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卿卿所圖匪淺,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卿卿心中所在意的,從來就不是一個所謂的宋家主母的身分。
她接近宋斌的目的之一,便是挑撥宋氏內鬥。
雲暖多少是有些慶幸的。
好在她及時回來了,否則,到時候這個孩子出事,只怕以二舅舅的性情,一定會聽了卿卿的哭訴,而後,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現在想想,真有幾分的後怕。
一旦讓卿卿得逞,到時候,她就一定有了掌控宋斌的機會。
宋斌最終,還是親自去了一趟地牢。
卿卿的雙手雙腳上都被鐵鏈所銬,而且,守在這裡的,都是女子。
顯然,雲暖是擔心卿卿會對獄守使用媚功,所以纔會刻意將這裡的守衛都換成了女子。
卿卿擡起頭來,此時的她,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嬌美模樣?
“你來了?”
宋斌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心底說不痛,那是騙人的。
這個女人,與自己的初戀情人,生得一模一樣,那是他這輩子唯一動過心的女人。
當他第一次見到卿卿的時候,心底就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特別是當他聽說,這個卿卿竟然是那個女人所生之後,心底更是五味陳雜。
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別人算計好的一盤棋而已。
“說說吧,你到我身邊的目的。”
卿卿微怔之後,竟然有些癡狂地笑了起來。
宋斌皺眉,這樣的態度,顯然不是他所樂見的。
“你不覺得,現在問這個問題,太遲了嗎?”
宋斌眯眼,“你什麼意思?”
“雲暖以爲她阻止了滿月宴,所以你們宋家就可以躲過一劫了?簡直就是可笑!”
宋斌頓時就生出一股極不爲好的預感,“你到底做了什麼?”
卿卿卻再不肯開口,只是看着宋斌不停地笑。
宋斌大怒!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卿卿的身分,對她,自然再沒有了半分的憐惜,當即便出手隔空以氣勁賞了她兩掌!
卿卿疼得臉都白了,血吐了好幾口,可就是不肯吐露半個字。
宋斌無奈之下,只能又氣呼呼地離開了。
雲暖聽完了他的話之後,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聽着卿卿這意思,分明就是她還有別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只怕已經達成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宋斌沒有在雲暖這裡找到答案,只好決定先回府。
在他轉身之後,自他的腳下,漫出了淡淡的黑氣。
雲暖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之後,便看到蘇白的表情也有些肅穆。
能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倒也是難得。
“這個孩子,或許是其中一個誘因,可是你要明白,宋斌並非無子,就算是這個嬰兒真地出了什麼事,又怎麼可能令宋斌完全失控?”
雲暖的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說,她對我二舅舅下了毒手?”
“極有可能。具體的,我們還得見面之後才能知曉。”
爲了確保無事,雲暖和蘇白一起去見了宋清玥。
最終,確定宋清玥和宋莞身上的氣息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們纔出宮去了宋府。
剛到了門口,蘇白便沉了臉色。
“可是不對?”
蘇白皺眉,豈止是不對?
是大大的不對!
“不着急進去,你先傳話給雲寒,讓他火速帶人將宋府圍了。務必要快!”
聽這意思就知道事情不妙。
雲暖不敢耽擱,連忙給雲寒傳信。
之後,兩人又圍着宋府的外牆走了一圈之後,蘇白的心底已經有了數。
“卿卿身上的氣息,是黑煞的。”
話落,蘇白低頭,對上雲暖的視線。
“之前趙棋的身上也有。不過,趙棋身上雖然有黑氣,可是卻絕對不會讓人在他的住處察覺到。”
雲暖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師父,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整個宋府裡,都瀰漫着黑氣?”
“不錯。所以,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先不要貿然進去。”
蘇白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畢竟這些黑氣,還傷不了他。
可問題是,他現在不明白黑煞做這些的根本用意在哪兒。
所以,他必須要格外地謹慎。
萬一,他想要的是雲暖的命呢?
雲寒的人還沒有到,宋府的黑氣,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雲暖正在愣神,隨後就感覺胳膊一緊,她已經被蘇白給強行拉得退後了十餘步。
“怎麼回事?”
問話的同時,也順着他驚詫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整個宋府的上空,都是一片黑氣。
這些黑氣開始慢慢地凝聚,給人以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隨後,那黑氣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唰地一下向下攻去!
蘇白心驚,“不好!”
那些黑氣,便是所謂的邪氣,是可以直接侵入人的身體的。
與此同時,蘇白已經抱着雲暖的腰,兩人直接就浮到了半空中,將宋府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只見宋斌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手中提着一隻寶劍,周圍有被兵器破壞的痕跡。
看樣子,剛剛應該是在通過練武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只是,他現在的樣子,委實不妙。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宋斌緩緩地擡起頭來。
一瞬間,雲暖就傻眼了!
宋斌的兩隻眼睛猩紅,可是眼睛四周,卻是呈一片青黑色。
不僅如此,雲暖注意到,隨着他的活動,絲絲縷縷的黑氣,開始在他的周身瀰漫。
雲暖咬牙,“糟了!”
蘇白亦是眯起了眼睛,如果換作別人,自然不難對付。
可這人是宋斌,是雲暖的親舅舅。
稍有不慎,只怕就會殺了宋斌。
如此一來,那他和雲暖之間的障礙,又更多了一重。
“師父,現在怎麼辦?”
蘇白冷靜地左右看了看,“你小心一些,現在他已經不是你的舅舅了。就算你對他下不了狠手,可是也絕對不要讓自己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雲暖的心神一凜,現在二舅舅的樣子,像極了那種六親不認的死士。
此時的雲暖還不知道,這樣的宋斌,可是比起尋常的死士來說,殺傷力要大得多。
宋斌整個人就宛若魔怔了一般,見人就殺,根本就不問對方是誰。
而云暖也意識到了不妙。
但凡是被他殺死的人,竟然幾息之後,就會再次活過來,成爲類似於殭屍的不死人!
當然,這些人站起來之後,不會再受到宋斌的攻擊,同時,他們的狀態也和宋斌一樣,見人就殺。
不過才這麼一會兒的攻擊,院子裡,已經有了十幾個活死人。
“糟!”
雲暖立馬吩咐,“你們幾個將門口守住了,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出去。”
“是,公主。”
只是,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知覺,沒有任何的疼痛感。
他們只知道一味地往前衝,其它的,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
“這下糟了。師父,怎麼辦?”
蘇白第一反應,就是黑煞來了。
可是環視了四周一遍之後,他確信這裡沒有黑煞的痕跡。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着實令人頭疼。
蘇白手指翻飛,很快,便結出一個巨大的印結,一掌推下去之後,將這處小院完全地封住。
雲暖感覺得到,這與之前的結界不同。
“師父,那些人好像是殺不死的。”
“將頭顱砍掉,再燒一把火,自然也就灰飛煙滅了。”
雲暖點頭,“那我下去對付那些人。”
蘇白沒有攔她,因爲現在,真正能對付得了這些活死人的,沒有幾個。
蘇白的責任,就是將宋斌攔住。
數十招後,蘇白尋了一個契機,將人成功地打暈了。
蘇白在他的身上快速地點了幾下,然後纔看向了對面的火海。
雲暖出手,那些活死人,自然不可能還會再有機會作亂。
只是,眼看着宋府的一座閣樓就這麼燒起來了,想着一會兒該如何跟宋家交待。
蘇白將結界收了。
下一刻,宋承業和雲寒就帶人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
雲暖嘆了口氣,“二舅舅出事了。”
等到將人安置好了,閣樓的火也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
蘇白將整個府邸都看了看,最後確認,府上所有的黑氣,現在應該是都集中到了宋斌的身上。
“那現在要怎麼辦?我爹身上的黑氣,要如何方能去除?”
這倒是真難住蘇白了。
方法,自然是有。
可問題是,現在的他,手上缺了幾樣東西。
“想要給宋斌解除黑氣,辦法是有,只不過,我們的條件,不允許。”
宋承業皺眉,“什麼意思?”
蘇白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第一種法子,自然是要讓這黑氣的主人來,只要他出現,他願意的話,這黑氣自然是再好解除不過。”
雲暖直接就翻了個白眼兒,這法子說了就等於沒說。
“還有一種法子,就是直接將宋斌殺了,再直接焚燒,如此一來,這黑氣自然也就去除了。”
倒是跟先前殺掉那些活死人的法子一樣。
不待宋承業反對,雲暖直接就否了這個法子。
“不行!那是我舅舅,怎麼能殺了他?”
蘇白挑眉,就知道會是這樣。
“還有一種法子,不過,需要找到天殊草。”
“天殊草是什麼東西?”
雲暖自詡對於藥材也已經做到熟記於心了。
可是這天殊草,她的確是聞所未聞。
“天殊草並不在天聖皇朝。”
雲暖心裡咯噔一下子,“你是說,在無根島?”
無根島的存在,雲暖還是從蘇白的口中得知的。
至於其它人,壓根兒就不知道無根島是個什麼東西。
“不錯。要救宋斌,就必須要去無根島尋找天殊草。否則,一切都是空話。”
雲暖抿了抿脣,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舅舅變成這樣。
還是雲寒更爲細心一些,“逍遙公子,可是找到了天殊草,我舅舅就能恢復如初?”
蘇白看了一眼雲暖,“有她在,應該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如此,幾人相視一眼,心裡自然也已經開始了各自的盤算。
晚上,雲寒和雲墨祥二人爭論不休,最終,還是宋清玥出面,兩人才不再爭吵了。
“父親,我不能讓暖暖一個人去冒險。無根島的存在,以前也不過是在傳聞之中,而且,據一些古籍上記載,那裡的人都兇殘頑固,我若不同去,妹妹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宋清玥也是一臉擔憂,“夫君,雲寒說的對。咱們的女兒纔剛剛歷了一場大劫回來,不能再出事了。”
雲墨祥瞪了雲寒一眼,“我沒讓你去,又幾時說讓雲暖去了?”
雲寒一怔,隨後眨眼,“您的意思是?”
“這是宋家的事,宋承業的身手也不差,回頭,我再派五十名武尊高手與他同行,如此一來,你們不就放心了?”
宋清玥面色不佳,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那個可是她的親哥哥!
雲墨祥又道,“我已經傳音給承恩了。他現在也是半聖強者,他會與承業同去。若是你們還不放心,我就去找暖暖,說服她,讓她身邊的小五同行。”
意思很清楚,反正,雲暖就是鐵定不能去的。
宋清玥一想到了女兒當日的慘況,這心裡感覺就像是空了一半兒似的。
的確如此。
她的女兒,萬萬不能再經歷一次生死大劫了。
哪怕是她現在平安歸來了,可是在宋清玥的心底裡,還是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晚上睡覺,隔三岔五地都會夢到了她當日的情景。
太嚇人了。
這下子,雲寒倒是無話可說了。
父親能做出這樣的安排,可以說已經是很周到了。
雲寒吐了口氣,“父親,既然您都安排好了,那方纔爲何不說?”
雲墨祥立馬瞪眼,“你還敢問我?你給我機會說了嗎?一來就對着我大吼大叫的,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雲寒此時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貌似有些太急了。
“你記住,無論誰去無根島,你都不能去!你是烈國的太子了。我與你母親,就只有你和暖暖兩個孩子,你們若是有點兒什麼閃失,你讓我們還怎麼活?”
雲墨祥突然打起了親情牌,倒是讓雲寒有些措手不及。
宋清玥更是直接就紅了眼眶,“說到底,這一切,也是哥哥自己招來的。如果當初不是被那個卿卿給迷了眼,也不至於有此一劫。”
說完,吸了吸鼻子,“雲寒,你父親說的對,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是烈國的太子了。不能輕易地離開烈國。你不僅是暖暖的兄長,還是這烈國臣民們的希望!”
雲寒頓時倍感壓力。
在雙親的注視下,頭也不敢擡了。
另一邊,雲暖倚在了蘇白的懷裡,一起坐在院子裡看星星。
“必須要找到天殊草嗎?”
“嗯。”蘇白的手指一勾,小五手上的披風,便到了雲暖的身後。
蘇白擡手將披風往她的身上裹了裹,“不僅需要天殊草,還需要你的血。”
雲暖一怔,“白天沒聽你說起呀。”
“你的血極爲珍貴,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天殊草生在無根島,而且,據我所知,也就只有那個地方纔有。所以,我們既然要去無根島,就要想法子多得幾株,那種東西的價值,可不是什麼靈芝人蔘能比的。”
雲暖哦了一聲,緩了一會兒才道,“咦?你要跟我同去?”
“無根島的民風彪悍,而且,那裡比你想像地還要可怕。若是沒有我陪着,我定然是不會讓你去的。”
雲暖扁了扁嘴,自己現在的實力,仍然還要被他看低嗎?
怎麼就會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呢?
“暖暖,此行,只讓奇然和小五跟着便好。其它人去了,只怕也只是給那裡的動植物做貢獻了。”
“嗯?”
雲暖眨眨眼,看到蘇白的表情之後,頓時就明白了。
也就是說,半聖實力以下的人去了,壓根兒就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無根島!
到底是一個怎樣神奇的地方?
雲暖再次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倒是真的有些期待了。
“我舅舅的情況,大概可以控制多久?”
“加上我的藥,總共大概可以讓他昏睡兩個月。爲了以防萬一,我會在他的周圍佈下結界,免得他醒來之後,四處爲害。”
雲暖皺眉,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一幕,着實心驚。
“走之前,先把舅舅安頓到其它地方吧。”
這裡是王都。
而且宋府所在,又是王都內城較爲繁華的地帶。
一旦出現意外,那烈國的損失可就大了。
“你想的不錯,我們的確是應該先將你舅舅安頓好。”
次日一早,雲暖就找到了雲寒,隨後將人安頓到了城外的雲家舊宅。
那裡四面八方,基本上就是田地和森林了。
倒也不擔心他會再作出什麼事來。
只是,兩個月的時間,他們能趕得回來嗎?
“有沒有辦法讓他睡地時間更久一些?”
蘇白擰眉,“我再看看吧。”
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
“明天你去跟國主和王后辭行,記住,一定要提醒他們,半聖級別以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登得上無根島。就算是雲寒,也不過是勉強能在無根島的外圍生存。”
雲暖心下一滯,聽這意思,無根島上,貌似還都是強者了?
蘇白低頭看她,失笑道,“無根島上的兇獸較多。或許,我們可以帶上大頭和雪蒼。”
雲暖愣了一下,“是大白和雪蒼!”
蘇白挑眉,“罷了,不與你計較了。”
雲暖嘻嘻笑了,隨後抱着他的一隻胳膊,又開始倚着他,然後聽他講一些有關無根島的事情。
林林總總地聽他講了很多,雲暖的心情慢慢地變得沉重。
“你以前去過無根島?”
“去過!”
“以你的實力,在那裡可會有障礙?”
蘇白沉默了一會兒,“我與無根島的島主有約法三章在前。我不能無故殺害無根島的人,而他的人,也不會阻止我在無根島的行蹤。”
雲暖愣了一下,“這麼說來,你不能在無根島出手?”
“若是爲了自保,自然可以。”
至於這個自保的概念,那就要看什麼人來解讀了。
在蘇白的眼中,雲暖就是他的命。
若是雲暖的安全受到威脅,他自然是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的。
而云暖則是想到,這一次,因爲自己家的事情,又要讓蘇白辛苦了。
她知道,即便是有約法三章在,以蘇白的人脈關係,一定可以找到天殊草。
只是,如此一來,難免會讓蘇白去承別人的情。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兒。
“怎麼了?”
蘇白看到雲暖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連忙關切地問道。
雲暖的臉色有些凝重,“對不起,又要因爲我,讓你跟着費心了。”
“傻丫頭,又在說什麼傻話!”
“我說真的。”
雲暖鬆開手,然後一臉固執地看着他。
“如果沒有我,你不必再踏足無根島的。”
畢竟,從他剛剛陳述的語氣中,雲暖知道,無根島在蘇白心底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蘇白淡淡一笑,整個人如同是被月色給鍍了一層銀光,仙氣逼人的同時,又讓人覺得他無比的親切。
“暖暖,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說,這一路我有多辛苦,但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怕路途坎坷,不怕山高水長,不怕磨難劫數,只要始終,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就好。”
雲暖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填得滿滿地了。
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爲動人的情話嗎?
雲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甜蜜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着轉。
“你這個人好討厭,沒事幹嘛突然說這麼煽情的話!害得人家都要哭了。”
蘇白擡起如玉般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傻丫頭,這原本就是我的心裡話。只是實話實說,你就這麼激動了?”
說地好像雲暖多麼容易被感動一樣!
雲暖破涕爲笑,然後嗔怪地看着他,“也就只有你說這種話的時候,人家的情緒纔會有波動。”
這話,蘇白愛聽。
所以說,這世上真正對雲暖有影響的人,只有他一個,不是嗎?
“暖暖,這世上多少有情人,難成眷屬,又有多少的有情人,最終難以走到白首相扶的那一刻。無論是哪一種,其實,都是旁人所看不懂的情緣。我在意你,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是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經歷每一件記我們成長的事。明白嗎?”
雲暖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了。
明白!
怎麼會不明白?
他就是在告訴自己,無論他做什麼,只是爲了自己,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蘇白,我發現我越來越依賴你了,怎麼辦?”
蘇白抿脣,笑得清淡,卻深情。
“那就一直依賴我。只要我不死,你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雲暖撲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有一種深情,真的是讓人能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都是暖暖的。
不遠處的小五看到這一幕,心底別提多欣慰了。
“誒,你說,公子和小姐的事情,什麼時候纔會提上日程?”
被問的奇然,則是一臉懵逼的表情,“什麼日程?什麼事情?”
小五頓時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你跟在公子身邊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樣笨!公子的精明智慧,你是半分也不曾學到。”
奇然鬱悶了。
他很笨嗎?
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話說不清楚嘛!
小五見他的反應之後,更是來氣,“真不明白,當初公子怎麼就看上你了!不過反過來想想,也只有你這樣的跟班兒,才能襯托出公子的英明睿智!”
奇然再次一噎,這次聽明白了。
小五這是拐着彎兒地罵他笨呢!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哪裡笨了?
這個年紀,已經是半聖中期了,真要是笨人,哪裡可能會有這麼好的天分?
所以說,奇然的智商和情商,現在都不在線!
另一邊,飛流城的宋承恩收到了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啓程到王都了。
宋輝雖然也心中焦灼,可是飛流城不能無人駐守。
眼下烈國的一切都步入正軌,他們身爲國主的親家,更不能給烈國拖後腿。
宋承恩好歹也是半聖強者,在宋輝看來,還是可以前往一試的。
宋承恩剛剛出了飛流城不足十里,便打馬停住。
“什麼人?出來!”
夜色中,一抹深藍色的身影自樹後出現。
看樣子,應該是等了他許久的。
“是你?”
宋承恩蹙眉,藉着月光,看清楚來人正是雪璃落,如今雪家的當家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
雪璃落輕輕地咬了一下嘴脣,“我聽說王都出了事,之前承蒙你的照顧,還有云小姐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想看看自己能爲你們做些什麼。”
宋承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許久不見,雪璃落的身量似乎是又長高了些。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怯懦。
可能是自己太嚴肅了,嚇到她了。
“不必了。不過些許小事,就不勞煩你了。你若是真想報答我們,就好好在飛流城待着,若是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讓宋家人去找你的。”
雪璃落的眼睛輕眨。
所以說,自己這是被拒絕了?
真心不舒服!
“宋二公子,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雪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如今雪家也纔剛剛站穩腳跟,你實在是不便離開飛流城。好了,就此別過!”
說完,宋承恩朝她抱了抱拳,轉身打馬便走。
直到人走遠了,雪璃落也不曾挪動半分的腳步。
她緊緊地咬着嘴脣,頭微微低着。
是因爲她的實力太弱,所以,根本就沒有資格跟隨在他的左右嗎?
雪璃落的眼睛通紅,上面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行將這些眼淚逼回到了眼眶裡,雪璃落再次吸了吸鼻子,臉上綻開了笑。
“宋承恩,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雪璃落纔是最合適你的人!”
話落,轉身,利落地翻身上馬。
只不過,最終走的方向,卻是與宋承恩截然相反的。
雪璃落很理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
所以,想要追趕上那個人的腳步,就要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哪怕不能與他比肩,至少,不能成爲他的拖累!
她相信,只有自己變得足夠優秀了,她所在意的男人,才肯爲自己停留。
正是因爲想得通透,所以,纔會走地這樣乾脆。
只是,早上雲暖和蘇白一起找到了雲墨祥。
“父親,二舅舅的事情,只怕還得我和師父去一趟才行。”
雲墨祥皺眉,“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宋承恩和宋承業兄弟二人會想辦法。”
“不可!”
雲暖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父親,無根島只有半聖強者以上的級別才能登島,而且,即便是半聖強者,也未必能進入島上的中心位置。而師父與無根島的島主,勉強算是有幾分的交情,所以,這一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雲墨祥哪裡捨得?
這可是自己的親閨女。
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妻子,但願她的話,女兒能聽進去一些。
“暖暖,我們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可是此去無根島,也並非是非你不可呀。”
如今出事的是自己的親哥哥,對於宋清玥來說,自然是格外焦急。
可是雲暖纔剛剛痊癒,她實在是不願意女兒再次冒險。
“母親放心,女兒心中有數,不會出事的。”
宋清玥的臉色一沉,這種事情,誰能保證?
況且,無根島那地方,他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不曾去過,誰知道那島上都是些什麼人?
“暖暖,你非去不可嗎?”
雲暖擡頭,一臉堅定地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父親,母親,二舅舅如今出事,若是無法解決,到時候倒黴的,會是整個王都,乃至整個烈國。所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而無動於衷。”
雲暖的話,讓雲墨祥的心底已經開始有些鬆動了。
“再說了,我此去有師父陪着,有他在,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還是等承恩來了,你們一起去。”
雲暖咬脣,“母親,我們此去是爲了採藥,若是去的人太多了,難免太過扎眼。就我們四人去就好。”
只去四個人?
宋清玥自然是不放心。
可是,看她的態度這樣堅決,他們也實在是想不出怎麼勸了。
最終,宋斌被擡到了雲家的祖宅,爲了以防萬一,蘇白在屋子周圍設下了一個結界。
蘇白將一個小瓶子交給了雲寒。
“若是三個月後,我和雲暖不能按時回來,你就將這瓶子裡的東西,設法給宋斌服下。相信你們這麼多的半聖強者在,暫時地制住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公子。”
雲寒對這位逍遙公子,那還是很敬重的。
雲暖則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是說最多隻能堅持兩個月嗎?”
蘇白低聲道,“我又將藥加了些分量,另外,還用內力封住了他的經脈。就算是他不到三個月醒了,一時半會兒,也是無法催動內力的。”
雲暖點頭,原來如此。
“此去無根島,光是海上的行程,至少就要五六天。再加上陸上的行程,我們還是要多做準備。”
“不能用青鸞嗎?”
蘇白搖頭,“海上的距離太遠了,青鸞現在只是一隻幼鳥,體力沒有那麼好。中間又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它會吃不消。”
若是飛到一半,沒力氣了,那可就真叫慘了。
雲暖不解,不過是五六天的行程,若是用飛的,應該很快呀。
待到他們一行人上了船,雲暖才理解了,蘇白口中所說的五六天,竟然是這樣安排的。
第一晚的時候,雲暖就明顯感覺到了這船速的加快。
到了船艙外面,才注意到,水下有東西。
“是海豚?”
“嗯。有它們相助,再加上我們交替以內力輔助,才能將船的速度提升了三四倍以上。”
雲暖的嘴角抽了抽。
若是沒有這些輔助手段,那豈不是要在海上飄上半個月?
難怪,他說青鸞撐不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師父,這裡有鮫人嗎?”
蘇白搖頭,“鮫人不在這片海城生活。”
“爲什麼?”
雲暖覺得一離開了烈國之後,她就好像是一個白癡一樣,感覺自己看什麼都覺得格外地新鮮。
特別是,這是她這一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到了海!
“因爲這片海域並不適合鮫人生存。再則,鮫人與其它的海洋生物基本上都是和平共處。在海洋裡,只有獵食纔是正大光明的搏殺行爲。這是海洋的生存法則。”
雲暖咂舌,“感覺說地這些魚比我們人類還要高級得多一樣。”
蘇白笑了,看着這一望無際的大海,當真是廣闊氣勢。
只有真正地見過大海,瞭解過大海的人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胸懷,什麼叫真正的氣勢!
“不要小看任何的生物,哪怕是一株小草,有時候,都是有可能救你的命的。”
雲暖撇嘴,自己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他竟然又開始給自己上課了。
“天殊草的功效特殊,在無根島,也是相當珍貴的。所以,我們進入無根島之後,先不要急着打聽天殊草,免得再被人盯上。”
雲暖微詫,“師父擔心有人會對付我們?”
“沒辦法,想要天殊草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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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們,後面,將開啓新的一卷,女王之路。聽這名字,霸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