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了,叫名字也行。”我說完就想起自己的這個名字確實難登大雅之堂,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李小寶這小子果然機靈,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爲難之處,乾脆就不說話了。
“現在的工作怎麼樣?你們那個領導還好吧!”我一想起那個章瑩,我就想笑,我也見過猴急的女人,但是像她那麼猴急的女人,我還是頭一遭見到,可憐我們家的李小寶了。
“沒事了,上次跟你們說了以後,她對我好了很多,謝謝叔。”李小寶說道章瑩的時候好像有些羞澀,那眼睛有些飄忽,我就覺得肯定那個章瑩已經把李小寶給拿下了。這小子真的是豔福不淺呀!
“沒事就好,到了新的公司,一定要和同事處理好關係,尤其是你的領導,要勤快點,做事要有一點眼力點,領導想什麼,只要輕輕點撥一下,你就要領會,不要讓人家老說,知道嗎?”我在這裡瞎掰着,李小寶聽得跟聽聖經一樣的虔誠,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聽我說,還是這邊聽着,心裡還嘲笑着我,說這點東東還要你教呀!反正人心隔肚皮,我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想到,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索性吹吹牛皮,吹牛皮又不上稅的。
“叔說的對,我一定按照叔說的做。”李小寶不住的點頭。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聊得這麼投機。”黃鸝自己衝了杯咖啡,端着咖啡走了過來。
“沒什麼了,我們就在說我們小時候的事情。”我說道。
“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好玩嗎?”黃鸝聽着覺得很新鮮的樣子,可定他的童年不怎麼好玩,想想也是,那時應該是黃倩管着她的,估計每天都是爲了生計奔波,哪裡還有什麼時間去玩呀!
“那就多了去了,我們男孩子嗎?做彈弓,玩玻璃球,掏鳥窩,那是多的不得了呀!尤其是過年的時候,穿着新衣服,鼻子下面掛着鼻涕。四處的亂跑,那個熱鬧呀!”回想起往事,還真的是讓人很懷念。
“爲什麼要掛着鼻涕呀!”黃鸝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還不簡單,小孩子嘛,鼻子的吸力不夠大,大冬天的,一流鼻涕,那就一點點的掉了下來,一吸又上去,再一鬆就又掉了下來,那個活塞運動你看到過吧!基本上就是那樣的。”我笑着說道,李小寶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黃鸝愣了愣也笑了起來。
“你真的好惡呀!”黃鸝用小拳頭在我的身上砸了幾下,還真舒服。
“還有呢?有的小朋友吃飯的時候也掛鼻涕,那個碗來不及躲開,也沒有來得及吸上去,吧唧的一下就掉到碗裡了,那小朋友就鬱悶了,好好的一碗飯,難道就倒了,那時候糧食也比較少的,小朋友不捨得,就用筷子攪拌一下,和着吃了,反正都是自己的,不能浪費是吧!”我假裝正經的說着,李小寶和黃鸝已經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你們笑什麼呢?”黃倩納悶的走了過來。
黃鸝笑着把我剛纔講的講給了黃倩聽,黃倩一聽,笑得差點把手裡的牛奶倒在地上了。
“你呀!就喜歡這些。”黃倩笑得聲音都有些啞了。
“小寶,是不是這樣。”黃鸝拉着小寶的胳膊問道。
“是的,叔講得是對的,那個人就是我。呵呵。”李小寶忍不住講了出來。
“不是吧!是你。”黃鸝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看你,幹嘛自己承認呀,這女孩子對你的印象分是要大打折扣了。”我說道,我沒有想到着小子居然會承認那個人就是自己。
果然,黃鸝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那情景,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有些惡的朝旁邊坐了坐。
“那時家裡很窮,我得了鼻炎,成天的掛着個鼻涕,大家都叫我鼻涕蟲。很多小朋友都不跟我一起玩,就叔跟我一起,帶着我什麼都玩,上樹掏鳥窩,玩彈弓什麼的?那次吃飯,我確實是把鼻涕掉了進去,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天要把這碗飯倒掉,你們知道嗎?當時這碗飯是我們家攢了一個月的時候才攢好的米粒,因爲我長身體,婆,我們那裡都管奶奶叫婆,給我做了一碗粥,她還騙我說大家都吃了。其實我知道,他們那天都喝的是野菜湯,就給我一個人做了粥。我看鼻涕掉了下去,一點也沒有考慮,就這麼攪了一下就吃了下去,我那天吃得很香,因爲那是一家人一個月的口糧。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了叔一個人聽。叔一直是我的偶像,現在知道叫做偶像,那時就覺得叔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叔考上了大學,那可是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叔去上學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敲鑼打鼓的去送他,那天我就在想,我也一定要和叔一樣風光,上大學,當城裡人。今天我終於做到,我要感謝叔你。”李小寶說得眼睛有些溼潤了。
我沒有想到這小子這麼久了,還記得那些個陳年往事,我今天還這麼拿他開玩笑,心裡真的有些過意不去了。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居然一直拿我做他的偶像,我一直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的一番話還真把我那深藏的記憶給勾了起來,想當年我給老爺子賺了不少的臉面,第一個村裡的大學生,第一個到城裡當了白領,那時候人們豔羨的目光,到現在我還記得。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呀!今天要不是李小寶提起,或許我真的都已經把那段記憶深藏了。
“你小子還記得這些。”我摸了摸自己有些溼潤的眼睛,我看到黃鸝和黃倩的眼睛都紅紅的。
“叔對我的點點滴滴,我都記着呢?受人滴水之恩,我會一輩子記得叔對我的好。”李小寶的話聽起來有些肉麻了,但是聽着卻是那麼的舒服。
這一晚,我們過多沉浸在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只是我們在講着我們的小時候的事情的時候,這兩姐妹都是仔細的聽着,卻很少提及她們的過去。這讓我感到很奇怪,這倒底是爲什麼呢?
“叔,嬸,時間不早了,你們看到十點半了,我得回去了。”李小寶是個很懂得體諒別人的人,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變化,倒是他提醒了我們。
“我送你吧!”黃鸝說道。我和黃倩相互對視了一下,現在黃鸝要送,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那你早點回來,我和你姐夫在家等你。”黃倩說道。黃倩的意思很明白,送歸送,晚上一定要回來。
“知道了,姐。”黃鸝笑着說道。
“其實不用了,我在外面打個的好了。”李小寶說道。
“你在這裡能打到的呀!這裡一年半載的都來不了幾個的的。”黃鸝拉着李小寶出了門。
“早點回來呀!”黃倩再三囑咐道。我知道黃倩的擔心,今天晚上李小寶的一番憶苦思甜,已經徹底把黃鸝的心給征服了,黃倩雖然也有所動容,但她畢竟是個理智的女人,她知道感動不等於感情,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深陷其中,所以纔再三的要求黃鸝回家。
其實我們所做的一切看似多餘的,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一切一點也不多餘。我和黃倩在客廳裡等到了十二點半的時候,黃鸝一點影子也沒有。期間我們打了三個電話,都是沒人接,當我們再次打的時候,已經是關機了。
“這個丫頭,真的是不聽話。”黃倩氣得把無繩電話扔在了地板上。
“好了,消消氣,說不定她回學校了。”我安慰道。
“學校早就關門了,肯定是和那個李小寶一起了,那個李小寶有什麼好的,我看他一點也不簡單,幾句話就把黃鸝哄成了那樣。”黃倩生氣的說道。我也覺得黃倩的話是有些道理的,因爲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個李小寶絕對不僅僅是人長得帥氣,腦袋瓜子絕對夠用,從章瑩的的事情到黃鸝的事情,好像他讓大傢什麼都知道了,好像大傢什麼都不知道。
“對了,你剛纔進去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我記起來剛纔黃倩驚訝的叫聲。
“還能幹什麼?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裡,你說能幹什麼?”黃倩氣氣的說道,現在看來事情很明顯了,現在的黃鸝肯定已經和李小寶共處一室了,想到這裡,我的心居然痛痛的,這個曾經和自己一夜激情的女人,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張牀上,怎能不心痛。最難受的是,這種心痛還不能表現出來,因爲這個黃倩就在自己的邊上,我還得想着法子安慰她,根本沒有功夫理會自己在的那個心痛。
“算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你隨他們去吧!說不定他們還成了呢?”我勸着黃倩。
“絕對不行,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的身份相差太懸殊了。”黃倩的激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還有就是她以前說話的時候會很顧及到我的感受,今天的這番話好像一點也沒有顧及我的感受,說黃鸝和李小寶的身份懸殊,不是也正說明我和她的身份懸殊嗎?原來她心裡一直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