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看似還只是一隅之地出了些問題,但這其中卻蘊藏着非常大的危機,不過,對於陳淵而言,朝廷的危機就是他的機會。
他不知道其他人在謀劃什麼,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行了。
越亂越好,只有等到矛盾激發到了頂點,才能在某一天徹底激化,而亂世,也將真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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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沒有過多的思量,只是讓徐夫人下令,加大擴軍的速度,加快購糧的速度,在湯山各個要道,都佈下陣法,以防萬一!
他之前在打定主意造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廣積糧,高築牆,速練兵,但現在天下各方的苗頭已經出現,他必須更加的加快。
其他地方,諸如海外,幽州,蘭州等地鬧出的動靜與他無關,但血州梁山和七殺殿的爭鋒卻跟他有關。
他準備要開始對梁山動手,從宋倫的身上收取氣運了。
當然,這得在南州回來之後!
閉關半個月的時間,沉雁舒等人也已經抵達湯山,陳淵專門放下了修行,好好的陪了徐夫人以及沉雁舒幾天。
他的時間有限,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她們身邊,在有限的時間裡,自然要好好的補償一下她們。
而經過他肉身境的修爲暴漲,體質也遠超之前,即便是三人行也不在話下,徐夫人和沉雁舒的書法不錯,畢竟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
陳淵則是要差上許多,所以,他得到了她們的同意之後,便拿了她們的字帖開始抄,一連抄了一夜時間。
筆力大爲提升。
雖然稱不上抄筆大家,但也絕對能夠算得上不凡了。
剛開始陳淵是抄,勐抄,到了後面,陳淵自覺自身的書法造詣已經足夠,便讓印道章開,印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便肆意的開始狂草,筆力渾厚,筆鋒似劍,每一筆都好似武道招式,如此恐怖的狂草書法,頓時讓徐夫人和沉雁舒大吃了一驚。
對陳淵的天賦感到驚駭和害怕,硬是每人點了一根菸,抽了半刻鐘的時間才緩過神兒。
而此時,陳淵剛硬有力的狂草,已經將下面的紙張抄透了,長出了一口濁氣,抖了抖毛筆上的黑色墨汁,纏在腰上.....
由於上官虹和魚傾燕暫時還有些放不開,不願意讓陳淵抄她們的字帖,他也只能作罷,原本還想見識一下上官家和神女宮的教學水平的。
現在看來,恐怕要日後有機會才能抄她們的了。
他的時間還是比較緊張的,之前就答應了蘇紫悅要去南州幫她壓制功法反噬,她給了一個月的寬裕期限。
迄今爲止,已經過去了二十餘日。
陳淵自然是不會掐着點趕到,蘇紫悅說一個月時間,估計最多也只能撐一個月的時間,他早點去,也能更好的幫她。
在將一些事情安排給徐夫人之後,陳淵就已經準備再次離開了。
徐夫人在湯山的威望很高,畢竟,她已經坐鎮了很長的時間,將事情交給她,陳淵自己也放心,除此外,上官虹和沉雁舒短時間內也不準備離開了。
在來湯山之前,上官虹就已經知會過父親上官鐵鴻,對方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樂得見此,反正婚約已經立下,他們真要是想提前做點什麼也....也能接受。
至於沉雁舒就更簡單了,她本就是很久沒有見陳淵,心裡思念的緊,來之前也跟師門長輩告假,準備在江湖中游歷一段時間。
而湯山府域,就是她所選定的江湖。
她們都不走,魚傾燕也不好意思走,也就沒有提起要走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陳淵已經將火麒麟的肉身交給了徐夫人。
由她派人送往藏兵谷,集結藏兵谷所有鑄兵大師,爲他打造一件極品靈兵,乃至是神兵。
藏兵谷雖然沒落,但近年來在陳淵暗中的支持下,實力遠超之前,憑藉渾厚的底蘊,如今再度重回了蜀州第一的鑄兵勢力。
將火麒麟交給藏兵谷他能信得過,另外,他也沒有其他認識的鑄造大師,要是再去尋找的話,耽擱的時間未免就更長了。
遠不如如此來的簡便。
而要是鑄造神兵的話,也能提升一下藏兵谷的力量,讓那些鑄造師積累一下經驗,反正,材料已經是人間頂尖,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一日,陳淵離去。
他沒有驚動太多人,只有徐夫人以及魚傾燕等寥寥幾人知道,哦,還有他的便宜徒弟石毅以及嶽山等人。
他這幾日時間除了練習書法之外,也抽空見了他們這幾個老部下一面,提點了不少,他也希望嶽山莫東河幾人儘快成長起來。
現在的修爲,還是太弱了....
“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行事。”徐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愛戀和擔憂,小聲的叮囑着。
“放心吧夫人。”
陳淵拍了拍徐夫人和沉雁舒的手,衝着上官御眨了眨眼睛,接着,又跟魚傾燕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
臨別之前有很多話說,但在臨別之際似乎便沒有了。
氣氛平靜了幾息時間,陳淵轉身準備隱入虛空。看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魚傾燕掙扎了片刻,忽然道:
“等等....”
陳淵回首看她:
“魚仙子還有事?”
“我....”魚傾燕面露猶豫之色,忍不住看了徐夫人和沉雁舒一眼,而她們也頓時會意,嘴角勾起,飽含深意的看着魚傾燕。
“嗯,妾身去忙了,你們道個別吧。”徐夫人澹澹一笑,衝着陳淵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我....我也去。”
上官虹也發現了院子裡的氣氛不太對勁,迅速跟上了徐夫人的腳步。
轉眼間,小院內便只剩下了陳淵沉雁舒以及魚傾燕三人,沉雁舒略帶審視的看着自己向來清冷的師姐。
眼中的神色與徐夫人一樣,飽含着深意。
“師姐,那我也先離開了。”
說罷之後,咯咯一笑,轉身離開。
等到沉雁舒關上了院子裡的大門,陳淵才繼續開口問道:
“仙子想說什麼?”
魚傾燕被陳淵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沉默了許久才道:
“之前你說想要太陰之氣提升修爲?”
“嗯。”
“我之前欠你一個人情,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話,我會報答你的。”魚傾燕說完之後,便迅速的轉過頭不去看陳淵。
而陳淵則是眉頭一挑:
“表姐不是說不行嗎?”
“我....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想了想,還是儘早還上爲好。”
“這....你可是我表姐,陳某豈能攜恩圖報?”陳淵沉聲道。
“你....”魚傾燕傻眼了,明明之前這都是他說過的話,自己鼓起勇氣說這件事,陳淵這傢伙居然拒絕了。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了,仙子先回去吧,此事日後再說吧。”陳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只是單純的做那種事情挺沒有意思的。
而他現在也用不上太陰之氣來提升修爲,他的修爲剛剛暴漲,目前只是穩固了境界而已,眼下不能太過急躁。
再有,魚傾燕現在的修爲太弱,那股太陰之氣對他用處不大。
要是她能夠突破化陽的話,再吞噬這股力量,纔是能將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另外,雖然二舅陳懷義將魚傾燕許配給了他,可若是如此快便....,估計他這當爹的心裡頭也不得勁兒。
“陳淵!”
魚傾燕忍不住吼道,似乎是有些發怒。
之前陳淵說的時候,她不樂意,心有抗拒,等到度過了心裡的那道關卡,親自開口的時候,陳淵不願意了,她心裡更加不樂意。
“表姐,咱們日後再見!”
呵呵一笑,陳淵看着有點氣急敗壞的魚傾燕,轉身隱入虛空,只留下了一個面含羞怒的魚傾燕握緊了秀拳。
......
......
再度離開了湯山,陳淵徑直便回到了蜀州城,見到了金使魯仁義,對方在這一段時間做的很不錯,一方面維持秩序,另一方面則是全力追查無生教妖人的蹤跡。
而因爲之前臣服了陳淵的原因,魯仁義對陳淵更加的恭謹,見到他之後,立即如數家珍的稟報了之前光明寺的收穫,以及朝廷的動靜。
“做的不錯。”陳淵坐在上首勉勵的讚賞了一句。
“能得大人誇獎,是屬下的榮幸。”魯仁義一臉的喜色,雖然有些諂媚,但卻不似作僞,而像是發自內心的話。
“仁義你太謙虛了。”
“明公....您....”
魯仁義哈哈一笑,正要恭維陳淵幾句,巡天殿外卻進來一名巡衛躬身道:
“神使大人,蜀山白長卿在外求見。”
“白長卿?”陳淵目光一動,自從上一次在登仙戰過後,他便沒有再見過此人,除了他,還有很多舊識,比如靈山的玄明,天魔殿的衛無涯等人都是如此。
他們據傳都在閉關修行。
沒想到現在倒是來了,至於其裡面的意思,要是他所料不錯的話,估計應該就是蜀山的意思了,畢竟,他現在可是名義上的南方三州最高官員。
嗯....鎮南王南宮烈除外。
“請他進來。”
陳淵吩咐道。
“是。”
巡衛躬身一拜,迅速退去。
白長卿是老相識了,但交情其實並不深厚,是以,陳淵並沒有親自起身相迎,只是在大殿內等候而已。
不多時,一襲白衣,氣質除塵的白長卿在一名巡天衛的帶領下,走進了巡天殿內,一眼,便看到了坐於上首的陳淵。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相比於曾經的見面,如今,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是蜀山當代大師兄的身份,也沒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
丹境和化陽,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陳淵現在的身份,比肩的是蜀山五老這樣的存在。
而就在一年前,他們還曾交過手,修爲不相上下,唯有實力比他強一線罷了。
“蜀山白長卿,見過武安侯!”
白長卿迅速整理了思緒,拱手抱拳道。
“白兄多禮了,來,請...”陳淵頷首示意道。
魯仁義很識趣兒,見有人拜見,也不打擾,旋即拱手告退,臨走之前,還跟白長卿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許久不見,白兄風采更勝往昔啊。”陳淵能夠感知到白長卿現在的大致修爲,應該在虛丹巔峰,實丹之下。
修行速度其實已經算是很快了。
白長卿搖搖頭:
“相比於陳兄,長卿的這點微末修爲,實在是有些拿不上臺面。”白長卿苦笑了一聲,但也是實話。
陳淵笑了笑,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他聽到的恭維已經夠多了,早已經贏麻了,轉而問道:“白兄今日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事?”
他上任蜀州已經有些時日了,蜀山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現在纔來,他估摸着必然有事,是以,直接便開門見山。
“確實有些事情,前些時日白某閉關,不然早就前來蜀州城見陳兄了,此行是受師長所託,來爲陳兄送請帖的。”
白長卿迴應道。
“請帖?”
陳淵有些意外,最近一直比較忙,確實沒有關注過蜀山的動靜。
“一個多月後,便是蜀山劍冢每隔十年一次的祭劍大會,特來邀請陳兄觀禮。”白長卿迅速爲陳淵解釋道。
“都有什麼人蔘會?”
“蜀州化陽以上真人都會送上一張請帖,除此外,天下習劍者,修爲只要達到通玄及以上,都可以前來....”
在白長卿的講述中,陳淵也算是對這個祭劍大會有了些瞭解,劍冢,便是蜀山弟子身死之後所留下的護身寶劍存放之所。
有普通的寶兵,也有珍惜的靈兵,更有頂尖的神兵。
祭劍大會則是去祭祀這些劍器,另外,也會讓合格的弟子進去挑選一柄劍器爲己用,雖然蜀山弟子都是自小養劍,但若是意外斷裂,或是有其他想法,也能有機會再去一趟劍冢,若是與劍相合,蜀山長老便會出手幫弟子消去其中的一些阻礙。
讓弟子更加的得心應手。
祭劍大會,每隔十年一次,百年一盛會,而通常,唯有百年大祭纔會邀請天下間的強者,十年小會的則是邀請蜀州高手前來。
修行劍者,也可以進入劍冢,若有機緣與劍器相合,蜀山會直接贈送。
稱得上是當之無愧的劍道聖地,整個天下劍修所向往的仙門。
而這一次,便是一次小會。
按理說,這樣的小會不值得讓陳淵親自去,不過他坐鎮蜀州,乃是如今天下的新貴,蜀山於情於理都會送上請帖。
至於去不去,倒在其次。
陳淵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若是無事的話,陳某會去看看,可若是脫不開身,屆時便無法親往蜀山了。”
他手頭上的事兒太多,僅僅只是爲了一場祭劍小會,沒必要專程去。
“此事無妨,陳兄乃是朝廷重臣,公務繁忙,白某也只是送上請帖而已,屆時全看陳兄有沒有閒暇。”
白長卿澹澹一笑。
對於蜀州的第一仙門,乃至是整個天下都數得着的勢力,陳淵其實是很看重的,他將未來的根基放在蜀州,勢必會跟蜀山牽扯上。
若是打好關係的話,對以後有百利而無一害。
若是交惡,以他現在的實力想去推翻一座仙門,還力有未逮,差的很遠。
“早聞蜀山仙山之名,有鎮妖塔,悟劍石,九層劍閣這些奇異之地,即便祭劍大會時不去,日後也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陳淵對白長卿說道,也算是釋放了善意。
“好,日後陳兄若是前往蜀山的話,白某一定帶陳兄見識見識....”白長卿隨之笑道。
“那便如此定下。”
......
在巡天殿內,陳淵跟白長卿聊了不少,主要方面還是他們各自的修行,以及登仙戰之後的經歷,不多時,便恢復了以往的狀態,生疏的氣氛消減了不少。
白長卿的經歷比較一般,他那時回到蜀山之後便是苦修,準備突破丹境,之後也沒有遇到什麼難關。
在蜀山長老的看顧之下,於蜀山破境。
陳淵問他當時有沒有引起異象,白長卿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承認,說他突破之時,蜀山劍冢躁動不休。
在虛空中凝成了一道劍氣長河,可稱之爲,劍氣化長河!
不過,此事被蜀山長老封口,並沒有傳到外面,但在陳淵的面前,倒是沒有必要去隱瞞,因爲他同樣也是異象成丹。
說完了白長卿,便又說起了陳淵。
相比於白長卿,陳淵的經歷簡直不要太多,揮刀鎮京城,蜀中滅唐門,涼州斬蠻神,一樁樁一件件,早就廣爲天下傳說。
論及名望,當初的潛龍榜前十加起來都比不上陳淵,橫壓一個時代的說法,真的不是胡亂說出來的。
如今更是貴爲當朝萬戶侯,巡天司天字神使,總督南方三州,即便是強如蜀山,對他都很是看重。
這一點,從送請帖的是蜀山大弟子白長卿身上就能夠看的出來。
二人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直到天色漸暗,才結束了這一次閒聊,陳淵也是親自送白長卿出了大門。
送走之後,陳淵又安排了一下魯仁義,便趁着夜色,離開了蜀州城,前往南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