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這三天的成績,雷鳴很滿意。
經過三天跟葉寸心的相處,他已經完全可以確認。
葉寸心並不知道張靜的所作所爲。
確認這件事情之後,雷鳴的內心中生出了一絲歉意。
他作爲臥底來到這裡,又利用葉寸心加快了跟張靜的接頭時間。
不管出發點如何,這都是對葉寸心的一種欺騙。
所以在幫助葉寸心練習武道時,雷鳴都是全力而爲。
他自認爲這是一種對葉寸心贖罪的機會。
第三天的練習跟按摩已經完成了。
雷鳴笑呵呵說道:“去把她打敗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你跟我一起去,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我的實力。”葉寸心自信道。
“不行……我恐怕不能去看你跟她比試了。”
葉寸心有些着急,問道:“難道你現在就要走?”轉過身,邊走邊說:“我去找我媽媽,跟她說一下,讓你看完我的比試再走。”
雷鳴將她攔住了,做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我不需要看,因爲我已經知道了結果……你還是不要爲難你的媽媽了。”
葉寸心很不開心。
但是雷鳴的話讓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任性。
雷鳴看着滿臉失落的葉寸心,心中暗道:“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親手抓你媽媽時,希望你不要恨我。”
一念至此。
雷鳴果斷的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去到了張靜的辦公室。
張靜早就在等他了。
眼見雷鳴進來,開口便說:“你今天行動路線有變故,這是你要行走的路線,你把他記下來,然後燒掉。”
雷鳴不知道爲什麼行動路線給變了。
正猜疑間,張靜說道:“我收到了蠍子會在水路殺你的消息,所以你必須更換路線。”
“你多派點人保護我不就行了?”
張靜搖搖頭,說道:“從這刻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怎麼去目的地,以及怎麼進入監獄,都要靠你自己了。”
“什麼?!”
雷鳴此時才知道,張靜並沒有爲他安排好一切。
反而連他怎麼進監獄,都要他自己想辦法。
雷鳴感覺自己似乎被耍了一般,口氣強硬道:“你讓我自己面對蠍子?還讓我自己進監獄?”
雷鳴把雙手伏在辦公桌上,把臉往前湊了湊,繼續說道:“先不說我能不能順利走出國境……就算能夠順利走出,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殺人放火被抓進監獄裡不成?”
張靜一直面無表情,攤了攤手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已經爲你找好了合作伙伴,你現在可以走了。”
雷鳴現在真的想罵娘。
但他還是忍住了,憤然道:“你這錢也太好賺了!”
話畢。
扭頭便離開了。
離開後,他想要趕緊把這件事情彙報給範天雷。
但是想了想,“如果我事事都要請教上面,那我這臥底還能不能做了?再說,我總不能要求中國軍隊去國境線以外保護我吧?這不是要挑起國際事端嗎?”
一念至此。
雷鳴收起了向範天雷彙報的打算。
暗道:“就算是面對槍林彈雨,我也要順利進入監獄,完成我的任務。”
……
與此同時。
行動代號絕命毒師作戰指揮部內。
範天雷跟溫昌盛都在場。
他們面前正站着一位挺拔如鬆的戰士。
範天雷目光肅然的看着面前的戰士,莊重的敬了一個軍禮道:“王豔兵,我想確定一下,你知道你的決定意味着什麼嗎?”
王豔兵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報告首長,我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溫昌盛跟範天雷相視一眼,他們臉上同時流露出了敬重。
王豔兵正是代號影的狼牙特戰旅戰士。
他三天前就找過雷鳴,並跟他說要一起去目的地完成任務。
但是當時他沒有說如何行動。
其實他早就有了打算。
在他跟唐心怡看到雷鳴已經順利獲得張靜的信任時,就不再考慮跟西部戰區爭奪這個功勞的打算。
王豔兵決定全力掩護雷鳴順利過境。
所以他主動向上級領導請示過了,獲得上級領導無奈的首肯之後,他來到了作戰指揮部。
對範天雷說出了他的打算。
“首長,我們東南軍區偵查小隊已經得到消息,蠍子會在水路擊殺雷鳴,我們認爲這有可能是假消息,但我們無法證明,所以我決定喬裝成雷鳴,搶先行動,爲雷鳴同志做開路先鋒。”
範天雷跟溫昌盛當然明白王豔兵這是什麼意思。
他喬裝成雷鳴,無非就是去給雷鳴擋子彈。
等蠍子認爲已經把雷鳴殺掉之後,雷鳴就能順利的進入目的地了。
對二位領導來說,這是人民解放軍的敢於奉獻精神。
範天雷跟溫昌盛,無法摒棄一名戰士的尊嚴,他們無奈的做出了決定,同意王豔兵的請求。
“我們不管哪個戰區,都是中國人民的軍隊,面對武裝犯罪分子的挑釁,我們只有爲人民出征這一條路……”
“王豔兵同志……敬禮!”
範天雷跟溫昌盛同時朝着王豔兵再次行了一個軍禮。
“禮畢!”
……
雷鳴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他決定根據張靜提供的消息,改走旱路。
但他並不知道,蠍子是故意利用追風散發出來的假消息。
此時的蠍子,已經帶着一個小隊的人馬,埋伏在了旱路某處,等候着雷鳴的到來。
蠍子很自信,這次雷鳴一旦出現,他立刻將其擊殺。
雷鳴沒有喝到壯士出征的壯行酒。
他形隻影單,孤獨的離開了天翔大廈。
腦海中一遍遍想着家裡的父母,還有安然以及一幫兄弟們。
他沒有絕對的信心完成這次任務。
而且認爲自己很有可能死在監獄中,或者是蠍子的手中。
在一個僻靜的巷道中,雷鳴朝着家鄉的位置,跪在了地上。
接連叩了三個響頭,喃喃道:“爸媽,如果我不能活着回來,請原諒孩兒的不孝,只能下輩子再爲你們盡孝了……爸媽,安然,還有我的朋友們,一切保重!”
……
而此時的葉寸心,已經去省體院尋找沈蘭妮挑戰去了。
就在雷鳴準備乘上一輛出租車,趕往汽車站時,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說好了的事情,怎麼反悔了?”影一臉挑釁般的問道。
雷鳴看着影,回答道:“真是個傻逼!你最好還是別去了,我一個人行動起來比較方便。”
影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機票,說道:“傻逼,這是陳善明讓我給你帶來的……”
雷鳴看了看機票,時間是下午四點鐘飛往泰國的航班。
影繼續說道:“你的第一站是泰國,從那裡如何去金三角,張靜應該已經告訴你路線了,你還有很多時間,難道不想……”
雷鳴疑惑道:“想什麼?”
影嘿嘿一笑,道:“果然是傻逼!你教出來的徒弟馬上就跟人家比武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難道你看不出葉寸心的心思?她就是想讓你看着她打敗對手……”
話到此處,影白了雷鳴一眼,“如果你的徒弟贏了,你心中的愧疚感豈不是減少一些?”
影的話直擊雷鳴的痛處。
他內心對葉寸心確實有一種濃濃的負罪感。
畢竟他是來抓葉寸心的媽媽的。
經影這麼一提醒,他倒還真想去看看了。
“行吧,既然時間寬裕,我就看看去。”
雷鳴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影卻是注視着他的背影,從口袋中掏出了另一張機票。
這張機票,卻是兩個小時後飛往泰國的航班。
他表情複雜的注視着雷鳴的背影。
等雷鳴的背影漸行漸遠之後,毅然決然的朝着機場巴士停放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