情。
但和段毅在一起不同,她很開心,快樂,總能癡癡的笑出聲,若是要選一個相伴一生,定然是段毅,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不過對於蘇幕遮,她依然抱有極大的好感,像是哥哥,朋友之類的。
然而郭晴雖然自己清楚,但很害怕段毅不清楚。
畢竟之前她一心撲在冷淡的蘇幕遮身上,這件事可是看在段毅眼中的,甚至還被段毅打趣過蘇大嫂,現在恨不得撕了那時候的段毅。
戀愛腦的女人,總希望自己在情郎的眼中是最爲完美,純潔的,郭晴尤其如此,生怕自己遭到段毅的嫌棄。
所以小腦袋裡裝滿了擔憂,琢磨着怎麼將自己的心意透露給段毅。
“這個小哥兒是怎麼回事?老夫經營客棧,南北人物見識不知多少,這明顯是怕情郎吃醋的忐忑啊,一個男人如此,莫非竟是斷袖分桃之癖好?”
不得不說,楊無暇的易容之術天衣無縫,以客棧老闆這犀利的眼光,愣是沒發現郭晴是女扮男裝,只是摸着自己花白的山羊鬍子腹誹。
他過去的時候也曾經見過類似的人,而且大多數都是類似的俊俏後生,並不顯得意外,在他認知裡,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段毅是不知道郭晴和客棧掌櫃的心思,想了想開了三間客房,準備在這休息一天,然後直接出發到百花谷。
這些天雖然他絞盡腦汁給兩女創造條件,但終歸有所不足,現在倒是能好好的休息一番,洗個熱水澡,緩解一下疲勞的身心。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想當初在大名縣,住一個很便宜的小破客棧都要扣扣索索,現在卻是財大氣粗,一切但求最好,錢不是問題。
至於哪來的銀子,當然是從那些死人身上摸來的,積少成多,段毅可是喜歡的緊,甚至生出找些山寨土匪窩,來個黑吃黑的想法。
錢這種東西,的確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你就算能餐風露宿,蓋世無敵,沒了貨幣,任何一個世界都玩不轉,總不能頂着一個高手的身份吃霸王餐吧?
客棧老闆一看三人都是不差錢的,樂呵呵的招呼着小兒將三人領上樓,隨即打着算盤,將段毅丟出的銀子攏在一個香爐當中。
小二是個看起來手腳麻利的小年輕,長着一雙大眼睛,應該不到二十歲,很是殷勤。
不過很明顯,他的殷勤是對着楊無暇這個對着男人有着無限吸引力的大美女,段毅和郭晴只不過是附帶的。
客棧當中不少人都是如此,甚至有幾桌江湖人還議論上楊無暇,只是礙於其冷淡的面容,野性富有侵略的氣質,不敢動作。
“阿晴,你說人奇不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和一個人沒可能,非要去做一些討好的舉動,難道你會因爲一個人對你好便喜歡上他嗎?”
按照段毅的理解,這個小二應該算是舔狗一枚,看着楊大美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誠惶誠恐,估計讓他跪下都肯幹,太給男人丟臉了。
卑微至此,何談愛呢?或許不是愛,只是一種傾慕,但沒了靈魂,又有什麼意義?
“也許會,也許不會,還是看人,如果換成你對楊姐姐這麼殷勤,我想她會喜歡的。”
郭晴狀似無意道,實則是因爲這些天段毅實在太守規矩,沒有再流露出初次見楊無暇的表現,讓她很是疑惑,難道自己的直覺不準?
再加上段毅的超凡習武天賦備受楊無暇的讚許,看得出她很欣賞段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