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讓山本十彥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心力去思考戰鬥以外的事情。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從楊星的攻擊中活下來。
“百十六式·嵐!”
鋒利的武士刀切開空氣,無數刀芒組成一個致命的龍捲風,呼嘯着向楊星席捲而去。
龍捲風離開刀鋒後迅速膨脹,到楊星面前時隱隱就有遮天蔽日的感覺。
這種借天地之威的攻擊不能硬接,楊星閃身繞了過去,失去準頭的龍捲風飛出去一百多米才慢慢消散,沿途留下一道光禿禿的溝壑。
然而閃開攻擊後,楊星赫然發現山本十彥已經擺出了突進姿勢,收刀回鞘,右手虛握在刀把上,目光死死盯住楊星。
含而不發的氣勢完全鎖定自己,只要露出絲毫破綻,接下來肯定就是致命一擊。
“居合斬!”楊星眯起眼睛。
想起在國內時看過山本十彥的資料,其他方面的評價都是普通,唯獨這手拔刀術冠絕天下。
曾經有過一刀斬傷戰役級,逼迫其倉皇逃遁的戰績。
一步步向他靠近,當到達他正面四米處的位置,楊星停下了。
空氣中無形的鋒銳氣勁吹過他的臉頰,劃出一絲淡淡的血痕。
再往前一步,就進入了他的最佳攻擊範圍,在這個距離,幾乎沒有人能夠完全反應過來,哪怕是戰役級,都有可能被武士刀直接斬中身體。
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楊星。
超強的五感和種靈空間中數千年的神魂積累,帶給他光一樣的反應速度,只要集中精神,在最極端的情況下,他甚至能感應到光在空氣中的運動軌跡。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踏入了山本十彥的攻擊圈。
鏘!
一抹驚豔的刀光映入楊星的眸子,世界彷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這璀璨又危險的美麗光芒。
雖然神魂中清晰的反映出刀鋒的運動軌跡,但楊星的身體卻跟不上神魂的速度,不退反進,他主動迎了上去,卡在刀鋒快要臨體之際,險險抓住了山本十彥握刀的手。
“抓到你了!”
“桃花劫!”
二話不說放大招,眉心處透明火焰噴射而出,直襲近在咫尺的山本十彥。
楊星現在越來越察覺到桃花劫的缺點,攻擊距離短,攻擊速度慢,很容易被戰役級躲過去,只有強行逮住敵人之後貼臉硬射。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要是按照常規的打,他和山本十彥沒有十幾個小時分不出勝負,即使分出勝負,他要跑自己也未必能攔得住,畢竟人家是敏捷型戰士,打不贏還跑不贏麼?
但現在山本十彥被楊星逮住,一時無法掙脫,只能眼看這透明火焰向自己襲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山本十彥左手在腰間一抹,抽出一把肋差,拼盡全力將透明火焰斬成兩半。
剩餘的火焰似乎被嚴重損耗了,卻依然落到了山本十彥的身上。
頓時,一種靈魂上的疼痛直擊山本十彥的腦海。
貪嗔癡恨愛惡欲種種因果涌上心頭,過去的罪孽將在今日兌現。
山本十彥驚恐的發現靈魂和身體之間似乎多了一層阻隔,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深知反派死於話多,楊星再發出一道桃花劫焚燒他的靈魂,留下最後一道火焰作爲底牌,應付待會可能會有的惡戰。
無視防禦的桃花劫將一切靈能化爲養料,熊熊燃燒,但戰役級的神魂明顯要比普通人強大許多,即使在這種情況,山本十彥依舊能咬牙死撐。
手上一捏,卸掉他的長刀,再一腳踢飛左手裡的肋差,山本十彥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憑楊星宰割。
握拳,吸氣,力由地起,通過腰腹扭轉,肩臂釋放,空氣被這股力量逼出盪漾的波紋,恐怖的力量集中在拳鋒,不帶一絲泄漏,完整的印在山本十彥的胸膛上。
轟!
帶着火車汽笛般的呼嘯,山本十彥在地上犁出一道幾十米長的溝壑,緩緩停在山本寬宏三人面前。
“父親!”
“爺爺!”
三人掙扎着把他抱起來,卻被他擡手阻止。
胸骨盡碎,這個時候再移動他只會加重他的傷勢,更嚴重的是神魂上的損傷,他已經無法控制體內的靈能了。
連最後的底牌都沒有放出來就被擊敗,他不甘心。
看着楊星宛如神魔的身影緩緩向他們走來,山本十彥強行運起靈力,可神魂重創,體內靈能激盪衝突之下,反而咳出一口鮮血。
楊星右手虛抓,山本十彥的佩刀飛入他的手中。
挽了一個刀花,刀鋒切開空氣,不帶絲毫火氣,十分舒服。
哪怕楊星不會刀法,也不由得愛不釋手,升出用它砍點什麼的慾望。
走到山本十彥面前,楊星居高臨下,冷酷的眼神看得一家四口背心發寒。
“我說了,沒人能阻止我!”
楊星舉起了屠刀,要爲今晚的悲劇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楊將軍!刀下留人!”
急促的聲音由遠及近,幾乎是瞬間來到了楊星身邊。
站在幾人五六米的距離外,他攤着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生怕刺激楊星手一抖,把山本十彥給砍了。
“竹村將軍,這是我和山本家族的私人恩怨,請您退後。”楊星一個眼神,竹村輝只能無奈的退後十米。
“楊將軍,古田順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這是山本太郎幹下的事情,要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那也應該是他一個人承擔,不關他長輩的事啊!”
竹村輝的話擊中了楊星的軟肋,雖然情感上很想把這一家子全部剁成肉醬,但理智上來說,這種行爲是沒有道理的。
沒有任何證據表示山本夫婦和山本十彥參與了犯罪,甚至他們很可能根本不知道這個事,不然山本太郎也不用專門在外面找一個秘密據點了。
直接弄到宅子裡來不是更安全?還有人幫忙看着受害者不讓其逃跑。
而從他們身上也沒有看到山本太郎身上那種漆黑如墨的深深咒怨,這從側面說明至少古田順子沒有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