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選擇了犧牲
婦女上下瞧了我一番,搖頭道:“你肯定不是領導。看你年紀輕輕的,哪有個領導的樣兒,頂多是個小兵!誰是領導,領導出來說話……”
我被深深地打擊了一下子。我今天沒穿軍裝,而且本來就比較年輕,被婦女誤會成小兵倒也並不奇怪。
齊處長不失時機地向前一步,進而答道:“我是。我是這裡的領導,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婦女又打量了齊處長一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呢喃道:“你看樣子也挺年輕的,但是看你肩膀上的星星挺多,應該是個挺大的領導。”
齊處長趕快附和道:“是,是啊,我是這裡面最大的領導了,所以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能幫你的,我肯定會幫你,能給你解決的,我也儘量你給解決……”
婦女虎視眈眈地望着齊處長,道:“現在,我要你下命令,讓這些當兵的警察什麼的,都回去!這麼多人我看着眼暈……還有,你必須派人把X首長,最好是加上U首長一起叫出來,我要跟他們說話,我要問問他們……”又是一通無理取鬧的口舌。
但是齊處長只能點頭答應,對門衛區隊長道:“把你們的人帶進去,快,帶進去!”
門衛區隊長支吾了片刻,但還是下達了口令,將整裝待發全副武裝的應急人員,帶進了大門。
婦女又指了指那些公安人員,道:“這些人也要走,走開。我最煩警察了,都給我走――”
齊處長與公安局的程隊長相視一下,程隊長無奈地小嘆了一口氣,一揮手號令幹警們退到了十米以外。
如此一來,整個現場上,只剩下局處的幾個領導,還有我和由夢了。
也許是我們都穿着便衣,讓婦女認爲是過路的羣衆,因此並沒有讓齊處長將我們驅走,或許這纔是她疏忽了。
齊處長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對於這種事件,他也是見得多了,因此他始終不會用過激的語言激怒婦女,而是進一步嘗試用表面妥協的方式讓婦女放鬆警惕,從而伺機而動。
正在這個時候,凱瑟夫和瑪瑞詩亞也趕了回來,見此情景都很驚異,他們當然能看出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湊近了我的身邊。
凱瑟夫不失時機用帶有一絲諷刺意味的語氣道:“哼,看來你們國家的情況很不樂觀,軍民關係處理的不是怎麼融洽啊!”
瑪瑞詩亞看了凱瑟夫一眼,示意讓他別再無端地火上澆油了,但是凱瑟夫彷彿就喜歡拿這些挖苦貶低別人,因此仍然顯得有些輕蔑。
我哪有時間理會凱瑟夫,因此沒有搭理他,只是嚴密注視着肇事婦女的言行舉止,尋找恰當的機會。
婦女仍然在警惕地左顧右盼,大約又過了三分鐘,她衝齊處長道:“怎麼還不來,中央首長怎麼還不來?你是不是沒派人去叫?”
婦女的話讓人聽起來可笑,讓人覺得幼稚。她想見到首長,無非是想製造更高級的動亂,但是她把一切想象的太簡單了。
換句話說,她只是邪教組織的犧牲品,如此孤注一擲,換來的只有自取滅亡。
望着婦女嚴厲卻並不邪惡的眼神,我的心裡涌進了一股莫名的同情。也許,她也是一位普通的家庭婦女,也許,她也曾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普通公民,過着安靜平凡的日子,但是最後卻突然被FL功吸收,開始一步一步被邪教洗腦、毒害並利用。她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如此一鬧,等待她的,也許將是法律的嚴懲。當她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在進行着一種多麼可怕且幼稚的行爲啊!
齊處長對婦女的話表現出一種極大的恭維,齊處長開始嘗試以一種親和的語氣,讓婦女逐漸放鬆警惕。
但是唯一值得遺憾的是,齊處長雖然有穩住婦女的本事,卻沒有三頭六臂,漸漸接受婦女,畢竟,她身上現在全是炸藥,如果不及時將她控制,後果仍然是不堪設想。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肇事婦女的情緒,也由激動變得平靜,再由平靜變得激動,如是反覆交替着。
她的目標看起來很簡單,就是想要中央首長出來見見她,至於首長來後她會怎樣做,那隻能是想象中的事情了。
但是卻也能猜測出一二來。
而我和由夢,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僥倖被留在門外,沒讓婦女被當作官兵或者幹警清理走,但是這種情況,我們倆無疑是突破僵局的最佳人選。
因爲現場已經再也找不出可以出手制服婦女的人了。
瑪瑞詩亞看起來也有些焦急,她眼睛閃爍地望着婦女,似乎很想幫忙,卻又不知道如何插手。
但是瑪瑞詩亞還是用熟悉的中文對婦女開口道:“大姐,您這是何苦呢,您這樣做,您的家人一定會放心不下的,不如咱們坐下來談談,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商量,千萬不要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婦女瞟了瑪瑞詩亞一眼,罵道:“你個金毛丫頭,這裡輪不到你插嘴,看你這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女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影響了我的心情。”
瑪瑞詩亞苦笑道:“你叫我金毛不要緊,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值,你應該放下包袱,跟當兵的好好談談,這纔是你要選擇的路。”
婦女罵道:“別小瞧我的智商了,你個金毛妖精。這樣沒用,只會讓我更心急,我一心急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瑪瑞詩亞雖然被女挖苦,卻也毫不着急,繼續與其展開語言上的周旋。
而我身邊的由夢,突然湊近我的耳朵嘀咕了兩句,我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由夢想到了一條‘破敵之計’,雖然不是什麼錦囊妙計,但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可以一用。
齊處長和瑪瑞詩亞倒是配合的比較默契,兩個人開始輪流着跟婦女說話,儘管這個婦女並不喜歡聽―――
就在這個時候,由夢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聲:“首長來了,首長來了,是U首長過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掃視了過去。
包括這位婦女,也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投了過去。
也許,她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影如同閃電一般,朝着這婦女衝了過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
也許這一刻,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只是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趁其分神的時候,迅速將這位尋釁婦女控制住。
我已經隨時做好了殺身取義的準備,如果我能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她進而控制她,那麼可能會控制一起暴力恐怖襲擊事件,我將成爲特衛局乃至中國的功臣;反之,我將會是與婦女一起葬身於火藥的爆炸之中,粉身碎骨。
即使如此,我其實也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至少,我一個人做出的犧牲,可以拯救這麼多人――
也許是我太快了,那位婦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我緊緊抱住,我瞬間控制住了她的雙手和四肢,動彈不得。
這位婦女對我進行撕咬,謾罵,企圖掙開束縛,她甚至胡亂地施展腳下功夫,踢打我的下盤,我迅速別出一條腿,將婦女緊緊纏繞住。
婦女像一頭飢餓發瘋的獅子,在我肩膀上一陣亂啃,我感覺到肌肉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且背上似乎被粘粘的一層貼住了。
流血了,肯定是流血了……
雖然婦女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但是局面仍然是異常危險,因爲只要她一旦掙脫絲毫,就會迅速拉扯導火索,玉石俱焚。這些FL功份子,是不會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的,當然,他們更不會把共產黨人的性命放在眼裡,他們已經被邪教徹底地毒害成了殺人害已的魔鬼……
她嘶叫着,掙扎着;
我的手腳緊緊地將她抱住,不敢有半點兒鬆懈。
齊處長和由夢見此情景,趕快湊上前來助陣,公安局的幹警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來。
外面有人陸續地將婦女的手腳控制住,我得以漸漸舒爽了過來。
當公安幹警趕到,將婦女徹底地全面控制住的時候,我已經是大汗淋漓。
也許,剛纔在控制婦女的那幾十秒鐘,太過於消耗體力和心力了,我承受着身體和心理的極度緊張,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放鬆。雖然僅僅是短暫的時間裡,我卻覺得異常的漫長,漫長的如同一個小時。
一場衝突終於被制止,婦女已經被公安人員帶走,而我,早已身心疲憊至極了。
最令人氣憤的是,當我回到由夢身邊的時候,凱瑟夫竟然對我發出了嘲笑,用一種格外的語調諷刺道:“趙龍你真幸運,一個良家婦女被你抱了這麼久,感覺如何?”
我真不知道凱瑟夫是怎樣想的,這樣嚴肅的場合,這樣緊張的局面,他竟然還能對我說出這種話。
怎能令人不氣惱?
我衝凱瑟夫罵了一個字:“滾!”
凱瑟夫又衝我回罵道:“滾又怎樣,你剛纔的鏡頭我都用手機拍下來了,以後我見了人就給他看看,中南海最厲害的警衛,竟然是這種德行。抱着一個婦女,很像是在……”
他簡直是無理取鬧,過分極了。
瑪瑞詩亞和由夢紛紛面向他開始譴責,但是凱瑟夫似乎就是故意氣我似的,仍然肆無忌憚地對我發表諷刺的言論。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他現在視我爲異己,不管是在怎樣的場合,他都將對我的諷刺當成是一種樂趣,他巴不得將我碎屍萬斷,巴不得親手將我KO掉。
多大的深仇大恨,值得這樣嗎?
我衝凱瑟夫罵道:“凱瑟夫,你會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