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國,鍾靈山脈深處,飼魔塔內,洛虹正懸浮在禁錮着黑域魔的禁制牢籠前。
他神念一動,便激活了牢籠的上半部分貼着的大衍符。
頓時,周圍的灰霧都被吸附了過去,下半部分牢籠中的灰霧濃度大降,其中禁錮着的黑域魔紛紛因此暴斃,一口氣產出了數十顆養魂珠。
隨即,洛虹對上半部分牢籠也進行了同樣的操作,完成了一輪收割。
此次出欄之後,洛虹解開了禁制牢籠的部分禁制,令新涌來的域外天魔能夠不被困於其中。
“洛兄,養天魔這麼有意思的事,爲什麼不繼續了?”
元瑤當初剛見識到飼魔塔內的模樣時,半天驚得說不出話來,曾經對域外天魔的固有印象直接崩碎了一地。
現在當然是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覺得很有意思。
說實話,當元瑤發現自己上當,被變相地困住後,對洛虹是有些不快和埋怨的。
但她很快便發現,待在洛虹身邊的日子,簡直要比在外遊歷還精彩,彷彿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不滿的情緒立刻被好奇心所替代。
“幕蘭人快攻到闐天城了,今後的戰事將愈演愈烈,洛某很可能也要參與進去。
飼魔塔這邊不能長時間離人,只能暫時關停了。
反正這幾年下來,洛某也攢下的數量衆多的養魂珠,關停個幾年也無所謂。”
早在一個多月前,洛虹就已經不再給符墨中添加灰霧粉末了。
當前每日通過青域魔這座信號塔,接受來的情感靈智,其數量已經直線下滑。
所以,洛虹也不怕關停飼魔塔後,會養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說起這場大戰,我倒是十分好奇,洛兄你爲何一點不爲之發愁?
分明當初爲了不捲入星宮和逆星盟的戰爭,還特意躲到了外海去,如今卻是一點反應沒有。”
由於元瑤實在是不能在洛虹身上,感受到半點大戰之中,風雨飄搖的緊張感,她甚至都忘記了現今的局勢。
“洛某當初跑到外海是有多種原因的,不單單是爲了逃避大戰。
而如今幕蘭草原有四大神師坐鎮,天南也有三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和足以匹敵大修士的龍晗夫婦,雙方在明面上的實力不分伯仲。
若是一方真想滅掉另一方,自身必然也會遭受重創。
兩敗俱傷之下,恐怕與幕蘭人相鄰的突兀人,纔會是最大的贏家。
這麼簡單的事,雙方高層想必都看得清楚。
所以此戰雖然看似聲勢浩大,彷彿幕蘭人要一舉蕩平天南,但其實只要有一方露出些許敗績,那距離議和之日也就不遠了。
天南就算戰敗,也不過割去部分領土罷了。
所以,此戰的勝負其實與洛某無關,畢竟北涼國這種貧瘠之地,幕蘭人是不會想要的。
只需小心不要在大戰中被人圍攻,便可安然度過此劫。”
黃楓谷當前在北涼國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宗門,但放眼整個天南的話,卻是連號都排不上。
洛虹縱使有心,也輪不到他爲整個天南做貢獻。
“原來如此,以洛兄如今的神通,只需小心一點,在此次大戰中保全自身,確實是不難的。”
元瑤如今可謂是比虞若曦還要了解洛虹,當即便恍然道。
說話間,洛虹已從飼魔塔遁出,頓時一道金影從天而降。
正是留在外頭的小金!
作爲靈獸,小金十分不喜歡待在灰霧裡頭,所以她方纔一直飛在高空。
自從上次的意外後,小金是越發地粘洛虹了,只要洛虹出關,她必定跟隨。
洛虹習慣性地擼了擼小金的背羽,而後取出一顆新鮮出爐的養魂珠餵給她。
“洛兄,小金的待遇若是被其他元嬰修士知道了,非得找你拼命不可!
可惜,我的半鬼之體無法煉化養魂珠,否則我非要向你討個十顆八顆養魂珠服用,以補償你對我的坑害!”
元瑤指的自然是洛虹在她做出承諾前,沒有說明祭煉所需耗費時間之事。
不過,她的語氣卻是玩笑居多,顯然並不是真的對此耿耿於懷。
“嘿嘿,洛某不是已將玄陰之眼贈送給元姑娘了嗎?
這等世所罕見的至寶,應該能補償元姑娘所付出的辛勞的。”
洛虹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笑道。
“哼,洛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萬相神眼的第三相,恐怕就是玄陰之眼吧。”
元瑤苦笑着搖了搖頭,眼前這人談笑間就能創出驚世駭俗的大神通,卻一點不解風情,真是拿他沒辦法。
洛虹很是自得地勾起嘴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眉心。
只見,原本在眉心處的紫紋已經消失不見,替代它的是一道長約一寸,纖細如絲的血色豎紋。
“可惜,血神丹只有一顆,不然洛某也會將元姑娘那顆玄陰之眼也煉成萬相神眼的。”
洛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話,卻令元瑤心頭巨震。
修仙界的傳統素來是敝帚自珍,似洛虹這般將大神通不當回事兒的存在,不是鳳毛麟角,而是絕無僅有。
他這般一說,元瑤就不禁多想了起來,隨即輕啐一口道:
“油嘴滑舌!”
便沒了言語。
什麼情況,我怎麼就油嘴滑舌了?
沒有邏輯的事物,洛虹實在是難以理解,他也沒有多想,當即便落到傳送陣中。
一道白光閃過後,他便從鍾靈山脈傳送到了封魔殿。
剛從傳送陣走出,洛虹便感應到門外的禁制中困有一道傳音符。
“聯軍專用的傳音符!難道闐天城這麼快就淪陷了?”
疑惑地自語一句後,洛虹伸手一招,那張傳音符便飛到了他手中。
激活一聽,果然是來傳訊他前往闐天城會和的。
現在還要去闐天城會和?
魏無涯他們不是已經打算放棄闐天城,以便給整個天南的修士聯軍集結爭取時間了嗎?
我這時支援過去,簡直就等於上趕着去吃一場敗仗。
洛虹心中雖然很是不滿,但他也沒懷疑什麼,畢竟放棄歸放棄,闐天城也不可能輕易拱手讓人,做是肯定要做過一場的。
“莫非我被視作拖延幕蘭人的炮灰了?”