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但照不透深坑下的無邊黑暗,物理規則彷彿對它失去了效果。
露在地表上的深淵入口直徑快有上百米了,像是天坑一般。
被餘輝叫來的衆人一陣發寒,都不敢直視深淵太久,怕心神失守。
大古除外,他的腦袋一直伸着,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
卡蜜拉問道:“怎麼了,都看傻眼了。”
達拉姆也探出頭:“我什麼都看不到,大古你能看到東西嗎?”
穿着勝利隊服的大古搖頭:“不……看不見,但是我覺得下面有東西。”
熊野遲疑着說:“真的是諾亞嗎?”
公主表示懷疑,這種巨坑看着就很詭異不詳,和傳聞中神聖的諾亞不符,底下真有他遺留的力量嗎?
餘輝閉上眼睛,用繼承自雷布朗多“全知全能”的權能發動預言,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什麼。
他睜開眼睛:“有!諾亞的確在下面留下了力量!”
達伊爾道:“想知道下面有什麼,沒必要以身犯險,科技改變生活。”
他拿出了一個帶有照明系統的無人機,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然後鏈接,準備讓它下去看看情況。
那位皇叔阻止道:“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冒犯諾亞?”
嵐:“冒犯?諾亞不會這麼小心眼的吧。”餘輝也認同他的觀點。
在徵得餘輝的同意後,直升機模樣的小型無人機被下放,機翼盤旋,潛入深淵。
探照系統打開,十萬流明的光芒照亮了周邊的一切。
達伊爾打開將無人機拍到的畫面傳入,衆人圍着觀看。
可以看見,坑壁十分光滑,根本不像是天然產生的,倒像是人工開鑿。
十分鐘過去了,景色依舊沒變,依然是褐黃乾枯的石壁,還是沒有到底部。
扎魯看着眼暈:“這也太深了吧,不會真的有地獄吧?”
餘輝道:“之前我本來還想直接往下跳的,現在看來,說不定地球都實現四個現代化了,我也沒能跳到底。”
賽羅不信:“沒那麼誇張吧,變身後飛下去就可以了吧。”
在他看來,巨坑再深,也不能超過一個星球的半徑吧。
而他的確有着變身的資本,七天過去了,原本奧特手鐲上的三個格子再次被填滿了。
這也坐實了餘輝人形火花塔的說法。
忽然,鏡頭上出現了大片的猩紅……坑壁上有乾枯的血跡!
達伊爾正要操控無人機上前偵察,結果忽然發現控制器失靈,電腦上面的畫面也變得模糊起來,最後黑屏。
餘輝湊上前去:“什麼情況?”怎麼直升機到這裡也能墜機?
達伊爾道:“這麼快就超過範圍了?不可能,應該是電控失效了吧。”
他頗覺得有失顏面,準備再派一個黑金古橋下去偵察。
小治顯得情緒不高,他嘀咕着說:
“在我心中,諾亞不會這樣讓人去‘朝聖’的。”
“我小時候聽爸爸說過,我們大家都是巴拉吉之盾的碎片。”
“就算石像不在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並肩作戰,就能孕育出巴拉吉之盾。”
“力量,就存在於我們大家的心中。”
餘輝心中一動,貝老白則對這種唯心的說法無感。
那位皇叔看他一眼,說道:
“看你的裝飾,你父親應該只是個平民吧。”
“他又怎麼會有我們皇家懂的多,說出的那種話,也只是激勵伱們的雞湯罷了,當不得真。”
“我看,還是得潛入深坑,取得諾亞的力量,再試試別的方法吧。”這話一出,嵐臉色有些不自然。
公主也不滿地看了皇叔一眼,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提身份和尊卑。
扎魯則若有所思地看了這位皇叔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輝卻道:“算了,貝利亞軍隨時會打過來,時間緊迫,還是讓我來吧。”
白球在他手心旋轉,流光升騰,貝利亞奧特曼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我們可不是達伊爾的小玩具,全力俯衝,幾分鐘就能到底了!”
貝利亞將手心攤開,示意那位皇叔和他一起下去,用血脈釋放力量。
諾亞的力量,餘輝和貝老白都很感興趣。
到時候送賽羅一個終極鎧甲,應該也能順便送他和貝利亞一點東西吧,見者有份嘛。
皇叔擺了擺手,有些抗拒:
“我……我的血脈可能不行,要不還是請公主陪着您一起去吧。”
“你們也熟悉,這香車美人,男女搭配也好。”
餘輝笑了:
“你不是顛佬嗎,怎麼突然那麼懂說話了?”
“這又不是打着科幻噱頭的三流言情劇,大敵當前,我可不搞什麼情情愛愛的。”
“既然是男人,就該爲了他人而變得更強,我們走!”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抓着皇叔,要跳入深淵。
日向船長連忙提醒道:“注意保持聯繫!”
餘輝道:“我懂。”
貝利亞在半空中一個翻騰,然後如同蒼鷹撲擊一般地向下衝去。
他們正式進入了無底深淵中。
和用無人機觀測不同,親自進入其中,貝利亞體內的餘輝只感到了濃濃的壓抑與無盡的寒意。
他拿出通訊器,時不時通過日向船長和外界溝通。
一分鐘後,餘輝說:“這裡真的像是沒有底部一樣。”
九分鐘後,餘輝說:“不會吧,已經向下飛了這麼久了,按理來說都該從北極鑽到南極了,怎麼還沒見底。”
十分鐘後:“噢……我明白了,這裡應該是鏈接着某處空間。我看到那片血跡了。”
十一分鐘後:“等等,我靠,什麼情況,爲什麼我的變身解除了,我靠我一個人類這樣掉下去會摔死的,啊啊啊啊啊……”
聲音變得驚恐起來,然後通訊器彷彿受到了干擾一般,忽然斷了。
沒錯,就是斷開了。
帶着雷傑多的力量,能夠隔着平行宇宙進行通訊,在這裡被中斷了。
隱岐坐不住了:“餘輝有危險!”
他就要召喚出貝蒙斯坦,也下去看個究竟。
眯着眼睛的熊野忽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吧,剛剛那股波動是……”
“不會的,不可能,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在這裡!”
“和我沒關係吧,肯定和我沒關係吧,明明,明明早就……”
熊野忽然的癲狂讓衆人大吃一驚,日向船長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然後問他是怎麼回事。
熊野胸膛起伏,小聲地說道:“是【浮士德】……浮士德把通訊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