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呆在梅特龍星人小屋的理奈一家身上出現了變化。
理奈養的小狗急切地叫了起來,因爲它看到主人身體在潰散。
“理奈!”他的哥哥大爲驚恐,想去抱住自己的妹妹,卻發現自己抓不住她了。
因爲他的手也化爲沙塵散去。
“媽媽,我生病了嗎,我害怕。”理奈就要哭出聲來。
“不怕,媽媽一定陪你到最後。”
“我們一家人,無論怎麼樣都在一起。”
最終,父母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一家人圍在一起,一同化爲灰飛消散。
小屋內只留下他們養的小狗,不停地發出一聲接一聲淒厲的哀嚎,守在這裡不肯離去。
那天趁着TPC和XIO大鬧從自由堡壘出逃,脫離組織迴歸城市的和倉隊長與詩織此刻也在電視機前舉起了雙手,準備將光借給昔日的隊友孤門。
下一刻,他們身體一振,看向自己化沙的身體,走馬燈在眼前閃爍。
詩織認命般地嘆氣:“行吧,這就是命吧,總歸是逃不掉的。”
和倉隊長閉上雙眼,爲昔日守護的普羅大衆們感到痛惜:“輪到我們了嗎,這個吃人的時代……”
很快,原地只剩下了兩堆沙土。
因爲非作戰人員,所以在餘輝的要求下於決戰離開根據地的根來大叔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根來看着化沙的手指:“可惡,我居然……”
女記者佐久田沒有抵抗:“我要去見姬矢了……”
遠在北美本部,因曾與真木舜一併肩作戰所以被囚禁的水原沙羅此刻感到驚訝。
她發現那些囚禁自己的守衛都沒動靜了,伸出頭一看,原地只剩下了幾撮土。
“這是……我怎麼也?”她看向自己化沙的雙手,很快明白了什麼。
“貴文,不祥的預言成真了,我們還是沒能戰勝毀滅的命運,和來訪者們一樣……”
在最後一刻,她腦海中出現了曾經被【The·one】佔據身體的未婚夫有動貴文的音容笑貌,一聲嘆息後化爲沙塵。
“來了嗎,我要去見爸爸和媽媽了。”
鬆永管理員的女兒鬆永葉月看着曾經的全家福,強迫自己露出笑容,瑩白的臉上滾落淚水。
過去,她與父親鬆永要一郎的關係並不融洽。
因爲她的媽媽五年前在新宿事件中遇難,可父親卻只顧工作,一個月只能回家一次,所以二人的關係越發疏遠。
可隨着餘輝一衆人的揭秘,讓她瞭解到了世界的真相,明白父親這些年在做多麼偉大的工作。
他是爲了不讓媽媽這樣的悲劇再發生,才舍小家爲大家的。
可當她想要打電話給父親道歉時,電話已經沒人接了。
理奈一家,水原沙羅,和倉隊長……他們是幾個縮影,象徵着這個毀滅的世界。
“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身體好難受……我的手?”
“老爸,你的半邊身子怎麼變成沙子了?”
“Mother fu……”
整個地球都在劇變,所有人的身體在瓦解,將要變成隨風而散的沙塵。
所有人,只要你的生命層次不到那個層次,無論你多高多壯,在什麼位置,都會死。
根據地裡,第一個出問題的是明日奈。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化沙的雙手:“我是,怎麼了?”
“明日奈!”大空大地急得衝了過去,扶住了她。
他腰間的艾克斯終端掃描:“糟糕,明日奈的各項指數已經歸零了。”
明日奈用最後化沙的部分——她的雙眼深深地看了大地一眼,然後整個人消散,就此天人永隔。
“發生什麼了,怎麼好端端一個人突然就……”我夢和藤宮驚呆了,這超出了他們的科學認知。
“大地,我好像也……”阿渡和隼人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身體顫抖的大地轉頭看去,就見這兩位同生共死的兄弟也開始化沙。
隼人:“居然先一步下手……”
阿渡:“還沒駕駛全新的馬斯迪凱對付路西法呢,不甘心……”
艱難地說完遺言後,他們同樣化沙而去。
緊接着出現問題的是神木隊長和橘副隊長,他們的身體同樣出現了崩潰。
神木隊長語氣顯得有些平靜:“這一天,還是來了嗎……”
過去他是一位怪獸攻擊隊的隊員,一直在生死邊緣行走,隨時做好了爲人類捐軀的打算,卻沒想到他的埋骨之地會在這裡。
橘副隊長同樣悵然:“不能回去,陪我的孩子長大了……”
說完,XIO的兩位隊長離去。
朝倉陸也驚呆了,他和XIO有着曾經共同對抗過賽格古的戰友情,但他現在只能手足無措地看着。
格爾曼博士怪叫:“我的研究之路,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停下嗎?”
“這是什麼邪法,快給我停下!”反應諸星真上去抓住格爾曼博士的右手,釋放光芒。
他在人間體的狀態下使用了【奧特賽羅淨化】,這招在原劇中將中了貝利亞病毒的鏡子騎士淨化,但現在卻沒用了。
凱撒貝利亞和黑暗路西法,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賽羅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格爾曼博士全身化爲沙土,灑在他的手上。
至此,XIO只剩下了雙眼通紅,一臉茫然失措的大空大地。
緊接着是夜襲隊副隊長西條凪。
她看着其他人的消散,再看着自己化沙的手,沒有慌張,沒有驚恐,讓自己儘可能顯得冷靜然後交代後事:
“孤門,不要被憤怒左右了頭腦,要保持清醒的作戰思路。”
“很早之前,我的父母就因異生獸而死,你如果最終能徹底解決異生獸的根源,我將死而無憾。”
“你已經不是剛入隊時的那個新人了,你要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我……”
她大概還是不放心這個年輕天真的後輩,還有很多話想叮囑他,但時間不允許了。
風一吹,西條凪化爲灰燼消散。
“副隊長……”孤門拼命地立刻伸手想將那逝去的飛沙留住,但它們從自己的指縫中散去。
痛,腦神經痛得像是被烙鐵燒紅了一樣,孤門緊緊地抓着自己頭部,防止它疼地炸開。
莉子,憐,西條,大家……到最後還能剩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