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小姐雖然可能會跪下來這麼做,但他的狀態,也可能變得很奇怪了。
比如,被綁起來什麼的……
義行感到更加激動了。
即便只是稍微聯想一下被大小姐用各種手段玩懷的感覺,都會覺得興奮地無以復加!
還好,他一向擅長控制自己的衝動,所以不會發生肉眼可見的不可名狀的變化。
但要說一點變化也沒有,也不太現實。
所以,其實就是變化了。
但沒完全變化。
不過其實餾衣姐本來也不會看到的。
她正對着鏡子梳頭呢。一時半會兒弄不完。
“話說問這些幹嘛,餾衣姐,你想要子代了?”義行鎮定心神,如此問道。
“不想。”今村餾衣乾脆的回答道:“很容易害死人的,那樣一來我會自責。”
要創造一個新的吸血鬼,通常需要由一個鮮血力量較爲強大的血族賜血,讓他喝下,並施法催化。
如此一來,此人才有可能成爲新生吸血鬼。
這個人,就是將他轉化爲吸血鬼那人的子代。
轉化過程的成功率只從數字來看是中規中矩,但一旦失敗就會面臨死亡,因此概率還是低得讓人難以接受。
大部分吸血鬼都不願意隨便創造子代。
這不僅是因爲子代會分走他的力量,也是因爲死亡率太高。
此外,增加這樣一段永恆的關係,可能會帶來人際交往方面的不少壓力。
偏偏吸血鬼還大部分都比較喜歡獨處、不愛交際,最多和少數幾個朋友密切交往。
所以,網絡和電子技術的發達,實在讓吸血鬼受益匪淺。
他們可以一整天宅在家裡,都不會感到無聊。
義行嚴重懷疑餾衣姐變成廢宅了就是因爲以前電子遊戲和網絡、番劇不發達,沒發現宅在房間裡那麼舒服。
發現以後,就迅速變成現在這樣了。
“完工了。”餾衣放下梳子,甩了甩自己的馬尾辮,又端起酒杯來:“確定下今天到底要幹什麼。去找公會會長,然後呢?” “然後……也沒什麼了。”義行無奈的說道:“我想,咱們接下來就出發去找海爾森吧。其實,有可能的話,我想弄輛馬車。”
“很細心嘛,小僞娘。想讓我進車廂裡躲陽光是吧?”
“是的。”義行點頭說道:“騎馬要一直被太陽曬着,而且還不方便打傘。我覺得餾衣姐會很難受吧。之前一個人沒辦法,現在我能幫你駕車了,還是弄輛馬車比較好。”
“嗯。而且還可以睡在裡面,不用露宿了。”餾衣微微一笑,如此提議:“這樣吧。卡爾家還有輛馬車。我們去徵收一下。”
“我覺得衛兵大概已經到兇殺現場了吧?咱們過去不是自找麻煩嘛。”義行覺得那麼做不太穩妥,便如此提出:“還是去買一輛比較好。”
“可以。我出錢吧。”餾衣提到這事,不禁吐槽了起來:“哦對,這事還沒告訴你——昨天我有試着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結果發現保險櫃已經是空的了。櫃門都故意開着,沒有關上。”
“或許……他們是想僞裝成因入室搶劫而殺人?”
“或許吧。但那僞裝可夠蠢的。”今村餾衣面無表情的如此說道:“所以我就在想,既然殺人手法是出奇一致的割喉,那這是否能說明背後有其它的含義。”
“意思是……這些人被殺死的方式是有意義的?類似某種獻祭儀式?”
“誰知道呢。”餾衣姐搖了搖杯中的紅酒,盯着那酒液,低聲如此說道:“喂,小僞娘。我來考考你。地球那邊有黃泉教派,但曾經還有個類似它的組織,但希望冥王賜予的東西不同。還記得叫什麼嗎?”
“記得。叫比良阪引路人嘛。”義行有點奇怪:“怎麼了?”
“……就是有點好奇,他們在這邊是不是也有。”餾衣說到這裡,眼神有些複雜:“黃泉教派希望黃泉淹沒世間,和常世融合。而比良阪引路人希望讓世間有限度的和黃泉結合,創造人間的黃泉之國……你怎麼看待他們的這種想法?”
“兩邊不討好吧。”義行如此回答道:“不希望人世存在黃泉侵蝕的人,會覺得他們是叛徒。伊邪那美和黃泉教派那邊,還是把他們當叛徒……中間派往往沒什麼好下場,比良阪引路人不就是這樣。”
“是呢。黃泉教徒到現在還在地球悄悄活動,就跟久遠鄉一樣。所以才需要那麼嚴加保護黃泉巫女,以免被他們刺殺。而比良阪引路人呢……?真的是死得一個也不剩了。很諷刺的是,不少他們的成員,可都是被黃泉教徒殺的。”
餾衣說到這裡,語氣略微頓了一下。
隨後,扭頭盯着義行,說出了這樣一句讓他心中一驚的話。
“我希望你記住,小僞娘。很多時候我們會覺得兩個選項都太過極端,所以總想折中……這中間派的選項,可能是最糟糕的。它會把你和你愛的人,都推入深淵。”
“餾衣姐,我……恐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義行不知爲何渾身發抖,緊張的試圖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或許某一天你會面對相當艱難的抉擇。到時候不要因爲害怕後果,不敢選擇。”
餾衣說完這番話,認真的盯着義行的眼睛,輕聲繼續說道。
“其實這話我本不該說的。但冥王這麼不安分,黃泉之門的封印究竟還能維持多久,實在令人擔憂……因此,我覺得還是提前告訴你,讓你有點心理準備爲好。”
“家主老頭子,還有繪里奈父母等在族內地位比較高的人……早就發現黃泉之門的封印不太穩固了。所以在你們私奔後,他纔會同意縱容你們。”
“餾衣姐,你的意思是……”義行的聲音都在發抖:“等等,這不對吧?不是說研究出其它穩固封印的方法,不需要黃泉巫女獻祭了嗎?”
“……實際上,家主他們一直只說不需要血祭,不是嗎?”餾衣靜靜的看着義行:“沒人跟你承諾過不用獻祭。是你自己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