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嗯了一聲,對於飛問道:“野鴛鴦?你咋知道的?”
“這不是明擺着嘛。”于飛往麪包車那邊努努嘴說道:“這裡僻靜但不偏僻,從兩方面來說都比較安全。”
“這會又是下半夜了,既然不是咱同行,那可不就是野鴛鴦唄,再說了,你看車身這會是不是有點晃。”
聽於飛這麼一說,其他三人立馬眼睛放光的盯着那輛麪包車,好似想要看透一般。
于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男人,就不能聽到一絲絲的桃色新聞,哪怕是久經沙場的陸少帥也不例外,也有着獵奇心理。
但誰都沒有他看得清,這會面包車上的兩人已經移到了後排,于飛這才注意,兩人是有備而來,後座早就放平且鋪的還有毯子。
這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並且這倆人很可能不是兩口子,要不不會來這尋刺激的。
駕駛座有些遮擋視線,原本趴在擋風玻璃上的蜜蜂起飛換了一個窗戶,然後這隻蜜蜂就發現後面的一扇窗戶有一道縫隙。
躲在蘆葦叢裡的于飛忽然嘴角一扯,露出邪魅的笑容,然後麪包車跟前的那隻蜜蜂悄摸的鑽進了車裡。
此時車內的兩人正在調整姿勢,那隻蜜蜂在車廂裡尋找角度,而那個男人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兩聲悶哼,兩件不同的物體扎入另外不同的位置。
不過那個男人似乎多吐了一口痰,並且光着屁股就在車裡跳了起來,在那裡胡亂的拍打着,那個女人則是一臉‘受驚’的表情。
“嗯,還別說,動作挺激烈的。”大奎摸着下巴的胡茬,看着劇烈抖動的麪包車說道。
“嗯,估計是小年輕,年紀大一些的在車裡施展不開。”奧偉說道。
“也不一定哦,年紀大的經驗總豐富一些,有些感受是你們小年輕體會不到的。”陸少帥不服氣道。
于飛沒有參與到這場討論裡來,他在注意着大閘上的動靜。
那輛車子終於再次發動,並且以一個很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大奎三人立馬面面相覷。
“這就結束了?這男的是送報紙的吧?”
“不不不,送報紙也不會這麼快,估計是送牛奶的。”
“也有可能是喝的太多了,都沒找到門口就吐了。”
于飛這會起身就往河邊走,邊走還邊說道:“管他是幹啥的呢,趕緊撈絲綹子纔是正事。”
“對對對,趕緊幹正事去。”
陸少帥擦着于飛胳膊搶在了他的前頭,在河邊尋摸了一圈就找到了線頭,然後就開始死命的拉。
“不對啊,我看你撈的都挺輕鬆的,咋一到我手上就這麼沉呢?”
“可能是這會沉底了,所以拉着有些沉,使點勁。”于飛不以爲意的說道。
陸少帥聽說這個,立馬又加上了一些力道,不過顯得還是有些吃力。
大奎看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對陸少帥問道:“能不能拉得動?是不是就像卡死那樣?”
“不是,能拉得動,就是有點沉。”陸少帥說道。
大奎打開手電筒照向河面,對陸少帥說道:“使勁拉一下。”
陸少帥聞言,使勁拽了一下,而後大奎換了一個方位再次說道:“再拉一下。”
陸少帥照做,然後大奎就收起手電筒對於飛說道:“上手幫一把,這一下最少撈上來了兩條絲綹子。”
“啊?不會吧?絲綹子能下的這麼密集?”奧偉有些不相信。
“一條是攔河的,一條是溜邊的,這種情況太常見了。”大奎說着就要上手。
奧偉也半信半疑的伸手幫忙撈,而於飛則繼續盤着尼龍線,這玩意盤不盤的好,那可關乎到下一次扔出去的遠近。
“嘿,還真是兩條,不對,是三條絲綹子纏在一起了,小飛,先別收繩子了,過來幫忙。”大奎驚喜道。
于飛答應一聲,對開始收手裡繩子的陸少帥稍微說了一下要領就接過一條絲綹子開始拉扯。
“哎~我這條上面的魚還不少礙。”于飛感受了一下掙扎之力說道。
“我這也不少,都頂手了。”奧偉說道。
“別叨叨了,趕緊的。”大奎說了一句。
等這三條絲綹子開始出水的時候,一條條的鯽魚被摘了下來,于飛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是自己這條就有二三十條之多。
要是再加上奧偉和大奎的那兩條,這第一個袋子估計都可以裝滿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收穫,于飛拎了一下已經快要裝滿的袋子說道:“好像真的拿少了。”
陸少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奧偉的褲子,後者趕緊說道:“這真不行,我回家要是弄一身的腥味,那絕對進不了屋。”
“那……”
陸少帥的目光落在於飛的腿上,後者很乾脆的說道:“別看我,我現在都是自己洗衣服,你民宿不是有洗衣機嘛。”
“我也是自己洗衣服的好吧,有洗衣機又咋樣,還不得自己晾啊。”陸少帥說道。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們肯定準備不足,所以我就留了一手。”
大奎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一個摺疊好的塑料袋,扯開一看足有于飛帶來的兩個袋子那麼大,而且還很厚實,就跟賣魚用的袋子一樣。
陸少帥見狀伸出大拇指道:“都說薑還是老的辣,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多長几歲,考慮的就是周全一些。”
“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老了?”大奎一咧嘴道。
“不不不不,我是說你很成熟,不像我們幾個小年輕那麼毛毛躁躁的。”陸少帥搖頭道。
“嗤~”于飛無不鄙夷的說道:“剛纔不知道是誰說自己年紀大經驗豐富,這會又變成小年輕了?”
陸少帥一本正經的問道:“我說的是兩件事,這裡面有啥衝突嗎?”
似乎有哪裡不對,但早就知道這貨尿性了,所以于飛乾脆來了個不理。
“趕緊繼續往下走,要不待會我那個表舅老爺可能就要來收網了。”
于飛這一說,其他三人停止了閒聊,繼續往下游走去。
而在大奎照到了一個浮標後,陸少帥一馬當先的站在一個有利位置說道:“這一把我來扔。”
“你行嗎?”于飛問道。
“這話問的,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起開,我別砸着你。”
陸少帥說完就開始有模有樣的掄了起來,看起來還挺像樣。
“走你~”
“噗通~”
大奎手裡的手電一閃,道了句:“好,正好壓在瓶口裡。”
于飛跟奧偉也覺得這貨是走了狗屎運,不過也可能是新手大禮包。
但陸少帥卻愣愣的站在河邊,並且擡起雙手在自己眼前晃悠了兩下。
“咋了?是不是劃到手了?”大奎問道。
要知道,在高速運行下的尼龍繩要比一般的刀子還要鋒利,尤其是前頭還有一塊重物拽着前行的情況下,說把手指頭割掉那都沒問題。
于飛也皺起了眉頭,心想可別真受傷了啊。
誰知道陸少帥緩緩轉過身說道:“我好像沒有留下線頭。”
于飛三人先是一愣,隨即都衝到了他的身邊,大奎更是打開手電在地下仔細的尋摸。
“你沒把線頭踩在腳下啊?”奧偉問道。
“那也沒人告訴我啊?”陸少帥倒還覺得佔理了。
奧偉都有種要抓狂的意思:“這個是個常識好不好?你把砂僵石飛出去,總得要收回來吧,這不是拉弓射箭,射出去就不管了。”
“我就尋思着使勁扔遠點,也沒想那麼多。”陸少帥說道。
奧偉一攤手道:“那完了,今天只能到這了,都回家睡覺吧。”
于飛伸出右手,在褲兜裡摸了兩下,掏出一把纏好的尼龍線說道:“再找一塊砂僵石拴起來吧。”
剛纔還有些低迷的氣氛隨着這一卷尼龍線的出現立馬高漲起來,大奎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你也學會留一手了。”
“必須的必嘛。”
等再次拴好砂僵石後,四人重新分配任務,于飛還是扔和收線,但撈絲綹子的事則交給了陸少帥。
大奎對於摘這種網上的魚很有經驗,所以他專職摘魚,而奧偉就負責收魚。
再這樣的配合下,四人很快就收到了小閘口那邊的分叉,而在這裡就更大膽了,大奎用手電在水面上晃了一圈。
再也看不到一個小黑點了,而兩小一大的袋子也都裝的滿滿的。
看了一下時間,大奎一揮手道:“回家。”
於是他和于飛一人拎着一個小一些的袋子,而陸少帥和奧偉兩人合擡一個大袋子往回走。
四人來到大閘上的時候,還很小心的四處看了看,不過這會是凌晨三點來鍾,正是萬籟寂靜的時候,別說是人了,連蟲鳴都沒有。
急匆匆的上了三輪車,四人就像是幽靈一般的消失在夜色裡。
……
回到家,于飛拿出兩個大盆,把魚倒進去不用加水都快鋪滿了,不得已他又上倉庫尋來兩個大桶,這纔算是把所有的鯽魚都給安置好。
“這回收穫可算是滿滿當當的啊。”
陸少帥撈起一條大板鯽放到自己手上感慨道,這條大板鯽比他的手掌還大,估摸着得有個六七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