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一句話把紋身男給問住了,他也不知道勾魂爲什麼沒有模仿陳歌的影子,這種情況在之前從未有過。
他偷偷看了陳歌一眼,想問又不敢開口,最後尷尬一笑,搪塞了過去:“你們注意不要盯着他們看就行了,勾魂很少大規模出現,但每次他們大量出現,都預示着會有大事發生。”
在兩人爭辯的時候,陳歌並沒有插話,他看着路對面那幾道影子,眼睛輕輕眯起。
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是:“如果我將這些影子全部抓進鬼屋,那是不是就可以營造出一個特殊的場景?讓遊客們在場景當中看到自己,用這些影子來干擾視線,如果利用的好,那場景當中參觀者越多,恐怖效果就會越強,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身邊的是隊友還是鬼魂。”
“我們快些離開吧,這些東西很難纏,還不容易殺死,趁他們現在沒反應過來,趕緊走。”紋身男十分緊張,他在不斷催促陳歌。
“急什麼?他們不容易殺死正好可以留着慢慢調.教,我會把它們全部變成對這個社會有用的人,我會讓他們實現自己的價值,讓他們感受到奉獻的快樂和人們的尊敬。”別人不知道影子不敢模仿的原因,但是陳歌自己心裡清楚,張雅就藏在他的影子裡,與其說那些怪物是不敢模仿陳歌的影子,不如說他們是在害怕張雅。
“你聽我一句勸,別在這地方停留了,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糾纏,這些都是小嘍囉,他們只是影子用來拖延時間的,真正的殺招在後面。我們停留的越久,影子就會佈置的越充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紋身男越來越懷疑自己跟隨陳歌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
這個男人精幹,機靈,聰明,但有需要的話,又會變得狡詐,蠻橫,卑鄙。
他從不遵守大衆認可的道德,他有自己的行事原則,但同時似乎又無法約束自己的行爲,他熱衷於追求強烈的刺激,喜歡新奇的東西,骨子裡似乎隱藏着暴力的基因。
紋身男看過很多關於變態殺人狂的電影,作爲一個變態人格障礙的典型,他知道那些影視作品中的角色都過於誇張,即便是最兇殘的罪犯,也不會表現出這樣明顯的癲狂。
真正的變態者,就是像陳歌這樣的人,他們與你在大街上擦身而過之後,你根本不會注意,更不可能猜到他們內心的失常。
他們無法控制自己與生俱來的攻擊性,並且對自己的暴力行爲很少表現出悔意和同情,這就是絕大多數變態殺人狂擁有的共性,而巧的是紋身男在陳歌身上看到了這種共性,並且更恐怖的是,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紋身男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陳歌,沒有任何鄙夷的意思,他僅僅只是不敢注視陳歌的眼睛。
他是最早住進荔灣鎮的人,他見過很多次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老是會從陳歌身上看到某些和影子一樣的特質。
“好吧,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我們先找到那扇失控的門再說。”陳歌帶領着其他人,繼續朝範聰所在的小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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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十字路口,大概幾分鐘後,隊伍末尾突然傳來李政的聲音:“停一下!有人不見了!”
李政是所有人當中身份最特殊的一個,他開口之後大家都停在原地。
“誰不見了?”紋身男回頭看了看,發現那個拖着大箱子的女人,消失在了血霧當中:“逃走了?”
“不用找了,她已經回不來了。”北野淡淡開口,他朝十字路口另一邊指了指:“她在路那邊。”
順着高中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女人拖着的箱子不翼而飛,她自己也只剩下半邊身體。
女人的身體有縫合的痕跡,她的皮膚全都是正常的顏色,這女的似乎是把長有灰斑的皮膚割掉,縫合上了受害者的正常皮膚。
“她是怎麼脫離隊伍的?她剛纔是不是準備逃走?”爲了穩定軍心,紋身男硬着頭皮往回走了幾步,他想要確定一下女人的情況。
“不知道,我沒看清楚,那個女的走在隊伍最後面,剛纔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將她給拖走了。”高中生揹着自己的黑色書包,掌心藏着一把彈簧刀,他已經取下了眼鏡,反正老底已經被陳歌揭穿,他也懶得再僞裝下去了。
“血霧裡還有東西盯上了我們,大家靠近一點,尤其是後面的。”陳歌不在乎北野和那個女人的生死,但他在乎李政,這位刑偵組組長幫過他很多次。
“兇手會不會是那個穿着紅色雨衣的女人?”賈明小聲說道:“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我親眼看見紅雨衣跟在我們身後,可是等我們走到十字路口時,她卻不見了,那傢伙有重點嫌疑。”
陳歌心裡明白兇手不可能是紅雨衣,但他還不想暴露自己和紅雨衣之間的關係,所以他沒有回話,只是催促其他人繼續向前。
血霧愈發濃郁,這座詭異恐怖的城鎮似乎在慢慢甦醒,隱藏在角落裡中的邪惡,正瞪着猩紅的眼睛窺伺着他們。
沿街走了大概20分鐘,幾人終於來到了範聰所在的小區。
這裡的血霧要比其他地方濃郁數倍,站在幾米外,就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了。
“比我預想的要順利太多了,出口就在這裡!”紋身男看起來有些激動。
“冷靜,越是靠近出口,可能就越危險。”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但陳歌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他擡頭朝範聰家看了一眼,可是血霧太大了,就算擁有陰瞳,他也什麼都看不到。
“範聰,範大德,全都失蹤,裝有小布遊戲的電腦可能也出了問題。影子在這裡佈下了殺局,接下來每一步,我都必須要是謹慎。”
“你們快來看!這裡留有血字!有人似乎提前知道我們要來!”醉漢停在小區門口,在小區的大門上看到了幾個充斥着惡意的血字:“我就在你們當中?”
血液還未凝固,正順着鐵門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