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滅殺數人之後,便再無人敢上前對他挑釁。
而陳淵的‘殺神’之名,也逐漸開始在廣陵府附近傳揚....
拜別上官御之後,陳淵便一路前往峨眉山,他的時間不算很多,不僅要去峨眉山,還準備去一趟藏兵谷。
而神兵會也就只有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時間了。
對於那柄靈器級別的刀,陳淵並沒有太多看重,只是以平常心看待,真正讓他期待的是,神兵會上能不能遇到他的氣運之子。
因爲按照以往的習慣,氣運之子其實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與他相遇,他覺得,這一次的希望應該不算小。
登仙戰開啓至今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說非常緊迫了,他必須要在登仙戰之前,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通玄後期,乃至是通玄巔峰。
手上也得有一柄趁手的兵器,不然如何去面對那些潛龍榜前十,以及各種隱世的天才?
雖然跟白長卿不分勝負,但他絲毫沒有倨傲,總有一種感覺,白長卿那傢伙恐怕還有手段沒有用出。
而這還只是潛龍榜第六!
前五乃至前三又有多強?
第一的左承宗,第二的玄明、第三的衛無涯,無一不是強者。
原本陳淵還覺得潛龍榜前三的幾位雖然很強,但恐怕至多也只能抵擋丹境宗師而已,可從上官御的口中才真正瞭解到。
早在兩年多前,那幾位就已經做到這一步了。
而最近兩年他們幾乎從未在明面上出過手,似乎就是在爲登仙戰做準備,以他們的天賦,蟄伏兩年又會有多強?
恐怕逆斬宗師都有可能了。
陳淵向來都是以最大的期望去揣測別人,爲了登仙果,他必須加倍努力。
除了成功,別無選擇!
經歷了許多事情,他愈發的明白自己背後有勢力護持有多爽,意味着他不懼任何人的壓迫,所以對於道神宮,
他是勢必要加入的。
而且必須的拿着登仙果加入。
不論是蘇紫悅還是姜河,他們都表現出了對登仙果的看重,證明此物對道神宮的用處極大,若是拿不到道神宮,
說不得對方對他的看重便會降低不少。
峨眉山所處的州府與廣陵府之間相隔不近,陳淵一行人用了足足三日左右的時間,纔算是抵達目標位置。
一路上,他不時便會聽到一些武者對他的議論。
但大體上都不太好,朝廷官員這個身份,本身對於江湖武者來說就有一種天然的敵視,只不過陳淵並不在乎而已。
在他的眼中,些許名聲根本算不了什麼。
等到他實力通天徹地的時候,誰敢對他不敬?
像是至尊榜的那些絕世強者,其中不乏魔道巨擘,可誰有敢真的去除魔衛道?
天魔殿的老巢就在血州魔域,朝廷卻視而不見,證明當實力達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即便是朝廷也要謹慎對待。
實力,還是實力啊!
峨眉山下,陳淵等人遙望前方的山脈,與他之前所見的湯山山脈差別不大,確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高山。
不過也是一片綿連,望之無盡。
陳淵深吸了一口氣,確實如上官御所說的那般,周圍的天地元氣很稀薄,即便是當初在平安縣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稀薄過。
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將峨眉山脈附近的天地元氣阻隔或者是吸納了似的。
“你們幾人在此等候,等我下來?”
陳淵瞥了一眼嶽山等人吩咐道。
別人發現不了無字天碑的神異,可身懷氣運祭壇的陳淵卻能,所以,他並不希望被嶽山等人察覺他與別人有什麼不同。
即便他們是心腹手下也不行。
“是,卑職遵命!”
“卑職遵命...”
嶽山、莫東河、嚴青等人同時拱手抱拳道。
“嗯...”
澹澹的應了一聲,陳淵踏步走入峨眉山。
他沒有選擇御空,太過顯眼,況且峨眉山雖然說不上大,但也絕對不小,尤其是山脈很長,他的天眼距離不夠,
想要尋找的不是一件易事,倒不如找個人問問省事兒。
或許是因爲靈氣稀薄的緣故,陳淵一路行來,都沒有發現什麼靈藥靈草之類的東西,只有一些年份不高的草藥。
還有,陳淵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峨眉山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百獸活動的痕跡,這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按理說即便是凡山俗地,應當也有獸類的存在。
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砍柴的村民,或是揹負,或是空手....
走近一人,陳淵拱了拱手道:
“這位兄弟。”
揹着木柴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漢子,皮膚黝黑,一看便知經常在日光下暴曬,被陳淵叫住,有些侷促,
尤其是看到陳淵一身雖不華麗,可衣衫繡袍極爲上等的模樣,更是不太安心,但也不敢離開,將木材放到地上,躬身道:
“公子有何事?”
陳淵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粒硬生生捏斷的碎銀放到漢子手中,輕聲道:
“不知峨眉山上那塊傳的神乎其神的無字碑在那一處山頭?”
“無字碑?”漢子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此人應該是與之前遇到的那些貴人一樣,衝着虛無的仙緣來的。
旋即將銀子放到懷中,指着極遠方一處看似平常的小山道:
“公子,峨眉山脈上的那塊石碑在那座天碑峰上。”
點了點頭,陳淵瞭然,這天碑山應該就是這些山下村民的統稱,隨着其目光望去,陳淵看到了那一處平平無奇的小山。
確實平平無奇,不高不矮,放在幾十上百座山峰中,確實平平無奇,若是他尋找的話,也不會直接就將目光放到那裡。
但若是細看的話,那座山也跟周圍的山有些不同,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仔細觀望之下確實不一樣。
“多謝。”
“公子也是衝着仙緣來的?”許是陳淵的態度並不盛氣凌人,樸素漢子也放下了一些不安。
“嗯,慕名而來,早聞此碑不凡,特來一觀。”
“那公子您可不要有太大的希望,小人祖祖輩輩住在這峨眉山下已有數百年之久了,不知多少貴人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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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但都無功而返,到如今,一個月也不見幾個人了。”漢子感嘆了一聲。
“山中爲何不見百獸?”
漢子道:“之前也是有的,百多年前這峨眉山上的猴子不少,也不知爲何,反正近年來從未再見過一隻了,
有人說山上有獸疫,百獸都死光了。”
“你祖輩生活在此,可知道天碑的來歷?”陳淵隨口問道。
他聽得傳言多了,也不怕再聽一個。
說起這個漢子來了精神,連忙道:
“這事說起來還是從我遠祖傳下來的,那時候他也是常年住在峨眉山下,當年就親眼所見天碑降臨,
當真是地裂山崩.....”
在這漢子的口中,那塊無字天碑的來歷又有了新的出處,乃是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峨眉山脈之內化成了一座山峰。
也就是那座天碑峰。
據他遠祖流傳下來的話,那一日虛空色變,化爲龍捲,天地傾覆,像是天塌了一般。
“好,多謝了。”陳淵點了點頭,旋即不再多言。
漢子嚥了一口唾沫,忽然跪倒在地:
“公子您獨身一人,不知身邊可缺一個端茶倒水的童子?小人有一幼子,年僅九歲,聰明伶俐,私塾的先生都說他資質非凡,您能否....”
這番話漢子不止是對一個人說過,但凡他遇到過的,有些和善的武者,都會跪地想爲自己的兒子某個前程。
“在下不過一個普通人,帶來何用?”
“這....”
“江湖太危險了,生死無常,若你幼子真是聰明伶俐,還是讀書謀個前程吧,這世間哪有什麼仙緣。”
陳淵擺擺手,然後便在漢子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下,御空而去...
......
......
天碑峰。
雖說沒有那漢子的指引,陳淵想在山脈之內尋找天碑有點麻煩,但他也給了對方報酬,一粒碎銀足以頂他半月之功。
至於收他兒子當個童子就算了,他沒興趣,況且也是爲了對方好,一個任何修爲都沒有的凡人,在他身邊恐怕活不了多長世間。
從虛空中緩緩落下,陳淵睜開着天眼,在下方終於看到了久違了的青色光芒。
天碑峰上是一片整齊的空地,像是專門被人削平的,而陳淵此行的目標,無字天碑,便屹立在平底中央。
走上前,陳淵上下打量了一遍,此碑高達丈許,足有三米多高,比他高出一小半。
石碑整體呈青色,上面有些風吹日曬般的苔蘚,表面光滑平整,確實沒有一個甚至一道刻痕都沒有。
石碑與下面的山峰相連,他估摸着應該有不少沒入了地面之下。
至於勾連地脈一事還有待考證,至少一眼望去,他並沒有發現異常,如果不是天眼閃爍的光芒,這座石碑確實與普通山石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長出了一口氣,陳淵周身氣機調整到最高,壓制住心中的各種激動情緒,他與之前得到太玄經的場景一樣,
將右掌緩緩放到了無字碑之上。
閉上眼睛,陳淵密切的感知着即將到來的變化。
在其腦海意識深處,佈滿血色紋路的氣運祭壇也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上層微微轉動,一抹游龍似的的青色氣運,自陳淵掌中沒入無字碑之內。
風平浪靜,虛空蔚藍。
彷佛一切沒有什麼變化,但緊接着,約莫氣運沒入無字天碑十息之後,陳淵掌中觸摸的無字碑終於有了動靜。
整座天碑峰開始緩緩震動,無字碑外層裹着的青苔迅速脫落,露出了其真容,光滑如鏡,甚至能將陳淵照進去。
霎那間,陳淵睜開眼睛,一抹刺眼的血色光芒從無字天碑之上直衝雲霄!
峨眉山脈下,嶽山幾人百無聊賴的閒聊着話,各自開了幾個玩笑,他們本就是舊識,跟隨陳淵之後更是經歷了許多次危險,互相之間的情誼愈發深厚。
嚴青的手輕撫着下巴剛長出來的胡茬低聲說道:
“你們說大人專門來這峨眉山是爲了什麼事兒?總不能真的是衝着無字天碑來的吧?”
他的語氣有些困惑,他們跟着陳淵對這無字碑的事兒可沒少聽說,自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傳言而已,根本當不得真。
數百年前倒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些風浪,但如今早已經沒什麼人了。
“大人的事兒不要過多揣測,你何曾見過大人有閒心遊玩了?”莫東河澹澹的說道。
跟隨陳淵這麼久,他們都知道自家大人是個什麼性格,那是一個極有目的性的人,無論做什麼,只要是主動的,
一定是有目標的。
雖然很懷疑,但他總感覺自家大人似乎對那無字天碑知道點什麼,不然絕不會費勁跋山涉水來到此地。
嶽山搖搖頭,往嘴裡灌了一口氣,笑道:
“想那麼多作甚,你....”
嶽山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遠方,滿眼的不敢置信,一旁的莫東河與嚴青都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問他:
“怎麼了老嶽?”
“快...快看!”
嶽山指着前方連忙道。
莫東河與嚴青對視了一眼,同時轉過身,順着嶽山的指引望去,然後,齊齊愣在了原地,他們看到了一道血光從峨眉山內直衝天際。
“這...不會是大人做的吧?”嚴青喃喃道。
“我感覺像....”
“不,這肯定與大人有關!”莫東河沉聲道。
以他的感覺,不會有錯的,自家大人剛進去不久,就有了這樣的變化,要說是跟他沒有干係,那絕對不可能。
“大人真乃....神人也!”
幾人的心中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而此刻,天碑峰上,無字碑前,陳淵的手還放在無字碑前,剛想將手伸回去,準備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忽的,無字碑上的血光直接將他籠罩。
心神恍忽了一下,再睜開眼之時,他已然進入了一抹陌生的神秘空間,在他眼前,一片虛無,像是混沌一般。
即便性情沉穩的他,面對這種情況此刻也不由的稍稍皺起了眉頭。
只可惜,他周圍沒有人,不然一定退至衆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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