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妖氣,纔會給人涼入皮骨、冷入靈魂的森寒。
氣氛,壓抑至極。
每個人惶恐,手足無措。
想跑,不知道跑哪裡,想求饒,又怕會因此成爲第一個被吃掉的人。
到的現在,哪怕是傻子,也都明白。
他們這是誤入了妖怪的世界。
而現在,萬千妖怪出沒,向這過來,說不定就是聞到他們身上的人味。
傳說中,妖怪最喜歡吃人了啊!
人肉,妖怪眼中最美味的食物。
就在這時。
衆人直感視野變暗。
四周一片暗淡。
似乎,有什麼把光給遮擋。
所有人籠罩在一片龐大的陰影下。
剎那,一股令人汗毛乍起,靈魂凍結的森寒,蓋壓而來。
緊接着。
天上掉下了一坨水。
是的,這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整坨,水量起碼有數十桶水那麼多,凝成一大坨水,泡落掉下。
與此同時。
凡是關注着雲湖畫面的人,雙齒打顫,遍體生寒,顫慄到靈魂都在冒涼氣。
“櫻田,你這老傢伙快跑啊!!”弘文一郞衝着天上雲湖大吼。
各個直播雲湖畫面的直播間,彈幕不停刷着,內容出奇一致。
【快跑!】
【快跑,快跑!】
【快跑啊!】
【快跑!!】
另一邊。
突如其來的陰影籠罩,森寒襲來……
還有一坨散發惡臭的大水滴落下。
猛然間,水野雄一衆人身軀猛一顫,似想到什麼,帶着驚恐的顫慄,緩緩仰起頭看。
“啊————!!”
兩名被櫻田組壓拐來的少女,再也壓抑不住恐慌,驚恐尖叫。
不知何時。
衆人後方的櫻之花株式會社大樓後,站着一隻散發滔天妖氣的碩大妖怪。
它就是一尊九幽邪神,妖邪之氣,氣衝霄漢,席捲八荒,威勢震懾萬妖。
雙手扒拉在櫻之花大樓上,正俯看向在它眼中渺小如蟻的水野雄一等人,嘴角緩緩裂開,腥臭夾雜妖氣,撲面撲鼻。
它很大。
光是眼珠子,比一輛卡車還大,眸光如星稀夜暗的銀月,閃爍幽森,滲人發毛。
五層樓的櫻之花株式會社大樓,在它手中彷彿玩具布偶。
此時,它正咧嘴笑。
嘴角有一滴口水落下,砸落在地,濺起澎湃水花,衆人如同淋浴般,渾身被口水淋溼。
“好香的味道,沒想到有人類在這。”
巨大妖怪開口。
其如雷般響亮,似古鐘般沉悶而弘大,響徹十方。
山崎社長嚇尿了,跌坐在地,渾身發顫,面如枯槁。
樓後的巨大妖怪,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看食物的眼神,宛如一尊被關押幾千年的邪神,破開封印,飢腸轆轆。
“跑!”
被巨大妖怪發現,水野雄一等人瘋狂,撒腿就跑,然而還沒跑開一步。
“啊啊啊啊啊!!”
“妖,妖,妖怪!”
水野雄一、櫻田文之介衆人驚恐看着四周,面色蒼白如紙,靈魂都快嚇成慘白色,雙腿一個勁的抖。
此時。
他們的周圍,有許多綠油油的光在攢動。
綠光,有大有小,幽冷攝人。
仔細一看。
那不是光,而是一雙雙充斥貪婪的眼睛。
在水野雄一他們驚恐於巨大妖怪發現他們的時候,周圍已然聚滿了妖怪。
它們或是落在櫻之花株式會社門口,停着的車上。
或是落在電線杆、路燈上。
更有的,像蜘蛛一樣,四肢抓在街對面高樓的牆面上,朝地上的他們看去。
密密麻麻的妖怪,上百隻以上,將水野雄一他們包圍。
這些妖怪無不注視着衆人,口中流着口水,翕動着鼻息,像是在聞什麼人間美味。
“他們死定了……”
高橋總監顫聲道。
同時他伸手向菸灰缸,想把手中的香菸抖掉菸灰,手卻顫得太厲害,不止把灰抖掉,連香菸燃燒的菸頭都抖斷了。
被上百隻的妖怪包圍,各個面色猙獰可怖,閃爍着擇人而嗜的貪婪光。
水野雄一等人直感腦子豁然一空,失去思考能力。
現在的他們,獨剩一個思想…
恐懼!
“一個,兩個,三個……好多人類啊。”
“我好久沒有吃過人類了。”
“那兩個女的,看起來很美味。”
“你看那個老頭,他身上煞氣好濃,一定殺過人,這類人哪怕肉老點,但肉絕對香。”
妖怪們開口,對着水野雄一他們評頭論足。
越說着,有的妖怪口水一個勁的流着,蠢蠢欲動,安耐不住食人慾望。
另一邊。
耳旁傳來,妖怪們如厲鬼夢魘般的滲人談論話語,感受妖怪們的神色,水野雄一他們神情驚恐,毛骨悚然。
不知何時。
他們後背已被汗浸溼,雙股顫顫。
血液都在戰慄。
恐懼,以驚人的速度蔓延所有人之間。
這時。
有妖怪雙目放光,綻放出無比貪婪的眸光。
“我聞到了,人類散發的恐懼,好香。”
“不行了,我好餓。”
“嗯~太香了,這美妙的味道。”
妖怪們的話語迴盪。
水野雄一衆人恐慌,內心的不安在無休止蔓延中,徹底爆發。
他們猛然想起兒時,老一輩常說的妖怪故事。
傳說中,日本有妖怪存在。
妖怪很可怕,最喜歡吃人,喜好選擇在人們最恐懼的時候下口。
因爲。
人類的恐懼,在妖怪眼中是一種難以抵擋的至高美味。
回想起老一輩的話,衆人肝膽猛顫,呼吸一凝。
下一刻。
似是有過演練一般,所有人齊齊爆發相同的想法。
不行!!
不能恐懼!
再害怕下去,要被吃了……
不能恐懼啊!!
他們極力剋制,想要安撫下心中恐懼,如此一來,或許能最晚被吃。
然而越是去剋制,越是會去想。
恐懼,不減反增。
景象詭異,怪譎至極,每個人面色驚恐,卻在使勁扭曲着臉,要壓下恐懼之色,可是怎麼壓也壓不下,臉色都驚恐到快扭曲。
他們的心在顫,肝膽在抖,呼吸越加沉重。
每一次的呼吸,一次次加重。
有一種垂死感,那模樣好似要在最後的時光,享受最後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