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所有人都是眉頭緊鎖。
照理說殲滅300多名戰役級,這一仗可謂是輝煌的勝利,但大家都知道這是建立在信息不對等的基礎上!
對面不知道熱武器的力量如此恐怖,還按照古老的戰法應對,吃了個大虧。
但下一次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只要是高級智慧生命,都會在失敗中吸取教訓,不斷改進。
如果他們以地球超武的戰術滲透進來,避開成建制的軍隊,充分發揮戰役級超武的靈活機動性,那造成的破壞絕對遠超昨晚!
“怎麼就放跑了一個呢?要是把他們全殲在這裡,至少還能用同樣的方法再陰他們幾次!”
武殷不甘的錘了下拳頭。
“沒辦法,一個高階戰役級想跑,地球上能攔得住的不過五指之數,昨晚上都沒在這。”
楊星倒是很看得開,這是兩個位面之間的戰爭,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硬實力。
對面又不是傻逼,損失了幾百個戰役級還會排着隊來送人頭?
想得太美好了!
“但是很奇怪,他們爲什麼只有戰役級組成騎士團衝鋒?後面的中堅武力呢?”
武殷皺着眉頭糾結道。
戰役級組成最尖銳的矛頭撕裂敵方防線,這可以理解,但只有矛頭是個什麼操作?
踹開大門後沒有後續力量跟進,即使是純戰役級的騎士團陷入包圍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有幾種可能,第一,對面只有戰役級纔有資格作爲職業士兵,所以昨晚上進攻的只不過是他們的探路小兵,當然這可能性不大。”
楊星搓搓下巴分析。
“第二,對面的戰爭形態跟我們這邊不一樣,更加依賴高端武力,認爲這些騎士就足以決定勝敗!”
“第三,對面輕視了我們!”
…………
“什麼?7個大隊的瘟疫騎士全死了?”
浸泡在粘稠膿液中的綠袍老者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這可是好不容易從前線抽調出來的有生力量,居然一晚上就被全殲了?
“不可能啊!對面的原力潮汐遠沒有我們這邊活躍,超凡者的數量肯定稀少,你們到底是怎麼輸的?”
老者緩緩從黃綠色的膿液池水中站起來,被打碎的傷口已經癒合,看樣子還會一直生長,直至痊癒。
“他們使用了禁咒級的流星火雨,還有奇怪的載具……”
倖存的騎士一五一十的講述了昨晚的遭遇。
“你說他們有威力非常強大的戰爭武器?”
“是的。”
綠袍老者目光閃爍,本來他以爲這是一個羸弱的位面,千方百計爭搶來這個機會,結果沒想到是個燙手山芋。
“若是讓你來評估,我們現在的力量能夠支撐新世界的開拓嗎?”
“很難!”
騎士堅定的搖了搖頭。
“除非向暗夜和聖堂兩國求和,再抽調所有的力量進入新位面,不然兩線作戰的我們根本沒有餘力……”
“聖堂恨我們入骨,暗夜的那位更是和吾主有神職衝突,想要停戰談何容易啊!”
綠袍老者煩躁踱步。
三方的戰爭已經打了幾十年,已經到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步。
要不是暗夜和聖壇本身也不對付,互相提防,他們早就被滅了!
生存與死亡,還是開拓新位面?
在正面戰場的壓力下,很難再有瘟疫騎士調給他。
手上還剩最後三個大隊的瘟疫騎士,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人。
倒是次級的苦難騎士還有足足一個軍團,用得好的話,未必不能幹點事情……
眼中神光閃爍,老者心裡下定決心,要改變策略了!
…………
“小劉,你怎麼樣了?”
武殷帶着一堆國術館的超武來到後方戰地醫院,看望在昨晚受傷的輪值戰友。
“狗日的,那些鐵罐頭本身實力不算強,我一個能打三個,但他們渾身都是毒,賊噁心!”
兩鬢有些花白的劉安想要坐起來,但掙扎了兩下還是倒在病牀上。
“媽的,這毒太厲害了,我用盡全力才能鎮壓住,身上軟得跟個廢人一樣!”
他狠狠錘了一下被子,很是不甘。
楊星仔細觀察他的臉色,有種屍體般的青綠,充滿死氣。
“小……咳咳……老劉,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劉安比他大50多歲,他可不敢跟着武殷喊他小劉。
“可以!”
解開上衣,除去繃帶紗布,一道從左肩蔓延至小腹的刀傷出現在衆人眼前。
傷口不深,但卻皮開肉綻,翻出來的血肉都呈青黑色,還有點淡淡的腐敗臭味。
“化膿了,抗感染藥物用過了嗎?”
楊星皺起眉頭,詢問起旁邊的醫師。
“常規藥物都試過了,沒有任何效果!和詛咒病毒一樣,半虛半實。”
醫師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搖搖頭。
眨眨眼睛,楊星取出一個特製的蟲箱,打開之後,一大七小八隻藥王蠱在裡面歡快的爬來爬去。
晶瑩剔透的蠱蟲宛如寶石般璀璨,絲毫沒有蟲子的噁心感。
輕戳了一下劉安的傷口,颳了點血肉膿液下來,手指放到母蟲面前,很快楊星就知道了結果。
“老劉,我可以幫你治療,你要試一下嗎?”
劉安輕蹙眉頭,被戳得微微齜牙,看了眼美麗的藥王蠱,猶豫問道:“阿星你有幾成把握?”
楊星微微一笑:“十層!”
“哈哈,那還等什麼?”
大字型癱在病牀上,劉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張嘴!”
餵了他一顆【化穢丹】,楊星取出一隻工蟲,將它放到劉安的傷口上:“可能有點疼,忍着點。”
“哈哈,老子戎馬一生,什麼場面沒見……我曹!”
劉安猛然一個激靈,疼得臉都抽搐了。
不是肉疼,而是骨髓疼,直達靈魂的疼!
但他明顯感覺到肆虐全身的異種毒素正在被緩緩抽離,肉體重新煥發生機,極度的虛弱感漸漸遠去。
藥王蠱工蟲沿着傷口緩慢爬動,時不時將完全腐敗的爛肉啃噬掉,露出下面新鮮的血肉還有勃勃流出的鮮血。
一股乳白色的粘液留在它爬過的地方,和鮮血混合在一起,很快乾涸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