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老頭的招呼，于飛一時之間迷糊了起來，小云是誰啊？不過張老頭的下一句話就把這個人的身份給披露了。
“我都有好些年沒見過我孫女了，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哦~
于飛的腦海裡立馬呈現出一個一拐一瘸的身影，雖然他沒有正面見過小云，但村支書的一番敘述，卻讓腦補到一個有些坡腳的小女孩的身影。
看着張老頭擠出了滿臉的皺紋，石芳笑道：“那就把我們對面的那個房間收拾一下，那裡還靠着陽臺，就讓她住哪兒，對了，小云啥時候到家啊？”
張老頭先是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半晌後才說道：“三天，最多三天她就能到家，這次是她跟她媽生氣跑回來的。”
于飛不想關注這個小姑娘是因爲什麼原因回來的，他關注的是自己的那些小蘋果能不能治好張老頭孫女的腿。
沒有效果那也就是哈哈一樂的事，不過要是真的能治好，不僅可以挽救小云的一生，也能解開張老頭一家人的心結，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說了問了一個稍顯尷尬的問題。
“小云的腿好了嗎？”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張老頭興奮的面色也變成了苦痛，這就是他心底的一道傷疤。
石芳在桌子底下使勁的踩着于飛的腳，想着他別再語出驚人，到現在於飛才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張老頭過往的人，諾，就連虎哥對他都是一臉鄙夷的。
“……治不好。”
張老頭又開始了吃蒜就麪條，還是一口一個的那種，眼睛裡似乎也有着莫名的光芒閃爍。
“這沒啥。”楊木匠說到：“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不傻不顛，就是走路有點不大利索，以後還是能找個好人家的。”
“就是，現在有好多小夥子，家世也好，長的也好，就是說不着媳婦，咱以後還能挑着說呢！”
虎哥的話音剛落，就被楊木匠一巴掌給扇在了後腦勺上，牙齒磕在碗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啥就挑着說了？小云現在也就是十五六歲那樣，長在上學呢，你敢說不？”
張老頭嘆口氣說道：“不上了，從這個學期開學就不上了，說是跟不上課，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有等她回來才能鬧清楚。”
“那個……我再插句嘴。”
于飛不顧衆人威脅的眼神說到：“我這有個偏方，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不是，專治各種筋絡受損。”
“雖說有偏方治大病這一說法，但那都是一些不靠譜的東西，真正的偏方就沒有流傳下來幾個。”楊木匠說道：“你看看現在牆上的那些廣告，哪一個不是吹的天花亂墜，但有幾個是有效果的？”
“恩，上次我還看到一個專治不想吃飯的呢，沒把我給笑死……”
虎哥的笑聲在楊木匠的眼神中收了起來，低下頭專心致志的扒拉了碗裡的麪條。
“你有沒有把握？要是沒把握這事就別提了，藥是不能亂吃的。”石芳有些擔憂的說到。
“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于飛指着蹲在一排的五小隻說道：“原來閃電是什麼樣你們都知道，現在閃電又是什麼樣？”
衆人的眼神很快就聚集到閃電的身上，馬犬就是一種精力旺盛的狗子，在衆人看來之際，它先是汪汪兩聲，接着表演了一個原地跳躍。
于飛用筷子夾起了一塊羊肉，嗖的一下甩出去老遠，閃電一個起跳就追了出去，跑的是七平八穩……
“哐嘰~嘩啦啦……”
張老頭手裡的麪碗直接掉在了地上，那套青花瓷大碗終於少了一個，不過看到張老頭有些顫抖的雙手和一臉激動的表情，于飛覺得這就是歲歲平安吧！
“閃電的腿不是自己好的，是你給治好的？”張老頭的嘴脣都有些顫抖。
“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于飛覺得此時不宜過度的刺激張老頭，也不適宜大包大攬的說出結果。
楊木匠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你這個時候拿啥哩架子啊？是你治好的就是你治好的，不是你治好的那就不要把這個功勞給攬到自己身上。”
張老頭也覺得剛纔有點失態了，想要接過石芳手裡的掃帚清理一下地面，但石芳沒有讓他動手，堅持着自己清掃一下，又用拖把拖了一下。
她還要再給張老頭盛一碗麪條，被後者擺着手給拒絕了。
“真的有效果?”張老頭一臉希冀的看着于飛，眼睛裡幾乎都要冒火了。
“有沒效果的不太清楚，畢竟小云是小時候受的傷，到現在骨骼經絡之類的已經長成了。”
這是于飛忽然想到的一個問題，閃電畢竟是在受傷沒多久就接受了救治，而小云是很小的時候就受了傷，隨着身體的發育，那些損傷的經絡肯定已經按照錯誤的方向生長的。
而那些小蘋果似乎只有舒緩經絡的效果，並沒有矯正的藥效，這讓于飛覺得自己剛纔有些衝動了。
張老頭眼睛裡的神采一順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嘴裡還喃喃道：“是啊，這都十來年了，小云的身體也長開了，想要再矯正過來是不大可能了。”
“要是有可能，我寧願用自己的腿去換給她，哪怕給我鋸了都行。”
在那個瞬間，于飛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的擊打了一記，一時間有些喘不上氣來，咬咬牙他說道：“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咱們也要試一下，明天我就讓我朋友把藥材寄過來。”
張老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看着于飛問道：“一劑藥材需要多少錢？這錢我來出。”
“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于飛說道：“別說這些藥材用不了多少錢，哪怕真的需要花很多的錢，那我也不能讓你出。”
“這怎麼行？這怎麼行？”張老頭搓着手說道。
“行了，你就別在這糾結了。”楊木匠說到：“小飛不是說了嗎？那些藥材用不了多少錢，你就安心的給小云用吧，大不了你以後多請他喝兩頓酒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