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妮從不主動開口跟我說話,對我一直愛理不理的態度,兩人共處一室還真覺得有些彆扭。
她有些霸道,一來就先挑較爲通風透氣的靠窗的那張牀,電腦她也挑那臺稍新一些的,洗澡也要先洗,可每次一洗都是在衛生間裡呆一個多小時,連帶衣服一起洗好了再出來。
她很多講究,每晚十點必須關燈睡覺,不能錯過美容睡,每天早上不能和她搶衛生間,說過了點她便不出來,她還特別要求不能在臥室裡吃東西,免得有異味。
她還有很重的潔癖,只要我的在她之前上過衛生間,她就死勁的反覆沖水五六次;若是我的洗臉毛巾或晾曬的衣服碰到她的衣物,她肯定黑着臉取下衣物,重新再洗一次。經常莫明其妙的發火,連在地底下發現一根頭髮絲都要叨叨。
千年修得同船渡,難得同在一個屋檐下,也住不過三個月,何苦去計較這麼多。我能裝傻就裝傻,能讓就讓,儘量避免與她發生爭執。
可有一天早上,我正開門準備去上課,楊姍妮叫住我,她一對帶鑽的白金耳釘睡前取下後就不見了,就懷疑是我拿的。於是氣哼哼陰着臉盯着我說:“看不出你手腳這麼不乾淨,一副清純無公害的臉挺能蒙人!”
我莫明其妙的說:“你什麼意思?”
她眼睛裡滿含不屑“別裝蒜!房間就這麼大就兩個人,除了你還能誰?一定是昨晚趁我睡着了,偷拿了我那副鑽石耳釘!”
我被她這麼一說,又驚又惱,急忙抗辯:“怎麼可能?
我連耳洞都沒穿過,我要你的耳釘有什麼用?”
“哼,不戴你不就不可以拿了?我那對耳釘價值近萬元,誰知道你是不是拿去倒賣?”
這回我火了:“楊姍妮,不見了東西就隨口誣賴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拿了?”
“不還我是吧?那好,我就報警,我看到時誰丟臉!”
我頂她道:“報吧,隨便你!”
我倆都挺激動,聲音越說越大的,對面房同一培訓班的雷智修也正好出門,他見我倆在吵架,走過來勸解:“有什麼事好好說,你們是室友,說不定培訓完還在一起工作,擡頭不見低頭見,別傷了和氣!”
楊珊妮毫不客氣的說:“難道我能跟一個賊同室共事?”
雷智修也愣怔了,問:“怎麼回事?”
我憤憤的說:“她一口咬定我偷拿了她的耳釘!”
“咬定?除了你沒別人!”
眼看我們倆兩人又較上勁了,雷智修說:“我來幫你一起找找好不好,興許掉在什麼地方去了。”
他這麼一說,我們三個人又在房裡到處找,牀上牀下每個角落都搜,我又想到楊珊妮有時洗頭洗澡,有過把耳釘取下放在衛生間的洗手池臺上的情況,便進入衛生間仔細看,果然,在洗手檯下的角落發現了這對耳釘。
“找到了!”我驚喜的叫了一聲,便從地下拿起來跑出衛生間。
當我把耳釘遞給楊珊妮時,她不但不感謝,還甩手就給我一巴掌,她還要舉手打另一巴掌時
,雷智修把我們兩個隔開,對楊珊妮說:“你別衝動!”
我摸着熱辣辣的臉,茫然的瞪着她說:“你幹嘛?”
“哼,真會演戲!明明是你拿的,怕事情敗露,就裝着撿到了。我打你還是輕的,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賊!我要告你,我真恥於跟你這號人呆在一起!”
我被她這一冤,難受得眼睛發熱,又有淚想掉下來,但我強忍着說:“你這是誣衊,我沒有!”
雷智修對楊珊妮說:“你冷靜點,說人家拿要有證據。現在東西已經找到了,就不要說不利於和氣的話,好不好?”
楊珊妮冷哼道:“你袒護她?是不是她長了一張讓男人迷死的臉,你就這樣幫她?”
雷智修與楊珊妮在大學時就是同學,兩人一起到的公司,比同學和同事的關係更親近,只是還沒達到戀人關係,不過看得出,楊珊妮對這位帥氣的男同學挺依賴,平時上課或上飯堂吃飯都有意讓他幫佔位置,不放過跟他在一起機會。
“這怎麼說話呢?好了,這事就算了!快去上課吧!”
楊珊妮嘴裡還不饒:“什麼就算了?這次是不見耳釘,下次說不定又不見錢什麼的……”
“要再不見我賠你,行了吧?快走!遲到不好!”
雷智修拽住楊珊妮手就走,同時給我使眼色,也讓我快去上課。
我不領他的情,又不是我偷的,這樣的眼神像是我理虧似的,我說了句:“有病!”便邁開腿搶先跑前面,把兩人甩到了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