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天學校辦體育祭,有人在我跳高的時候說我是怪胎。”
回到家的朝倉陸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父親,神情有些沮喪。
後者正在看電視,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父親沒有回頭,用平緩的語氣問道:“那個說你壞話的人,是你的同班同學嗎?”
朝倉陸問道:“不是,是別的年級的學長……這有什麼關係嗎?”
父親平靜地給他分析:
“如果是其他班級的,那可以忍一忍,讓一讓。”
“畢竟你們也不是一個圈子的,除了集體活動外,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如果是經常一起上下課的同班同學,伱就必須狠狠地反擊回去。”
“否則這種‘霸凌’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甚至習慣成自然。”
朝倉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就在他要轉身去冰箱拿東西吃時,父親又叫出了他,語調甚至聲音都變了:
“什麼?連我的兒子都敢欺負,必須得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小陸,你以後可是要接我的班的,怎麼能允許冒犯你的人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呢?”
“別聽他的,什麼陌生人熟人的根本不重要!”
“明天就在全校面前把那個同學的腿打斷,去樹立你的威信!”
朝倉陸滿頭霧水,這是什麼情況,剛剛還理智分析的父親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癲狂了。
好像人格分裂一樣……不對,聲音都變了,根本就是兩個人吧!
慢着……父親?
我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父親?
意識到這一點後,朝倉陸的思緒彷彿“被點了一碗蛋炒飯的酒吧”一般,猛地破碎。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店長家裡的地板上,一旁的小桌子上放着沒吃完的泡麪。
原來是睡覺時做的夢。
是因爲我以前放學時,總看到別的同學都有家長來接,而我只能一個人回家。
所以太渴望親情,開始幻想有個聰明睿達、能理解我、教導我、指引我的父親嗎?
但,這個夢好真實,就好像記憶裡的過去一樣。
朝倉陸坐起,仔細回憶起了自己過去十八年的人生。
“父親”這個東西,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好像真實存在,但想要觸及,卻彷彿隔了一層薄薄的霧。
自他記事以來,就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鎮子上。
無父無母,全靠救濟金,吃百家飯長大。
在讀義務教育那會,雖然因爲他開朗的性格與很多同學打好了關係。
但他隱約能感覺到,他們因爲會暗地裡議論自己孤兒的身份,或多或少地看低自己。
因爲沒錢去上補習班,在念完義務教育後,他就沒讀了。
他在鎮子裡認識的相熟的店長家住下,並且爲便利店打工。
在這單調的十八年裡,的確沒有一個稱得上“父親”的角色陪伴自己的成長。
他就像一束狗尾巴草,隨意丟在路邊野地裡肆意地生長。
但他並沒有因此染上什麼不良的嗜好,畢竟……喜歡特攝英雄的沒有壞人。
他和許多孩子那樣,迷戀了一個叫“閃光俠”的特攝角色。
每週在電視上看閃光俠的英姿,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他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和閃光俠那樣,擁有輕鬆舉起鋼琴的卡車的力量,成爲拯救世界的厲害角色。
然後,自己便會成爲大名人,受到被保護的人的敬仰!
遺棄了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兒子那麼厲害,也會趕來相認吧。
“怎麼在傻笑?又在幻想自己是閃光俠嗎?”
就在這時,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朝倉陸的陰影裡鑽了出來。
它的眼睛如同蝸牛一般,身體是黑色的,穿着人類的運動服。
它叫【佩嘉】,是一名宇宙人。
自己在它危難時發揮出了“閃光俠精神”,出手救助了它後,兩人就成爲了朋友。
“沒有!”朝倉陸連忙否認。
他以前處於“中二”階段的時候,經常幻想自己能夠變成閃光俠。
然後在全校同學面前擊敗來犯的怪人,讓老師、同學都高看自己。
朝倉陸轉移話題:“對了佩嘉,你說,我的父親,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佩嘉道:“遺棄自己孩子的父親,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吧,也就‘萌亞’的父親會覺得你爸會是天照命。”“萌亞”全名“愛崎萌亞”是一個女孩的名字。
她是朝倉陸的青梅竹馬,像他的姐姐一樣,小時候經常陪他玩耍。
很多年前,朝倉陸寄宿在萌歷家時,他的父親忽然激動地說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個散發着神聖金藍色光彩,面目模糊的人影找上了他,說:
“請善待那個叫小陸的孩子,教會他愛與正義。”
“作爲回報,我將福澤你與你的家人,保你們一生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因此,有些迷信的萌歷父親道:“那是是傳說中的天照大神!小陸你可能是天照命的子嗣!是神子!”
但在激動了一段時間後,他始終看不出小陸除了跳得高外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也就慢慢地淡然了。
朝倉陸爲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辯解道:“可能,他有什麼難處也說不定吧。”
由此可見,他真的很渴望親情。
“等等,這是什麼?”佩嘉沒有繼續爭論。
他忽然發現,桌子的“閃光俠”CD下面好像壓着很多東西。
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許多硬幣,以十日元的硬幣居多,但也有不少五百元的也有十元的。
甚至,在硬幣最底下,還有兩張皺巴巴的千元紙鈔。
“好多錢!”佩嘉瞪大了眼睛。
“下面好像還壓着一張紙條。”朝倉陸抽出來看。
只見上面寫着幾行清秀的字:
代你父親給你的零花錢,別總吃泡麪了,拿去買點好吃的吧。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我們一年後正式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別去問店長,和他無關。
By:你父親的搭檔。
佩嘉很吃驚:“不是店長的話,那又是誰,而且我一直在這裡,房間里根本沒有別人進來過。”
朝倉陸一直盯着“代你父親給你的”這幾個字,喃喃道:“我父親……的搭檔?”
就在這時,他緩緩轉頭,看向身後的牆。
他莫名地有了感應,身後好像有一道溫暖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如同守護靈一般。
“一年後嗎?”朝倉陸喃喃道。
今年,他十八歲。
一年後,那就是他十九歲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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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是比較意識流的一章,算是埋點伏筆吧。
另外再強調兩個事情。
有讀者希望主角劫持伏井出K的實驗室,或者餘輝從小領養小陸把他養大。
但作爲一名同人經驗豐富的老作者,我知道這樣寫會出問題的。
先不說貝老白會不會把小陸當成“戰利品”。
就說在餘輝和貝老白的影響下,小陸絕不會是原劇裡“溫柔、善良、勇敢但衝動隨性”的性格。
他在被影響會後變得比較霸道,冷靜沉着。
喜歡看的電視劇,估計會從閃光俠變成《魷魚遊戲》這樣的。
性格轉變的話,從劇情的合理性來說,沒問題。
但從總體上的人設上來說,就是OCC了。
我覺得大夥來看同人文,應該想看的是那個軟萌,活潑的小天使小陸。
而不是“伏井出K,你這條敗犬,就用這個路標把你的頭切下來吧!”這樣high到不行的小陸。
性格轉變可以,但一定要讓這個過程在讀者面前展現出來。
第二,“爲了給兒子上光之國的戶口放水”這個梗玩玩就好了,不可當真。
捷德的確是在反抗命運。
原劇裡貝老黑雖然喊兒子,但就是純粹把捷德當成升級道具來看的。
在大結局裡對波沒對過,就是單純被捷德之證打成了重傷,然後被打死了。
之所以叫那聲“捷德”,只是他在最後認可了小陸是純粹的另一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